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金屋藏嬌的煩惱 | 上頁 下頁
二八


  「不可以。」

  「很多次像這種情況,」她說:「只要別人肯告訴我有什麼困難,我都可以幫他忙。」

  「你怎麼幫法?」

  「用我的第六感,也許。」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不行,我不能告訴你,那樣對不起別人對我的信任。」

  「職業上的機密?」

  「可以這樣說。」

  「唐諾,你是個律師?」

  「不是。」

  她思慮地看著我,說:「最近幾天你驛馬星動,老在旅行。那件叫做煩心的事是在西南方,一定在洛杉磯。」

  我什麼也不說。

  「是有關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的事,是一件偷偷摸摸的事。你知道他們的事——我只知道這一些了。」

  「為什麼?」

  「因為我說到這裡,你的內心自動形成了一層障礙,把我和你的思想隔開了。我大概太急於幫助你了。我一看到你的手就技癢了。不過你既然不要我幫忙,只好算了。」

  「不過我可以再告訴你一些。你這次會步入極大的危險。你心裡認為完全在你這邊的人,只是在利用你。唐諾,我看得出,故意的,自私的,在利用你。當他們達到目的後,就會把你摔在一邊。甚至把你摔給狼去吞食。」

  「唐諾,這年頭不能太信任別人。你不可有害人之意,但一定要有防人之心。」

  「謝謝你。」我說。

  「唐諾,你還是老脾氣。」

  「什麼老脾氣?」

  「在我們兩個人之間豎著一垛心理上的牆壁。我找不到溝通的橋樑。」

  「你真的有很強的第六感,是嗎?」我說。

  「我自己的確知道,唐諾。我每次試用都是很靈的。我知道你有點煩了。你想靜一靜,想一想。所以我不再打擾你了。你要把情緒平靜下來,把這幾天發生的事研究研究。不過我有件事請你注意一下。做人要先為自己著想。自己保不住的時候,怎麼能保護別人。所謂泥菩薩過江。」

  「目前你的頭在獅子的嘴巴裡。我敢保證他們利用你之後,下定決心要把你頭咬下來的。」

  「你到哪裡,唐諾?洛杉磯才下機嗎?」

  「不是,我想在拉斯韋加斯下。」

  「真的呀,」她說:「我也是在維加斯下機。」

  「你住在拉斯韋加斯?」

  她突然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又把手翻過來手心向上。「你看。」她說。

  「看什麼?」

  「我告訴你的每一件事,都是從你手上看出來的。你假如要知道我的事,你就自己看我的手好了。」

  她大笑著。

  空中小姐走過我們身旁。她向小姐說:「找本雜誌給我好嗎?」

  「有特別喜歡哪一種嗎?」

  「多拿幾本來,我選一本好了。」

  空中小姐帶來幾本雜誌。她選了兩份,自顧自完全投注在圖片和文字裡。

  我僵硬地直坐著看著窗外。

  三十分鐘之後,她把雜誌關起,突然說:「我完全說中你了,是嗎,唐諾?」

  「是的。」我說。

  「你還是不願意和我溝通。」

  「我有苦衷呀。」

  她說:「你要小心那些付了錢給你,要你替他們做事,但是會放你鴿子的人——我看得出好像有個律師混在裡面。我的心靈還無法和你的交流,但是看得出來的就這麼多。假裝是你朋友的,對你最危險。你要特別特別小心。好像你的一舉一動他們都知道,都是他們預期的。」

  我讓我自己的頭極輕微地點了一下。

  突然,她把雜誌收起,說道:「我不再打擾你了,唐諾。我要睡一下。」她向後一靠,把眼睛閉起。

  飛機到了接近拉斯韋加斯的上空。空中小姐廣播還有多少時間我們可以降落,要繼續去洛杉磯的應該如何如何。在拉斯韋加斯下的乘客,不要忘了自己的東西,接著是當地時間,氣候等。

  機長亮起系安全帶的燈號,過不多久請勿吸煙的燈號也亮了起來。

  敏妮張開眼,系起安全帶,向我笑笑,又閉上眼。

  飛機下降得十分順利,敏妮在飛機才停妥,立即離座。用她女士優先姿態,一路擠過前面的幾位客人。我還沒有把自己頭低下從坐位起立前,她已第一個離開了客機。

  我趕快下機,沒有見到她。

  我走到行李領取的地方,也沒有她的蹤跡。

  她就是不見了。留下的只是她在我耳邊的叮嚀。

  我走到機場電報服務處。發電報給洛杉磯艾律師辦公室,電文說:

  『請電告班敏妮特徵及地址,可電拉斯韋加斯電信局,留交本人自取。』發完電文,我就去找了家旅館住進去。

  第十四章

  在旅館裡,我爬進浴缸,想把監獄裡該死的消毒水味道都沖洗掉。

  明知道這些味道不是在我身上,多半是在我鼻子裡和腦袋中,但是我還是把全身猛刷了一陣。

  我找了個好的餐廳,好好的吃了一餐。一晚的好睡,第二天起床已快中午了。我來到電信局。

  有一封電報在等著我取。

  電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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