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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她慢慢地說:「而由於鮑勃·皮斯利是做五金生意的,他可以槁到一把和那套一模一樣的刀,然後……嗯,然後怎麼著呢?」

  「他只需要做這件事,」梅森說,「我不會需要他再做什麼的。」

  「他拿那把刀怎麼辦呢?」

  「把它給你。」

  「我拿它怎麼辦呢?」

  「把它給我。」

  「您拿它怎麼辦呢?」

  他聳聳肩,微笑了,說道:「我或許會利用它為法庭提問奠定基礎。」

  「這會是某種罪行嗎——私了重罪——或是類似那樣的罪過?」

  「可能。」

  「我不想使鮑勃捲入任何麻煩。」

  「我可以向你保證,」梅森說,「我會做我能做到的一切來保護你們兩個人。」

  「鮑勃,」她解釋說,「相當的……嗯,相當特別。他很情緒化,熱切,為很高尚的動機所驅使。他不贊同那些他稱之為『懶散的庸人』的生活。」

  梅森點了一支煙,什麼也沒說。

  海倫·沃靈頓在椅子上變換了一下姿勢,緊張地大笑起來,說道:「您在使我處於某種困境,對吧,梅森先生?」

  他拿開了煙,吹了個煙圈。

  她突然站了起來,「很好,」她說,「您什麼時候需要那把刀?」

  「越快越好。」

  「您的意思是今天晚上?」

  「當然。」

  「我在哪兒能找到您?」

  「我10點鐘會在這人,在辦公室。」

  她看看手錶,緊繃嘴唇堅決地說:「很好,我會試試看的。」

  「還有一件事,」梅森說,「我想問你兩個問題。」

  「關於什麼的?」

  「關於艾德娜·哈默臥室的房門。」

  她顯露出驚奇的表情。

  「我恰巧去過艾德娜的房間,」梅森說,「而我注意到,門上是一把昂貴的彈簧鎖。」

  「噢,」她問道,「它怎麼了?一個姑娘肯定有權利鎖上她臥室的房門,對吧?」

  「她為什麼在那兒安上那把鎖呢?」梅森問。

  「我肯定無法告訴您。」

  「她什麼時候安上的?」

  「就我能記起的,大約一個月前吧。」

  「她當時說過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沒有。一個人在臥室門上安一把鎖,必須要說出一個理由嗎?」

  「一個人在臥室的房門上裝一把彈簧鎖,」梅森指出,「是相當不同尋常的事,除非這個人或是緊張不安,或是受到了騷擾。你知道是否有過任何……嗯,讓我們稱之為令人不快的經歷吧,這使艾德娜感到,需要在她的房門上裝上一把彈簧鎖嗎?」

  「這事我不清楚,您為什麼不問哈默小姐呢?」

  「我原以為你也許能告訴我呢。」

  「我辦不到。」

  「是辦不到還是不肯?」

  「我辦不到,梅森先生。」

  梅森審視著那股從他的煙尾上盤旋而上的煙。

  「就這樣吧,」他說,「10點鐘帶著那把刀到這兒來。」

  「我沒有把握我們能……能找到和那把刀一模一樣的東西。」

  「你們盡力而為吧。」他告訴她,「它必須看上去和那套餐具是一套的。」

  「好吧,」她許諾,「要明白,我在為肯特先生做這件事。我會為他做任何事的,他一直非常可愛,非常體貼人。」

  梅森點點頭,送她到了門口。

  她的高跟鞋「嗒嗒」地順著走廊向電梯走去,德拉·斯特裡特走進辦公室,憂慮使她一臉嚴肅。

  「這番談話你做記錄了嗎?」梅森問,同時關上了內部通訊揚聲器的開關。

  她示意著手中的筆記本。

  「一字不差。」她說。

  梅森笑了。

  「頭兒,」德拉·斯特裡特說著,向他走過來,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你是不是使你自己完全受這個站娘的控制了。她很迷戀與她約會的這個小夥子。一旦什麼時候,看上去好像他會有任何麻煩了,她就會火速地轉過來和你作對的。」

  梅森站起身,踱起步來。

  「求求你,頭兒,」德拉·斯特裡特懇求著,「你的其他案子都是不同的。你過去是在為無辜的人做代理人。可這次,你是為殺人嫌疑犯做代理人。你所有的惟一的辯詞是,他缺乏目的。說到底,你知道,在這件事上我們是可能被愚弄的。」

  梅森停下了腳步說:「那又怎樣?」

  「你幹嘛使自己受他們的控制呢?」

  梅森轉身面對著她,「你看,德拉,」他說,「這種使我易受攻擊的案子,我一生中還從來沒有辦過一個呢,這你知道。」

  「但這次你為什麼破例呢?」

  「因為我就是這樣玩遊戲的。」

  「但你看不到它意味著……」

  他向她走過去,摟住她的腰,把她拉近,溫柔地說:「聽著,孩子,別擔憂了。按我本來的樣子接受我吧,不要試圖使我成為我應該的樣子,因為那時你或許會發現,我犯的最大的罪惡,就是全無情趣。讓我把我的成功秘訣告訴你吧——迅速行動,總是比你的對手搶先一步。」

  「我知道,但假設他們追上你了呢?」

  「我沒有理由回頭看,對吧?」

  「你是什麼意思,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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