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蠟燭奇案 | 上頁 下頁 | |
五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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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哦,我不知道,佩利。看來,兇手陷害的對象不是別人,似乎就是我們了。」 梅森點點頭,表情略帶憂鬱。「保羅,其它因素我都考慮到了,唯一得不到合理解釋的就是那個染血鞋印,它實在與整件事情搭不起來。因此,我們必須考慮到一個可能性,那就是鞋印是被刻意捏造出來的。正如你指出的,她存放那個裝了鞋子的包裹,隨後又讓提領卡掉落在地上,這個動作可能只是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自然、單純,但是另一方面,這更有可能是刻意計劃的行動的一部分,目的是為了讓鞋子在這種情況下落入警方的手中,使沾了血跡的鞋子成為一個更可疑的證據。」 梅森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潮汐變化時間表,然後說:「嗯,保羅,今天晚上我們要做個實驗。」 「你有什麼計劃?」德瑞克問。 「今晚,」梅森說。「漲潮在下午九點四十二分,退潮將是明天淩晨兩點五十四分。根據我們所擬出的這張時間表,船隻應該在今晚十一點左右擱淺,在十二點的時候開始傾斜,一點半之前完全傾斜到一邊去。我要研究的這段時間是在午夜十二點過後的約莫半個小時,從那時開始一直到一點四十五分。」 「現在船在哪裡?」德瑞克問。 「我現在是船主的代理人,」梅森說。「船隻本來是由警方在監督,但目前我已爭取到看管它的機會。我指示遊艇俱樂部的卡麥隆將遊艇駛到案發當晚所在的地點,然後停泊在那兒。快到午夜十二點時,我們就要前往那裡,研究一下潮汐的動態。」 德瑞克臉上露出驚慌的表情。 「怎麼啦?」梅森問。 德瑞克說:「你為什麼要挑今天晚上呢?偏偏這時候我正在治療我的喉嚨痛,而且還渾身關節酸痛呢。」 「你感冒了嗎?」梅森問。 「我想我是快要感冒了,」德瑞克說。「但我並沒有發燒,我只是覺得不舒服。我想要去洗個土耳其浴,但是,如果你……」 「算了,」梅森打岔說。「反正你也派不上用場,我只不過是要研究一下遊艇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便明天上午在法庭上提出一套理論。」 「法官一定對那根蠟燭的事深感興趣。」德瑞克說。 梅森點了一下頭,說道:「如果我能整理出一個有效的論點,那明天上午就可以迫使法庭撤銷那個控訴案了;如果我辦不到,那我就會被擊敗。」 戴拉平靜地說:「老闆,我跟你一起去。」 「別胡扯,」梅森打岔說。「我只是要去那裡看一看船上的情況罷了,你……」 「我要跟你去就對了。」她也打岔說。 「好吧,」梅森微笑著說。「那就一起去吧!」 § 十八 午夜的水面上籠罩著一層濛濛薄霧,霧氣上方繁星點點。 梅森開了車門,攙著戴拉步出車外。他們走向遊艇俱樂部管理員的小屋,腳步聲響起陣陣回音。在深夜潮濕陰冷的空氣中,系在岸邊的遊艇輪廓看起來似乎很不真實,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碼頭末端的那間小屋子裡,有一盞燈火在閃爍著。坐在屋內溫暖角落裡的一個男人聽到梅森和戴拉「噠、噠、噠」的腳步聲,就起身打開門,微笑著招呼他們進來。 「嗨,卡麥隆。」梅森說。 「晚安。」卡麥隆問候他們。 「都準備好了嗎?」 卡麥隆的眼睛閃爍著沉穩的神情,嘴角緊叼著一根短而粗的煙斗。他拿掉煙斗,說道:「你們最好進來暖一下身子,因為湖面上會很冷。遊艇的船艙裡有一個火爐,但是在到達那裡之前,你們就會覺得寒風刺骨了。我剛剛在爐子上燒了一壺熱水,還有一點酒,如果你們倆想要喝些溫熱的酒,我可以……」 梅森沒等他說完,就開口道:「客隨主便,我沒有意見。」 卡麥隆微笑著,他看了戴拉一眼,然後有點缺乏自信似地問梅森:「兩杯或三杯?」 戴拉搶先回答說:「三杯。」 卡麥隆在三個杯子裡放了很多牛油,倒入熱開水,再加糖和調味料,然後再倒進一些萊姆酒。他說:「我有一個從事牛乳製品生產的兄弟,所以我在牛油方面的需求不虞匱乏。你們倆要不要脫掉外套呢?」 「不用了,」梅森說。「喝完酒我們就要動身了,但出發之前先暖個身倒是無妨。」 戴拉和梅森拿起裝了酒的厚瓷杯,彼此敬了一下酒,然後舉杯啜飲起來。 梅森滿意地說:「味道真不錯。」 卡麥隆說:「哦!今晚還真有點涼。每年約有八、九個月的時間,到了半夜,湖面上都會凜冽冰冷。我必須經常出去巡視。老實告訴你們,能夠回到我自己這間舒適的小屋裡,真叫人感到神清氣爽。」 「你不會覺得孤單嗎?」戴拉問道。 卡麥隆好像很滿足似地抽著煙斗,然後說道:「不會。我這兒有很多書可看,而且……嗯,我不知道。如果我住在一棟大房子裡的話,可能就會感到孤單寂寞;但是,住在這麼舒適宜人的小屋子裡,我是絕對不會感到無聊的。你要是在這裡待上一陣子,就會習慣獨處了,甚至會覺得遺世獨立比和他人相處更舒適愉快。」 「到遊艇那裡要花多少時間?」梅森問。 「哦,不超過十分鐘。你要我用小艇帶你去那裡,到淩晨兩點左右再回去接你,對不對?」 「不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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