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夢遊殺人案 | 上頁 下頁 | |
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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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管家,」梅森說,「問我的咖啡杯上哪兒去了。我說散步時把它扔掉了,他找不到了。」 她皺起了眉:「哦,杯子還在這個房間裡。我得把它拿到天井去,放在一張桌子上,也許我們最好現在去。」 她從梳粧檯上拿起那個杯子和碟子,「哎呀,我真的感覺自己像個罪犯。所有的律師都使人們這麼高高興興地偷偷摸摸嗎?」 「恐怕你太高估了自己在找律師方面耍陰謀的能力……像你和你舅舅說的那些什麼星星,還有,他該去找一個什麼律師,名字由五個字母組成,象徵著一塊石頭或類似的東西,你幹嘛要那麼做?」 她高興地「咯咯」笑著說:「我不知道沒有了我的占星術我會做什麼。而且有趣的是,我舅舅聲稱他並不信它。」 「你信它嗎?」梅森問。 「幹嘛不信呢?」 梅森聳了聳肩。 陽光正在緩緩地照進天井。艾德娜·哈默在一把躺椅上坐下來,把那個杯子和碟子放在一張咖啡桌上,批評地審視著說:「看上去放在這兒不是很合適,對吧?」 「對,」梅森說,「坦率地說,我認為你們的管家剛才有一點兒懷疑——現在,既然你舅舅已經走了,那倒也沒什麼關係了。」 「不,還是有關係。」她說,「我不能背棄海倫·沃靈頓。你不瞭解鮑勃·皮斯利。天哪,他會把傑裡撕成好幾塊的——就是說,他會試圖那樣做。」 想到陰鬱的皮斯利變得和寬肩大塊兒的哈裡斯動起野來,她大笑起來。 她拿起那個杯子和碟子,向一張彩磚咖啡桌走了幾步,拉了一個拉手。那個裝著折葉的桌面向上一擺,露出下面一個橢圓形的容器。 「我想,一開始設計它,是為了裝刀,叉,勺和餐巾的,但它成了個扔東西的好地方。」她說。 梅森注視著她。 她轉過身,捕捉到他的目光,問道:「為什麼這種表情?」 「什麼表情?」 「你目光中那種特別的神色。」 「是嗎?」 「你剛才在想什麼?」 「我不過在想,在對付一個女性更為精細的頭腦時,一個愚笨的男人有多少的機會。」 「換句話說,你是在很巧妙地說,我一直在欺騙我舅舅吧?」 「那取決於你說的欺騙是什麼意思了。」 「我看不出為了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利用你所有的智力才能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認為呢?」她問。 他搖搖頭,加了一句:「特別是當那些智力才能還伴有美麗的時候。」 她沉忠地說:「我真希望我美麗,但我不美,我體型很好看。這我知道,但是我的五官並不是很好,我認為,一個姑娘,要想美麗,必須要使她的面孔保持自然。那有利於形成某種純潔的孩子般的生氣,男人喜歡他們的女人是這樣子的,您不這樣認為嗎?」 「我沒有特別地想過這個問題——沒有以那些方式想過。」梅森回答。 「我對這事倒是想過,我想利用我的美麗,它自有用處。許多人認為我故意地穿顯出我的體型的衣服。是的,我為之自豪。也許我是個異教的小動物。鮑勃·皮斯利說我是。我因為有個好看的體型而洋洋得意,我想我不知道謙遜……」 「我認為,」梅森打斷了她,「你們的管家好像有某種想法。他正在目的很明確地走近呢。」 她閉上了嘴,盯著管家,用低低的音調迅速地說:「記住,決不能讓他知道我昨晚在這兒。」 她面對著管家說:「什麼事,阿瑟?」 「請原諒,」他說,「但是餐具櫃的抽屜——最上面的抽屜我打不開,看上去它鎖上了。」 「噢!」她叫道,過了一會兒,說道,「你在各處找那把鑰匙了嗎,阿瑟?」 「是的,小姐。」 「你看大水罐右邊那個小黃銅碗裡了嗎?」 「沒有,小姐,我沒看那兒。」 「那好,我們去看看吧。一定在那兒的什麼地方。」 她意味深長地瞥了梅森一眼,迅速地起身了。梅森走在她身旁,管家隨後,恭敬地在她後面一兩步的地方跟著。 在餐具櫃旁,她拉了拉那個抽屜,說道:「是鎖著,沒錯兒。」隨後她開始在餐具櫃頂上到處尋找,雙手迅速地在許多地方掠過。 「一定是在這兒的什麼地方,阿瑟。」她說,那種語調儼然像是一個魔術師在念出一溜「快板」,通過這個「快板」,使觀眾不去注意他的雙手。「昨天那把鑰匙在這個抽屜裡,我知道。一定是有人無心地鎖上了這個抽屜,把鑰匙放在附近的什麼地方了。很難相信任何人會把它拿走。在抽屜裡不會有任何東西……哎呀,它在這兒呢!它就在這個轉動裝置的折層下面。」 管家注視著她把鑰匙插到抽屜裡,打開了鎖。 「對不起,打擾了您。」他說,「我找不到它。我想也許您知道它在哪兒。」 她轉動了鑰匙,拉開抽屜,突然氣喘吁吁的,站在那兒低頭盯著一個長毛絨襯裡——裝切肉餐具的容器。一把擦得光光的、黑牛角柄的叉子在那凹陷的容器裡閃閃發亮,但是那個本該放切肉刀的地方是空著的。 她迅速地看了一眼佩裡·梅森,驚恐使她的目光很陰鬱。然後她說:「只是你想要什麼呢,阿瑟?」 「我會拿到我想要的東西的,艾德娜小姐,沒事兒。我只是想把抽屜打開。」 他拿出一些鹽碟,關上了抽屜。 艾德娜·哈默抬眼看看佩裡·梅森,然後把手塞到他的肘部下面,抓住他的前臂說:「一定要回到天井去,我喜歡在清晨呆在那兒。」 「你打算什麼時候吃早飯?」梅森問,「我認為我們該上樓去叫醒凱爾頓醫生。」 「噢,早飯我們是各吃各的。我們什麼時候起來就什麼時候吃。」 「然而,」梅森話中有話地說,「我認為如果我們叫凱爾頓醫生的話他會感激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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