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老千計,狀元才 | 上頁 下頁 | |
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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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下裝病人的影片,看到他為了取悅、泳裝女郎爬上高跳臺,泰山一般往水裡跳,當然對打官司很有用。但是,拍下一個在泳池邊上和女人討論藝術的有什麼用。 我對她研究了一下,發現桃蕾說得一點沒錯,目前這裡面無可用之餌。 藝術家名字是葛緋絲,她告訴我她用照相機和彩色底片為她自己作草稿。她有很多幻燈片,到冬天她要在自己畫室裡把它畫出來。那裡沒有人會打擾她或分她心。 「有沒有像賣你畫一樣,出賣過你的照片?」我問。 她突然很注意看向我:「你為什麼問題這個?」 事實上,我不過是不讓談話中斷,隨便問問而已,但是她反應的樣子,使我對情況重作了評估。 「從你告訴我的話,」我說:「我可以知道你照了很多很多的相片。我自己也喜歡照相,但是底片和沖洗相當花錢。」 她向房裡環顧一周,向我靠近一點,說道:「賴先生,真奇怪你一下就問到重點。事實上,我是出售過影片——有過幾次。」 「以上一次來說吧。我帶了有遠鏡頭的八釐米電影攝影機來。我把玩得高高興興的人拍下影片來,事後問他們要不要拷貝。當然我不是大庭廣眾之間沿街叫賣的,我是偷偷問他們的。但我竟賣出了好多卷影片。」 「賣給那些自己沒有攝影機的嗎?」我問。 「不是,」她說:「大多買我影片的人,自己也有帶攝影機。來這裡的人都帶攝影機,回去才可以炫耀,給別人看西部牧場是什麼樣子的。 「他們老拍片,當然片中不會有他們自己。所以他們樂於購幾呎有他們自己在這樣漂亮背景裡的影片。」 「原來如此。」我沉思地說:「我看得出你考慮非常周到。」 她點點頭。 「有沒有賣到價錢很好的?」我問。 她又好奇地看著我。「嗯,有。有兩次價錢很好。一次是賣給一個保險公司,裡面有個男的從高跳臺跳進泳池去。另一筆真是我從未碰到過的怪買賣。一個達拉斯來的律師,他要我每一呎在這個牧場這次渡假時所拍的影片,都給他一個拷貝——每一呎都要。」 「所以我今年又來了。去年那一筆買賣,連我這一季所要花的一切都賺出來了。」 「喔,老天。你真能幹。」我說。 就如此她猝然改變話題,又談藝術。我看出她有點後悔,對我交淺言深了。 她說她也畫人像,說我有一張很有意思的臉,她想知道我的背景。 我告訴她我未婚。我太忙了,沒有空結婚。我每天都很早上班,很晚下班。 沙漠的靜寂像一張毯子,清潔、純粹的空氣像一杯甜酒,我睡得像個嬰孩。 §第三章 早上七點半,敲鐵三角的聲音催大家起床。七點過十五分,穿了白外套的印第安女人帶給每個房間鮮梅汁。八點鐘,咖啡又送進房來。桃蕾來敲門口。 「早安,唐諾。睡得怎麼樣?」 「一覺到天亮。」我說。 「晨騎八點半開始。餐廳裡有早餐了,不騎馬的只好在餐廳用早餐。」 「晨騎騎多久?」 「大概二十分鐘。」她說:「可以開開你的胃口。山上火已經升好了,咖啡也熱了。客人一到就炒蛋、煎醃肉、烤麵包,那邊還有荷蘭蛋餅、水煮火腿、香腸,要什麼有什麼。」 「對馬不大公平。」我說。 「為什麼?」 「把客人增加那麼多體重。」 她笑了:「馬很高興。牠們在山上有牧草吃,一面玩著等這些洋包子——不,等這些客人吃飽。」 「不是洋包子?」 「說溜嘴了。」她說:「我們工作人員叫這些都市來的洋包子。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們是我們高貴的客人。」 「我給你說動了,我要去參加晨騎。」我說。 「我知道你會去的。」 我走向他們在放馬鞍的地方,她跟在我身旁,走得很近。臀部撞上我兩、三次。她說:「唐諾,在這一季裡我們會合作很多次。這是一個經常性的工作。羅漢曼案子做完後還會有別的案子的。」 「會有很多別的案子?」 「我想是的,會一個接一個來。」 「我看我還是學會騎馬好一點。」 她又看向我笑道。「你不妨多學一點東西。」她說:「這裡是通才教育的好機會。」 我們走到馬群的邊上。柯好白看我一下說:「唐諾,你要一匹什麼樣子的馬?」 「別人挑剩的都行。」我告訴他。 「要不要來匹神氣點的。我們各種馬都有。」 「你決定。」 「那邊那匹上好鞍的紅馬,你去試試腳蹬高低合不合適。」 我跨上馬鞍,腿肚子上用點力,把自已重心白右側移向左側,又從左側移向右側,再在正中坐定。我用繩輕輕給馬脖子加點壓力,把馬頭牽向左,又牽向右。放手,跨下馬來。「不錯」我說:「腳蹬高低正好合適。」 「腳蹬高低合適,但是馬不合適。」小白說。 「為什麼?」 「你該有匹好一點的馬。」 他對馬僮點點頭,舉起一根手指頭,一分鐘後,馬僮牽出一匹腳步輕盈的馬來。 小白替馬裝上馬鞍和轡,他說:「賴,給你這匹馬——你在哪裡學的騎馬?」 「我還沒有騎,我只在馬鞍上坐了一下。」我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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