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孿生女 | 上頁 下頁 | |
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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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米斯舒服地靠在床上,禮貌地表示了感謝。「啊,親愛的,」她說,「你還想到給我拿來麵包片。」 「餓了吧?」穆裡爾問道。 「餓壞了,」她說,「我早上醒來總是很餓。如果只是我自己,我會進城去吃早飯。」 她在床上坐起來,把煙在煙灰缸裡滅掉,端起咖啡,看著穆裡爾道:「我不知道你是怎樣做的,穆裡爾?」 「做什麼?」 「使你的身體那樣自如地活動。你簡直是在發射平穩而又強大的能量。而我在喝咖啡之前簡直就是一塊泥巴,喝了咖啡半個小時以後才有人氣兒。」 她掰開一塊烤麵包,一邊嚼著一邊喝咖啡。 忽然她推開桌上的咖啡和剩下的麵包,向穆裡爾笑了笑,把頭靠到枕頭上。「謝謝,親愛的,」她說,「我可以舒服兩個鐘頭了。」 穆裡爾出了房間,輕輕關上門,回到餐廳。今天廚師休息,女僕還要晚一會兒才來,盤碗都留給她洗了。 穆裡爾看著餐桌、盤中的雞蛋、香腸、地上的報紙,再次感到不安。她父親出門時總要跟她打招呼,他甚至在許多小事上也從不馬虎,而且他知道穆裡爾在廚房裡…… 她看見了公文包。 她父親上班時從來沒有忘記過帶公文包。她知道那裡面有文件,是他昨晚寫的,打算到辦公室後先去打印。早餐時他還從公文包內取出那個裝協議的硬紙夾,仔細閱讀、修改,還寫了張條子。 穆裡爾穿過房間,拿起公文包打開來看。 協議釘上了法律文件用的藍色封皮,還在公文包內。 穆裡爾將文件取出看著,看見了硬紙夾上的條子。 紙條上是她父親的筆跡。上面寫著:「如有任何意外,立即電話通知佩裡·梅森律師。不要告訴別人。」 字條下面是她父親姓名的開頭字母,是用鋼筆寫的。最末一個字母蹭了一點,好象沒等墨水幹透就匆忙放回文件包內了。上面還寫著電話號碼,大概是梅森辦公室的電話。 這是不是她父親早餐時寫的? 穆裡爾看了看手錶,差10分9點。她把文件包放回櫃子裡,回到餐廳,走近餐桌,忽然想到父親的餐巾既不在桌上,也不在椅子上。她迅速尋找,哪裡也沒有。她父親不論去哪裡,總帶著餐巾。 忽然她感到餐巾失蹤得怪,重又產生了恐懼。她找遍了報紙下面,桌子下面,餐廳裡,甚至找到靠前門的會客室裡,然後上了二樓。這裡她想到了工作室。 當然了! 樓後面是一棟又長又大的平房。平房內靠北端是三間車庫,挨著車庫是暗室,是南希洗相和放大的地方。暗室南面,這最後一間房是卡特·吉爾曼的工作間,他的兩樣愛好可以在那裡實現——做粘土模型和木工,他的木工活兒是用珍貴木材做的香煙盒、首飾盒、針線盒和各種小玩意兒。 穆裡爾從餐廳沖進廚房,這次沒理會門是否會響,然後從廚房後門沖進回廊,穿過草坪,來到工作間門前。 她推開門叫道:「爸爸!」 她進了屋,忽然站住。 一張椅子翻倒在地上,破壞了。水泥地上灑滿血跡,閃著詭異的紅光。 地上到處散堆著鋸末,鋸末上散落著許多鈔票。面額全都是100美元一張的,好象有幾百張。 屋內另一側,在她右邊,是通往暗室的門。門前的水泥地上是她父親的餐巾。 穆裡爾撿起餐巾,推開暗室的門。 定影池中辛辣的氣味直沖她的鼻孔。敞開的門透進的光線反而更加重了室內另一端的黑暗。 「爸爸!」穆裡爾又叫。 回答她的只有沉寂。 穆裡爾穿過暗室,推開車庫的門。 那輛運動車和單排座小客車還在那裡,雙排座小客車不見了。 穆裡爾的心還在「砰砰」地跳,已經開始想那輛車到哪裡去了,她父親必定是離開餐廳到車庫來了,還帶著餐巾。一定有一件急事讓他走的,甚至沒想到還拿著餐巾。 他一定是先到車庫,穿過暗室來到工作間。 他看到了工作間的情形,吃了一驚,丟下了餐巾。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打翻並損壞了的椅子說明了什麼?地上散落的錢,更重要的是那些血跡說明了什麼? 穆裡爾立刻決定,跑到工作間內的電話旁,按下按鈕,聽到外線響聲後便撥到父親辦公室的電話,當她聽到父親不在時,急忙查閱桌上的電話號碼簿,撥通了梅森辦公室的電話。 電話那邊的聲音使她明白梅森不在,但他的秘書在。 「我想和他的秘書談談,」穆裡爾說。 過了一刻,一個使人安心的聲音說,「我是德拉·斯特裡特,梅森先生的機要秘書。」 穆裡爾連珠炮似地對著電話說:「我想,我大概瘋了。我父親失蹤了。我在他的公文包裡找到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要我在發生意外時給梅森先生打電話,這件事整個透著神秘。我……」 「我可以問您父親的姓名嗎?」 「卡特·吉爾曼。我母親去世了。我和父親、繼母和繼母的女兒住在一起。我們……」 「您的姓名呢?」 「穆裡爾·吉爾曼。」 「請告訴我您的電話號碼。」 穆裡爾告訴了她。 「地址?」 「沃克斯曼道6231號。」 「梅森先生就快來了,」德拉·斯特裡特說,「5分鐘之內我給你回電話。」 「謝謝。」穆裡爾說罷,掛上電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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