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迷人的寡婦 | 上頁 下頁 | |
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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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記住了,我沒有不想見警察,從未逃避過。我是靠工作才有飯吃的。我在工作,一件重要工作。」 他玩弄著玻璃杯。「我知道你在玩花樣,賴。希望你別昏了頭。」 「昏頭不昏頭在其次,人總是要向前走的。」 尹科林說:「你們當時在用香檳。」 「是的。」 「大瓶的?」 「嗯哼。」 「宓警官有沒有和你一起喝?」 「那時你不是在看我們嗎?」我問。 他說:「我是在看,但沒有只看你們。我只覺得他和你們處得很好。」 「善樓自己怎麼說?」我問。 「我們找不到他,無法訪問。」 「你是說他逃掉了?」我問。 尹科林仰頭大笑。 我說:「所有人都想裝一些榫頭到我身上,我有最好的不在場證明。」 「什麼不在場證明?」 「我站起來,走去聽電話,」我說,「我在聽電話!」 他點點頭。 我說:「善樓的副手阿吉,他說他不願直接找善樓,所以他就先找我。他打電話是有電話記錄的,依警方電子鐘記錄,那電話接通時間是凶案發現前四分鐘。」 「又如何?」尹科林說。 我說:「假如我在和警局的警官通電話,我當然不可能用把刀去戳一個人的背。」 尹科林盯著我問道:「那麼,當時你是不是在和鄧吉昌通話呢?」 我說,「在我和警察談話之前,我最好不要做任何聲明。」 「好吧,」尹科林說,「服你了。」 「服什麼?」 「左問右問,你什麼也沒有回答。我來告訴你一件事。」 「請講。」 「你的合夥人柯白莎,一直在支持警方所說的話。」他說。 「那很好呀!」我說。 「她說宓善樓在場。他沒喝酒,你被叫去聽電話,你回來告訴宓警官,電話是他副手阿吉打來的,叫他馬上回局裡去,因為他倆在辦的一件重案有了重大的發展。於是宓善樓跳起來就走了,幾分鐘之後,有人發現了兇殺案,宓善樓回去和阿吉兩個人辦案辦到了清晨,兩個人都不知道宓警官離開後巴氏餐廳發生的兇殺案,是後來回到總局才聽人說起的。」 「合情合理。」我說。 「問題是有證人,不止一個,看見你自十三號卡座出來,或者說他們認為你從十三號卡座出來,他們都十分堅持,說從你溜出來,到女侍拿食物進去開始尖叫,時間不會超過二分鐘。」 我說:「證人不一定全可靠。往往會把事混得搞不清楚。這你也是知道的,」 「好了,賴,我們開了天窗來說話。」他說。 「唐伯虎的名畫?」我問。 他說。「亮話。你要知道,本市的警方目前有自己尷尬窘態不能解決。局長倒還吃得開,但是也發生過不少醜聞。再來一次醜聞,可能就會引起很多的政治不便。 「宓警官是一個好警官,但他粗暴了一點。他不懂政治。他不在乎踩到的是什麼人的腳背。他在破案時,他自己娘都可以踩過去,他有不少外面和裡面的敵人。 「這一次,要是善樓真的和你們在一起喝過酒,要是善樓是在命案發現後才離開的,要是他和鄧吉昌連手安排的不在場證明會被別人證明是假的,要是善樓在命案發現後,怕別人說他在喝酒所以開溜,要是他故意請人做假的不在場證明,這下事情就鬧大啦!」 「懂了,」我說,「我現在懂了。」 「你的合夥人柯白莎,支持善樓的說法。不過這件事裡有時間因素,並不太符合。」 「為什麼?」 「你也該知道,」他說,「善樓實在是命案發生後才離開的。當時全餐廳都在『開溜』。有男女在一起不想混進這事件去的。但是,善樓動作快,那女侍一開叫,他就作準備了,一聽見男侍者宣佈有人死了,他就開溜了。」 「你怎麼會這樣想的?」 「不是我這樣想的,」他平靜地說,「我知道的。」 「你怎麼會知道的?」 他說:「豈有此理,我也在現場,我看到的。我看到善樓開始在猶豫,面對香檳,喝還是不喝。然後他喝了一杯,之後又喝一杯。之後我就看到頻頻在乾杯——大家不會太苛求他這一點。 「至於他是警官而從現場開溜,偽造不在場證明,給你施壓,要你也就範替他做偽證。那就嚴重嘍!」 我裝做完全不懂。 「唐諾,」尹科林說,「我和你一樣;我可以是牆頭草,兩面倒。我可以支持善樓的說法,他這一輩子都會欠我的情。我也可以有另用一種說法,報館大賺一筆錢,而警方會給搞得雞犬不寧。 「我要先和你談談,因為我想知道,你準備怎樣玩法。對我也有影響的。」 我無辜地問:「我應該怎樣說呢?事實上是你要怎樣說,才會影響我的說法。」 尹科林玩著酒杯,過了半晌,他歎口氣道:「賴,你要不是白癡,一定是個聰明得可怕的小渾蛋。」 我問:「巴尼可怎麼樣?他怎麼可能在這件事裡袖手旁觀呢?」 「他沒袖手旁觀呀!」 「你怎麼說?他還是被牽連了嗎?」 「我有一個大新聞,」尹科林說,「我還不能發表,因為我尚沒有證據。不過這真是一件天大新聞。」 「什麼樣的新聞。」 「新聞中有你,有巴尼可。」 我把眉毛抬起來。 「而且,」尹科林說,「還包括武星門在內,就是那個被謀殺的傢伙。」 「一定是很特別的一個新聞。」我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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