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迷人的寡婦 | 上頁 下頁 | |
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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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科林一下坐過來,離我近一點,把聲音降低。「那巴尼可,」他說,「三年之前,一直是黴運當頭。突然間,他富得流油。他擴充營業,變得很有錢。」 「這就是你說的大新聞嗎?」我問。 「當然不是。」尹科林說,「有趣的是這傢伙搭上了端木頓,是端木頓的資金在資助他。我們國家有很多人都想知道端木頓的那麼多錢,又是從何而來的。」 尹科林吸一口氣繼續道:「雖然我還沒有充分證據,但是我知道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而且我很有信心相信這是實情。武星門勒索巴尼可一萬元。這是假勒索。巴尼可湊一萬元交給武星門,武星門又把錢還給了巴尼可,當然,扣掉了講好了給他的酬勞。」 「為什麼要有勒索呢?」 「因為,在舊金山發生了一件巴尼可也在場的事。這件事漏出消息來了。有人等著這機會要把屋頂都掀起來,但是首先一定要證明巴尼可確實在場。反之,假如巴尼可能證明自己不在舊金山,風就吹不起來。 「這就變成巴尼可的責任了,他受命一定要給自己偽造一個不在場的時間證人。他決定利用勒索案來證明。」 「蠻有趣的。」 「然而,發生了不知什麼事,」尹科林說,「武星門守不住了。要不是他知道內情了,就是他另外複印了一些巴尼可不知情的照片,武星門要把它交給巴尼可太太了。巴尼可太太正在伺機要和巴尼可離婚,不過她倒不是為自由,而是為了生活費。 「這件事,要是鬧進離婚法庭,端木頓要是不給巴尼可準備一大筆錢以供離婚,巴尼可就可能只好自認是傀儡,於是他和端木頓的關係就全曝光。有人對這樣結果不滿意。 「現在,」尹科林說,「我知道這是事實。這新聞太大。我一定要有人名、日期、電話號碼、金錢數目,才敢揭發出來,否則動也不敢動。」 我點點頭。「我懂你的立場了。」 「你,」他說,「我相信能提供我一些數據。」 「我?」我問。同時做了一個大出意外的表情。 「別表演得那樣驚奇,」他說,「你一直在裝模作樣,以為我就那麼笨。我把我的話都說給你聽,目的在問你,這件事裡你想往哪邊走,這對我有太大關係,你知道。」 我搖搖頭。「我根本沒有任何想法,你把我弄胡塗了。」 「那麼你現在最好快弄清楚,」他說,「因為,這時候你假如站在牆的當中,你註定死定了——事實上,除了我,你也找不到肯幫你忙的人。 「好好想想,賴。要是我有你的支持,我可以把這件新聞釘死。 「你要失去我的支持,他們會把你釘死在武星門的謀殺案上——除非你去支持宓善樓的說法。萬一你去支持宓善樓的說法,我也要先作準備,我的報紙要——」 我看到他眼睛突然驚奇地睜大,而後眯起來深思。 我還來不及轉身,一雙大手掌拍向我肩頭。 宓善樓的聲音說:「好了,小不點,我認為你我兩人要到總局去好好聊聊,是不是?」 尹科林很快高聲地說:「老天,你來得真快,破空前尼錄,警官。」 「什麼意思破記錄?」善樓問。 尹科林說,「從我打電話通知你,當然。我們報紙要把他送去投案。我們報紙只要獨家報導。」 善樓粗暴地說:「你們報紙要送他投案個屁!是我全面通緝追查他車子的牌照號碼。那麼多年和柯白莎交往,我深知白莎不肯讓他把公司車藏在什麼地方,而去租輛車來作交通工具的。當然,為安全計,全市的汽車出租店我們都查過了。」 「你們在講什麼呀?」我問。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善樓說。 尹科林站起來,他說:「警官,我不希望我們彼此有誤解。我們報社絕絕對對是通知了警方。」 「什麼時候?」善樓說。 「沒有多久之前,」尹科林說,「賴一進門,我暗示調酒師打電話給警察總局,指名找你,告訴你賴在這裡,並且告訴你,他多半是準備要本報陪了他去你那裡投案,為了怕他屆時另有主意,你最好親自到這裡來走一次。你真的馬上來了。」 「我絕對沒有接到這種電話,也不是因此來的。」善樓說。 尹科林站起來,向調酒師走去。 「不行,你別亂走,」善樓說,「把那個守櫃檯的叫過來,由我來問他你說的是否有這回事。」 尹科林大喊著說:「山姆,叫你打電話給警察總局找宓善樓警官,打了嗎?」 調酒師忸怩不安地楞了半秒鐘,然後他說:「當然,當然,尹先生。」 「出了什麼事,你沒找到善樓嗎?他說他沒有聽到過電話。」 「電話忙著,我的電話沒有空,」調酒師說,「等我接通,善樓已經離開辦公室了。我說我的事只可以對善樓個人說。他們說他隨時會回來,我只好留下電話號碼,叫他打回來。」 「打回來這裡。」尹科林問。 「是的。」 「打電話,回這裡。」 「是的,我是說——或者親自來一次。」調酒師終於懂得他的暗示了。尹科林走回來,坐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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