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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我卻認為事實上就是如此,」警長說:「要是姑娘在山姆之後來,她在犁過的田地上會留下腳印的,可是你看不出任何腳印。這足以證明,不論是姑娘還是後來殺她的人都是在山姆犁地前進來的。」

  「好吧,姑且認為你對,比爾,那麼,她後來朝哪裡跑呢?」

  「當然是朝有人的地方跑,她企望得到保護。」

  「山姆·貝克特?!」奎連叫道。

  「對,她原來是要躲開山姆的,可是眼下生命攸關,她需要保護,當然只有朝拖拉機跑去。」

  奎連想了想,又搖頭,「還是不對,比爾,你說那兇手呢,他後來怎麼逃走的呢,他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呀?」

  「他留下了痕跡,喬治。」

  「可事實上沒有,比爾!」

  「傻瓜,」警長說:「一定有的,只是他留下的痕跡誰都還沒有發現。來吧,喬治,我們可以走了。」

  地方檢察官的辦公室裡燈光齊明,愛德華·萊昂斯古佔據著電話機旁邊的座位,這樣他就能夠迅速地把消息發回報社。約翰·法哈姆坐在他身邊,看起來心境很好。馬丁·沃爾伍斯坐在寫字臺後,冷冷地盯著賈斯鉑和貝麗爾。

  當警長和他的助理走進室內時,拉什·麥德福特抬起眼皮瞥了一眼。他正在發火,滿險烏雲。訊問羅伊和貝麗爾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可是得到的回答還是原來的那幾句,既不增添,也不減少。

  麥德福特不耐煩地問:「你們來有阿貴幹,警長?」

  「噢,有點事。」警長說:「我是來請教沃爾伍斯先生一件事,我曾經在一份刊物上讀過你寫的一篇關於毛髮方面的科學論文。我記得那篇文章說你能夠從一根毛發,辨認出那是哪種動物或是人的毛髮,甚至還能據此判斷出它或他的年歲等等。是這樣嗎,」

  「當然囉!」沃爾伍斯帶著鄙夷的神氣說。

  「噢,真神!」警長說:「這麼說在偵破希比田莊謀殺案上頭,你可以助我一臂之力了。」

  「我是檢察官先生特地聘請來偵破這起凶案的!」

  「好了,好了,」警長和解地說:「咱們先別計較這些。」

  「那就只好你幹你的,我幹我的。」

  「是的,是的。這樣吧,我想請教一下你是怎麼對待這個問題的,比如說:那個兇手殺人之後逃出田莊,但是他沒有留下任何足跡,這一點你是怎麼看的?他當時是在那片田地的中間,周圍全是又濕又軟的泥土,你說他是怎麼跑出來的?」

  警長抬頭望著他,期待著,可是,沃爾伍斯沒有作聲。

  「那麼,」警長說:「是否可以這樣設想,那位姑娘得到了一份比如說材料什麼的,這份材料與某個人有密切的利害關係。因此這個人也千方百計想要得到這份材料,他躲在一邊監視,被姑娘發現了,她往外跑,他後面追,而他早就考慮好做案後如何逃離現場……」

  沃爾伍斯瞪著警長,好象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瘋子。「你,在胡說什麼呢!」

  「一匹馬!」警長只管往下說:「姑娘跑出屋子,兇手騎他的馬在後面追,當她跑到耕地邊上,他已經追到她身邊。她想要轉身跑上耕地,可是被他抓住了。」

  「笑話,這一切。拖拉機手既沒有看見,也沒有聽見?」沃爾伍斯問。

  「我想你大概從來沒有開拖拉機在夜裡犁過地。」警長笑說:「這時候馬達聲音很響,同時你還要緊緊盯住前面的犁溝,你當然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是嗎?往下說。」沃爾伍斯也冷笑著。

  警長接著說:「兇手一把抓住姑娘,跳下馬,姑娘剛才跑了一段路,己經疲憊不堪,她再也跑不動了,兇手殺了她,奪走了她的小提包,這個小提包正是他要奪取的東西。而那匹馬是經過訓練的馴馬,懂得主子臨時跳離馬首的時候,它應該站在原地不動。

  「兇手躍回馬上,在耕地上漫無目標地跑了幾圈一一這樣做是避免別人從馬蹄的蹤跡上看出馬兒是有人駕馭著的當馬跑近柵欄時,他躍出柵欄外,讓馬兒留在裡邊。想想看,大家都在尋找人的腳印,卻沒有人留心耕地上馬的腳印。」

  辦公室裡靜悄悄地,所有的人者山靜默著聽他講述。

  「因此,我想,」警長說,「如果你檢查兇手的褲子,一定會在褲子上面找到馬毛。而且,你將發現,那是一匹大齡的棕色馬的毛。這匹馬原來是約翰·法哈姆的,幾個月之前,他才賣給出姆·貝克特。」

  沃爾伍斯茫然地望著警長,「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他嘟囔著。

  「而且,」警長又說:「那個殺人犯一定還是個熟練的騎手,不僅如此,他和它,也就是說那個兇手和那匹馬一定還是很熟悉的老塔擋。」

  約翰·法哈姆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他。大吼說:「你胡說八道!」

  「我想,最好還是讓我們瞧一瞧你的褲子。」警長平靜地說。

  「你是個瘋子!」法哈姆罵道:「你說要檢查我的褲子那麼請吧!來呀!」

  「不,不是這一條褲子,」警長說:「你回家後已經換過褲子了。那一條你應該送到洗衣鋪,不過,你妻子出遠門去了,這我是從報紙上瞭解到的,所以,那條褲子也可能還在家裡。你應該相信這一點,在我們這樣的小城市裡,經常閱讀本地的報紙是大有裨益的。況且……」

  法哈姆突然瘋狂地沖上前,比爾·艾爾頓一閃,左手架住法哈姆猛擊過來的拳頭,右手用力一揮,打中法哈姆的下額。

  「噢?夠了吧!」警長說著從腰帶上解下手拷。

  馬丁·沃爾伍斯在約翰·法哈姆的前廳向人們宣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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