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拉斯維加斯,錢來了 | 上頁 下頁
四九


  「你為什麼不可以?你已經對不起他,照我的方法做,正好糾正過來。站在費律立場來看,這一個月他所受的,眼睛下面的黑影,面頰上少掉的肉—一」

  「請你不要再折磨我。」

  「你答應做我叫你做的,我就不再說。」

  「但是,我不能這樣做。」

  「為什麼?」

  「因為—一第一,薛堅尼的問題無法解決,費律和我就絕不可能結婚。不要忘記,我是一個——-」

  「一個什麼?」

  「結了婚的女人。」

  我說;「不,你是個寡婦。」

  「什麼?」

  「你是個寡婦。」

  「那姓荀的女人沒有講實話?那封信——堅尼死了?」

  「寫信時候薛堅尼尚活著,現在他已死了。」

  她看了我數秒鐘說:「你不是在搞什麼花樣吧。」

  「絕對沒有,而且立刻證明給你看。」

  我把從拉斯維加斯報上撕下的新聞,自口袋中取出,給她看。

  「荀海倫的男友就是薛堅尼。」我說:「你現在不是個已婚女子,你是個寡婦。你隨時高興要和什麼人結婚都可以。」

  她仔細地看著報紙,我看她讀報時眼珠的左右轉動,過了一會,她讀完報紙,但眼光仍留在報上,假裝在看報,爭取時間仔細想想,以免抬起頭來,須立即面對現實。

  突然,她抬起頭來說:「那麼,他是被謀殺的?」

  「是的。」

  「什麼——什麼人殺了他?」

  「警方尚未查明。」

  「你是不是知道的?」

  「我自己有個想法而已。」

  她把眼光移開,把下唇慢慢吸進上下二排牙齒之間,又輕輕地咬著,「有沒有人雇你找出兇手?」她問。

  「沒有。」

  「你會不會——嗯,假如你知道是什麼人做的,你是不是一定要——」

  「不必。」

  她突然伸出手來向我說:「賴先生,你真是好人。」

  「你要照我說的去做?」

  「一切遵命。」

  「注意,這個公寓是以薛太太名義租的,絕對不能有人發現,否則戲法就穿幫了。收拾要乾淨,把行李送舊金山,行李票藏皮包裡,我想老華先生給過你錢,是嗎?」

  「是的。他要我接受他一點錢,如此我自己的錢可以全部留在皮包中,留在辦公室裡,這是做戲情節之一。」

  「只要費律能用點腦筋。」我說:「就會從這一點看出,你的失蹤是經過導演及有人支援經費的。我說過不要使人知道你曾經租用過這個公寓,你走到街上去,到東到西晃,找一個警察,問他這是什麼城,做點傻頭傻腦的事,等別人發現你是個忘記一切,患『失憶症』的人,切記不可喝酒,半口也不行。」

  「為什麼?」

  「只要你有半點滴味,別人以為你是個酒鬼。但你完全清醒,理智,只是沒有記憶;人們會把你交給醫生。醫生也許會試你是不是做假,你必須要小心應付過他們,你想你能嗎?」

  「至少可以試試,我要盡力去做。」

  「一切靠你自己,祝你幸運。」我又伸手與她握手。

  「你去哪裡?」

  「我在這附近等,等你被送進醫院之後,再想辦法找到你,之後就回拉斯維加斯向姓華的報告。」

  她說:「你是在幫我忙,重新給我機會,我看得出。」

  我說:「我自己又能完成任務情況下,我看不出為什麼一定要犧牲你。」

  她眼光看到我的眼光,有智慧地說:「你裝得很凶,不好對付——旦是,看得出有浪漫氣氛在心裡的,你是在成全我和費律。」

  我走向門口:「天黑之前,你一定要住進醫院。」

  「我盡力而為。」

  我走下樓,回到街上。地勢較高所以日光照出來的影子有點發紫。雷諾是世界上最特別的小城,站在街上一看就可以見到雷諾特有的景象。牛仔們穿了高跟靴,重重地在人行道徘徊,迷們,苦澀的婦女,等待居留時間達到離婚標準,奢華的美女晃過城試試運氣,賭徒和觀光客雲集,休假的和旅遊的雜處,五光十色,只表示這是雷諾。

  我需要一點時間,在回去之前仔細想想。我走進一家賭場俱樂部,要了杯酒。四周是賭徒們的叫聲,吃角子老虎機器聲,幸運輪轉動聲,硬幣落下聲。

  我拿起酒杯四周看看。

  荀海倫,背向著我,正忙著叫一架機器出錢。

  我小心地離開吧座,回到街上。

  §第十五章

  荀海倫輕快地進屋來:「呀,餓死了,有什麼現成可吃的嗎?」

  「馬上來。」路易說:「烤箱裡有些西班牙豆在溫著,我燉了一天等你來嘗一嘗。」

  「燉豆子?」她問。

  「不儘然,你煮它,用油炸,用大蒜和它搗成泥。你沒試過墨西哥炸豆。」

  「沒有,聽起來挺不錯的。」

  「馬上就好,別急。」

  路易進廚房去忙他的豆子。

  海倫小心地對我說:「唐諾,你問過我錢的事,你自己現鈔夠用嗎?」

  「還兜得轉。」

  「我不相信,你還有多少旅行支票?」

  「不要擔心,我還過得去。」

  「給我看一下。」

  「我說過,還可以。」

  「來,給我看,旅行支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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