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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你不能拿這個出來做證據,」她說:「請你不要拿這個出來做證據,那洗衣店——那——」

  「當然,當然,」白莎安撫地說:「我們除非必要,不會去打擾你的表哥的。你不給我們找麻煩,我們也不添你麻煩。」

  白莎經過客廳,開門來到走道。我跟她走出來。

  在走道裡,我說:「白莎,你太冒險了。你根本沒有權利走進她臥室去。」

  「不談了。」她說:「這些女人催眠你。但是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她們是什麼貨。可惜我沒機會見一下杜美麗。杜美麗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唐諾?」

  我們進入電梯。我說:「她是個溫柔、自製,像唱詩班裡唱聖詩的女孩子。她不懂得用『性』。」

  「嘿!」白莎說:「她要是不用『性』,就得拚老命賣愛克斯光片。你看她也許穿得簡單樸素,她衣帽間裡掛的卻都是好東西。

  「你也千萬別因為尹瑟芬有男朋友付房租,因為她和杜美麗很更好,以為她肯和美麗分享。

  我們到達底樓,白莎大步走向車子,擠進去,碰上車門,我看車窗——還好玻璃沒有破。

  「老天,」她抱怨道:「唐諾,你不必浪費我這時間的。你第一眼就該看出她們這種假裝的樣子。有病的媽媽!媽媽個鬼!」

  我送白莎到她公寓,自己去果豪明的家。

  我把車停在寬闊車道的一側,預留給後來車通得過的寬度,走上階梯來到正門口。

  手還沒有按上門鈴,果豪明就把門打開了。

  「請進,唐諾。」他熱情地歡迎著:「我一個下午就是想找到你。」

  「我知道。」我說:「不過你說過,我們工作算是完畢了。昨天晚上開始由你接手,所以我沒有和你聯絡——」

  「是我錯了,唐諾。」他說:「我承認是我錯了。」

  我跟他進入起居室。「好吧,」我說:「怎麼回事?」

  「我收到亞利桑納的報告。」他說。

  「你還是派了一個代表下去?」我問。

  「我沒有。」他說:「我接到一個電話。從這電話我得到一個結論,這個時候要是派個人下去試著妥協,可能結果會更壞。」

  「為什麼?」

  「我突然發現,假如一個人很聰明的想出了一個騙人的辦法,兩、三次後,可能就不靈了。」

  我不吭氣,等他說下去。

  「請坐,賴,不要客氣。來杯飲料如何?威士忌蘇打?波旁加七喜?」

  「我現在這樣很好。」我告訴他:「可能我們自由談話的時間不多,現在應該趁機好好談一下。」

  「是的,不錯。」果豪明說:「說得對。」

  「我來把情況說給你聽,賴。這種強迫中獎的方式非常有用,我們已經上法庭勝訴的有兩例,私下妥協我們有利的有三例。當然,我說派女人去親近他對公司是不利的。

  「但是這還是個好主意。我們讓受傷的人以為他得到兩個星期免費渡假的獎品。我們送他去孤崗山休閒牧場。他到了那裡,見到那裡的設備,他開始享受生活。當然休閒牧場對受傷的人需要的休息,正好是相反的。

  「沒多久,我們就有了他的影片,他會揮動高爾夫球杆,會從高跳臺跳水,扭著頭看四周的美女或是看我們安排的作業員。費桃蕾是專家,她可以叫任何男人用手走路。

  「但是,弄上法庭的兩個案子,一定是洩露了我們的天機。那個鬼律師莫亞律一定悟出了我們強迫中獎的辦法,也探出了孤崗山休閒牧場這一套。

  「所以莫亞律這次親自出馬了。從幕後到幕前了。」

  我問:「什麼時候?」

  「今天早上。我相信羅漢曼始終和他合作在一起,目的是要我們落入他們的陷阱。」

  「今天早上怎麼樣?」我問。

  「莫亞律現在在休閒牧場。他已經知道幹家發生的謀殺案了。」

  「怎麼會呢?」我問。

  「簡單之極。」果豪明說:「莫律師決心出馬時,他要和幹福力談一談。

  「他顯然命令他自己經常雇用的偵探社,來處理這件事。偵探社開始介入,當然立即發現了我們昨天進入的尷尬場面。莫律師還會不知道嗎?

  「莫律師知道這一點已經夠了。油在火裡,王牌都在他手裡。天知道,我們要花多少錢,他才肯放我們過關。」

  我說:「我能不能問你,你為什麼不派你的調停人下去,試試看,要付多少錢。」

  「你可以問,」他說:「但是我回答起來窘了一點。莫亞律在以前另外一件案子中見過我們的調停人。我們的調停人不夠他看的。」

  「現在該怎麼辦?」

  「我要你回牧場去。我已經開好了四張即期支票,每一張兩萬五千,總數十萬元。我要你去替我辦妥協。」

  「你願意出那麼高代價?」

  「必要的話我願意出那麼多。而且我想少了不見得行得通。」

  我說:「這個律師——莫亞律,好像吃定了你們。他老嬴你們?」

  「他聰明、能幹。是的,老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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