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迷人的寡婦 | 上頁 下頁 | |
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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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那位我為了要讓她通過而退後半步退進十三號卡座的女侍者。那時,她手中托著一個餐盤,事後她說了聲「你真好,謝謝。」 馬小姐放我進門。 她尚未到三十歲,淡褐色眼珠,粟色頭髮。 「唐諾,」她說,「你能馬上來,我真是高興。」 「你怎麼會知道,怎樣可以聯絡上我的。」我問。 她大笑說:「可以這樣告訴你:消息是有人主動送給我的。」 「什麼人?」我問。 她笑笑,又把頭搖搖。「我只能告訴你有限的事。另外有些事我最好不要告訴你。但是我一定要警告你。」 「警告我什麼?」 「你被人誣陷在謀殺案裡了。」 我向她笑笑。 「真的,不騙你。」她堅持地說。 我說:「真到攤牌的時候,我自有辦法脫鉤的。但是,一定要拖別人進來一起受罪才行。目前我尚不想如此做。」 她做了一個不耐煩的手勢。她說:「別天真了。你以為你還能把和你在一起吃飯的警官拖進來。對你一點好處也不會有的呀!」 「為什麼?」 「因為他會宣誓說,命案發生前五分鐘,他已經離開那邊了——至少有五分鐘之久。他副手所打的電話固然可以顯示時間,而且所有在場客人中,他們也找到了可能的證人願意出面證明了。有兩個人都肯出面宣誓作證,他們看見宓善樓在女侍者大叫的五分鐘之前,已經離開了。 「你當然知道目擊證人怎麼回事。大家會相信他說出的話,儘管是沒見到過的事。警官把要說的話塞進他們腦袋去;他的證詞又加深別的證人信心。這和洗腦相差不多。」 「這裡面你占什麼地位?」我問。 她說:「我也是被他們洗過腦的。我應該作證說,你從十三號卡座出來時,正好被我撞上了。」 「你有沒有這樣說?」我問。 「我沒有。」 「你怎樣告訴他們?」 「我說的故事,」她說,「他們不喜歡。」 「是怎樣說。」 她說:「正好,那天晚上較早一點,你還在自己桌子上時,我已經注意到你了,貝比,那個侍候第十三號卡座的小姐,曾把你指給我看過。她說你是一位私家偵探。又說你把巴尼可從一件水深火熱的案子中救了出來。我就對你特別注意,而正好看到你自大廳離開去聽電話。我看到你直接走去電話所在的門廳。而在你回來的時候,我又碰到你,那時我托了裝滿了菜色的一個餐盤。你要讓我,我才可以通過,所以你才退一步退進十三號卡座一點點。但是你絕對沒有走進去。 「所以我就謝你——比一般謝謝多說了兩個字。這也是因為你的確很為我著想。但我——喔,唐諾,你現在情況非常不好,老實說,我希望你——站出來說些話——你知道—— 「我知道你自桌子邊直接去接電話。我也知道你聽電話出來直接回桌子,當中,只因讓我通過靠後站進了十三號卡座半步。你的背,也許碰到了布簾一點點,但是只有你的背。你從未面對過十三號卡座。你從未把布簾全部拉開過。你也沒有進過那卡座。」 我說:「謝謝你觀察和說明得那麼仔細。只憑你的指認和說明,我足夠脫鉤了。」 她說:「應該是可以的。但是我看不可能。」 「為什麼?」 她說:「你面對的是金錢、勢力和政治。三者中有任何一個已夠你嗆的了,何況三者一起來,你是死定了。」 「你有沒有說給他們聽?」 「還沒有,」她說,「我要說話時只說一次,而且要公開,要在有保護的情況下說。」 「有那麼嚴重呀?」 她說:「聽著。我現在要告訴你一些事,有關巴尼可的。」 「等一下,」我說,「你在拿你的工作做賭注。」 她看著我,神經質地笑著。她說:「我的工作!老天,你真以為只拿我的工作做賭注嗎?我在拿我們兩個的生命做賭注!」 「你在說什麼呀?」 「我在說真話,簡單、明瞭的老實話。 「巴尼可和一個自稱為『專欄記者』的人混在一起,那專欄記者又和一個政治大亨非常接近。他們有太多太多錢,他要投資在事業上。別問我為什麼,反正他們就怕有人調查錢是從哪裡來的。」 「你小說看太多了吧!」我說。 她臉紅了,生氣地說:「所以我自己冒險去保護一個自以為值得付出的男人。別以為我在胡說八道,我一直在觀察,我到處張開眼睛、耳朵,才知道這些事。 「三年之前,巴尼可所有的每一毛錢都玩光了。然而,後來他突然闊起來了。他有無限制的資金可以發展他的事業。他還向外發展。他在拉斯韋加斯也開個巴氏餐廳。在舊金山、西雅圖也各開一家。每一家都是最好的設備。每家都在給他進錢。 「偵探先生,你現在想想,這些錢一開始是怎麼來的?」 「黑社會?」我問。 「那個專欄記者一定是個黑社會的探子。」 「你怎麼知道。」 她說:「我在場呀。我敢告訴你,是那專欄記者物色看上巴尼可的。不是巴尼可找上去的。」 「假如你對專欄記者知道那麼多的話,」我說,「他對你一定知道得更多。」 她猶豫了半晌,把眼皮低下。「他是知道我很多。」她承認道。 「有多少?」 「很多。」 「多到什麼程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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