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蠟燭奇案 | 上頁 下頁 | |
四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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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對無效,」紐瓦克法官說。「辯方律師可以根據任何他認為適當的假設訊問證人,只要該假設與我們在討論的主題有關,而且問題涵蓋了主訊問中直接或間接觸及的事物即可。醫生,請回答。」 「情形可能是那樣沒錯。」 「有這種可能性嗎?」 「是的,有可能。」 「沒有問題了。」 林頓說:「醫生,請等一下。你說死者的傷口可能是這樣造成的,那你認為他所受的那一擊有什麼特別之處呢?」 「那一定是很猛烈、很沉重的一擊。那一擊的力量大到能使死者的頭部狠狠地撞在門坎上;換句話說,頭部所受的撞擊遠比平常失足跌倒所造成的碰撞還嚴重得多。」 「被害者是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受到那一擊嗎?」 「嗯……我只能說那是很猛烈的一擊。」 「被害者不是在扭打的時候被擊中,而是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被攻擊的,對嗎?」 「我並不是這樣說的。」醫生回答。「我不是個搏鬥方面的專家,」他略帶微笑地補充說。「我只是個醫學事務方面的專家罷了。」 「但是,我覺得似乎有必要從你的證詞中做這樣的推論。」林頓好像很堅決似地說。 「那你就做吧,」醫生以冷漠的口氣說道。「你可以做這樣的推論,但是我只能陳述我所發現到的狀況。」 「那一擊一定非常猛烈吧?」 「要造成我所描述的那麼嚴重的傷害,一定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辦得到。」 「醫生,關於這一點,你能否再多告訴我們一些呢?」 「我只能再次強調,那絕對不是平常人在失去平衡跌倒後,頭部遭受到撞擊而產生的一種傷害,而是在外力猛烈的打擊下造成的。其實那也不完全是我想要表達的意思,檢察官,我只能說:在我們現在所討論的情況下,以及從我的證詞中所考慮到的可能性來判斷,死者的頭部一定曾經猛力地撞在門坎上,而那種力道遠大過平常跌倒後碰撞的程度。我只能這麼陳述了;而且,我想我已經盡可能表達得很清楚了。」 「那麼,導致死者跌倒的那一擊是很猛烈的嗎?」林頓問。 「是的。」 「是個受過訓練的拳師所擊出的嗎?」 「我不能肯定。」 「但那確實是非常猛烈的一擊,對嗎?」 「從你說的那個字表面上的含意來看,的確沒錯。」 「我想,就到此為止了。」林頓說。 「我也沒有問題了。」梅森說。 「傳喚下一個證人。」法官說。 「托馬斯·羅頓·卡麥隆。」林頓說。 托馬斯·L·卡麥隆是個五十幾歲的男人,胸部寬闊,體格強壯,臉上佈滿皺紋。烏黑濃密的眉毛下,那雙專注而沉穩的眼睛仔細地環顧四周。他是遊艇俱樂部裡負責看守管理遊艇的人,羅傑·柏班克的遊艇就是寄放在那個俱樂部裡。他以低沉的聲音回答問題,不多說什麼話;大部分的問題,他都是以一種坦率和對話式的口吻來回答。 卡麥隆作證說,柏班克習慣於週末開著遊艇出去,他通常都在星期五中午時分出海,案發前一天的十一點半左右,他來到遊艇俱樂部,上了遊艇,鬆開系船的設備,升起船帆,駛出遊艇,進入海灣、河口或小湖區——各種不同的稱呼因人而異。然後,他在一個小時之內又開著小艇回來;系好小艇後,他就離開了一整個下午。大約在下午五點的時候,證人聽到小艇尾部馬達發出來的聲音,從工作室的窗口往外看,發現小艇又軋軋作響地駛向主河口去了。當時,船尾有一個人,可是證人並不確定那個人就是被告;因為他不能清楚地看見那個人影,所以無法辨認。 「你認識死者佛瑞得·彌兒菲嗎?」林頓問。 「認識。」 「星期五當天下午,你見過他嗎?」 「見過。」 「什麼時候?」 「大約五點半的時候,他到了遊艇俱樂部,然後向我租了一艘划艇。」 「你確定那個人就是佛瑞得·彌兒菲嗎?」 「是的,確定。」 「這艘划艇上有任何可資辨認的記號或標誌嗎?」 「有的,一個數字。」 「什麼數字?」 「廿五。」 「之後,你何時才又看到這艘划艇呢?」 「差不多是廿四小時之後。我們在星期六下午發現到它,那時已被潮水沖得擱淺了。」 「擱淺在什麼地方?」 「在河口處。距離柏班克那艘遊艇下錨的位置大約半英里之遙的下游處。」 「是在遊艇下錨之地點的下游處?」 「是的。」 「因此,划艇一定是在潮水退去之際——漲潮過後——被解開的,對嗎?」 「嗯……我想那是一種可能的推斷。」 「之後,你有沒有再見到過柏班克?」 「有的,在彌兒菲離開半小時到四十五分鐘之後,我看到柏班克開著他的小艇回來。他把小艇系好後,就開著他的汽車離去了。」 「後來,你是否又見過他?」 「嗯,我沒有再見到他。當時我正在聽電話,發覺有人在起動小艇馬達,我聽到小艇經過的噗噗聲,但是我正忙著接電話,所以沒有往外頭瞧。講完電話後,我才探頭往外看,發現柏班克的小艇已經不見了;再度看到小艇回來時,天色已逐漸變黑了,所以我並沒有看清楚誰在小艇上面。」 「這艘小艇後來怎麼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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