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金屋藏嬌的煩惱 | 上頁 下頁
三一


  「你怎麼會知道這裡的?」

  「我從旅館裡跟你來的呀。你真夠詭的,旅館裡有個一房間,但是不睡在裡面。不過你也不能那麼大模大樣。我不是偵探,開車技術又差,但是一路跟你過來,一點困難也沒有。」

  我用手帕擦擦前額。門上有敲門聲。

  奚太太驚慌地看著我說:「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人會來。你在等客人嗎?」

  「你不是找來了嗎?你能的別人當然也能。」

  她說:「我要躲一躲。這個壁櫃怎麼樣?」

  我搖搖頭:「我不準備讓你躲在這裡。據我看來,外面在敲門的多半是警察。奚太太,他們到東到西在找你。」

  她說:「唐諾,你給我記著,只要我嗅到了鈔票,我會不停的嗅。我天性如此。」

  我大步過去,把門打開。

  在飛機上坐我邊上的女人站在門外。

  「哈囉,唐諾。」她聲音很好聽地說著,一面自己向屋裡進來。

  看到奚太太站在房裡,一隻手握在通門的門球上,兩個女人都停住了。

  「好呀,好呀,」她說:「這是什麼?」

  我說:「我請教一下,你來幹什麼,算命?」

  「算命,沒錯。」她說:「我越來對你越關心,所以決定來和你談談——這一位是什麼人?」

  「她只是一個初識的人,」我說:「她自己闖進來問一些東西,我已經把她要的忠告告訴她了。」

  我向門口點點頭。

  「謝謝你。」奚太太一面說,一面向門口走去。

  班太太走到她和門的中間,把手一張,「等一等。」她說。

  奚太太停下,向她看看,又看向我。

  班太太的眼睛瞇成一條縫。「喔,喔。」她說:「我懂了。我現在懂了。真是好極了,好極了。」

  房間裡緊張得完全沒有聲音。

  我說:「不要亂做猜測,密昔司——敏妮。」

  她看著我說:「你真聰明,是不是?」

  我沒開口。

  她說:「你差一點叫出我的真姓來了。我應該知道這一點時間足夠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了。不過我手上王牌很多。事實上我有足夠的好牌,可以做大滿貫了。」

  她幾乎滿足得像在唱了。

  「洛杉磯警局在找你,因為你藏匿了一個混入撞車脫逃案的女人。你不肯告訴警方她在哪裡,你一口咬定不知道她在哪裡。」

  「我剛才在門外,沒進來之前,聽到你們在說話。我知道這次我真的知道了不少有價值的事。正是我要的,當然我知道向誰去收錢。」

  她轉向奚太太說:「我聽到他叫你奚太太。」

  奚太太無助地看向我。

  「我也聽到,」敏妮說:「你想要錢。你說你的鼻子嗅得到鈔票的味道。老實說,親愛的,

  假如你鼻子不錯,可以嗅到錢,你就跟我來。因為我們兩個可以一起嗅一嗅。」

  奚太太的臉亮了起來:「你不會把我交給警察吧?」

  敏妮大笑出聲地說:「你是整副牌局裡的一張愛司。你的鼻子最後才嗅對了地方,好多好多鈔票。」

  「是你的?」奚太太問。

  「馬上就會是我的。」敏妮說:「你和我可以一起去拿。」

  「我還是不太懂你意思。」奚太太說。

  「省點勁,你不必懂。」班太太說:「你只要把你的故事告訴我,把你的王牌交給我。我們兩個的牌合在一起,可以吃光他們,都是鈔票。而且,多的是鈔票。」

  「值兩萬元?」奚太太問。

  敏妮大笑,「給你名下十萬元,假如你聽我話去做。」

  奚太太亮出可愛的笑容。「親愛的,」她說:「你敲門的時候,我差一點怕死。你一進來我的鼻子又癢了。我想我們兩個合得來。現在去哪裡?」

  「去一個可以談話的地方。」敏妮說:「去一個可以和我律師見面的地方。」

  「是個好律師嗎?」奚太太問。

  「最好的。」

  「他能讓我在洛杉磯沒有麻煩嗎?」

  敏妮笑著說:「目前你是在內華達州。我的律師關係極好。假如你不自動放棄別人引渡你的權利。你可以在內華達住一輩子,除非你在加州犯的是謀殺案。」

  「當然不是謀殺罪。」奚太太說:「只是——一種欺騙。」

  敏妮笑道:「走吧,親愛的。我要你去見一個好律師。我們聊天的機會多的是。」

  她把門打開,向我笑著:「唐諾。祝你晚安。」

  門碰然關上。

  壁櫃打開。蔔愛茜,臉色蒼白,有點驚怕地說:「這是不是你預期的,唐諾?」

  「這,」我告訴她:「完全不是我所預期的。」

  「現在怎麼辦?」蔔愛茜問。

  「現在,」我說:「你帶了錄音機,筆記本,回你自己的房,把通門鎖起,好好去睡一覺。不論什麼事,什麼人,前門及通門一律不要去開。我要來的話會叫你。沒有聽清楚是我,或是我尚未到門口,都不可以先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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