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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十八

  四點三十分,班克羅回到梅森的辦公室。

  「這張地圖指出了我太太跳水時的正確位置,」他說。「這就是加油碼頭。她估計,錨卡住時應該是距離碼頭三十或四十呎。船略微傾向一邊,然後便開始漂流,那時潮已經開始漲了,她跳下船……」

  「從哪一邊跳?」梅森問。

  「靠港口那一邊。」

  「也就是和碼頭相反的那邊吧?」

  「是的。」

  「好,」梅森說。「我先跟你說清楚,我不要她回答任何問題,不管問的人是誰,她只要說由律師回答就好了。」

  「等一下,」班克羅說。「我正要跟你談這個。報紙說得沒錯,這樣子很難得到輿論支持的,一開頭大家就都以為她有罪。」

  「我知道,」梅森說。「報社記者本來就是靠挖掘新聞賺錢的,他們希望這件事能成為新聞,當然會用盡所有的理由。」

  「可是,他們提出的理由很合理。」

  「是很合理,」梅森說。「他們說得沒錯,我們辯不過他們。」

  「那她為什麼不能現在就把真相說出來?」

  「因為我們只要一不小心,」梅森說。「眼前的狀況可能就會對她很不利。你知道嗎?俱樂部的服務生做證說,那天傍晚你太太曾和威瑪·季利到碼頭去,後來還帶他上船。」

  「什麼!」班克羅大叫。

  「這是真的。」梅森說。

  「那個服務生是不是瘋了?和她在一起的人明明是艾文·佛迪斯呀!」

  「那艾文·佛迪斯現在人在哪裡?」

  「我不知道,沒人知道。」

  「那個服務生已經指認季利就是……」梅森說。

  「這怎麼可能?」班克羅打斷他。「這個近視眼的笨蛋……你說的人是不是祖·柯比?」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梅森說。「反正是那邊的一個服務生。」

  「一定是祖·柯比!這個笨蛋……真是莫名其妙!」

  「也許是很莫名其妙,」梅森說。「但他確實已經指認了,所以你和你太太一定要照我說的去做。在我指示之後,你太太才可說出真相,而且一定要挑選最特別的時機來說。到時候,我們可以派人潛水下去找槍和皮包。」

  「萬一……萬一海潮或其它原因使皮包和槍流走了,怎麼辦?」

  「我想不太可能。」梅森說。「那個地方滿偏僻的,海浪比其它地方小,又沒什麼風……」

  「這樣太冒險了。」班克羅說。

  「是很冒險,」梅森嚴肅地說。「但這就像賭博一樣,你手裡分到什麼牌,就是什麼牌,只能盡人事了。」

  班克羅說:「好吧,梅森,我只有信賴你的判斷力了。除此之外,我也別無他法。」

  「不錯,」梅森說。「你是別無他法了。」

  § 十九

  柯爾·郝伯特法官宣佈開庭。

  「本庭審理的是菲莉絲·班克羅的公訴案,」他說。「原告由地方檢察官羅伯利·海斯汀與副檢察官透納·迦菲代表;被告由佩利·梅森先生代表。各位先生,是否已準備好可進行預審了?」

  「原告已準備好。」海斯汀說。

  「被告已準備好。」梅森說。

  「很好,開始吧!」郝伯特法官說。「我知道這個案子已引起新聞界廣泛的注意,我提醒聽眾在法庭上一定要保持肅靜,不可有任何示威行動,只要聽眾嚴守秩序,審理過程中也可離席。地方檢察官,請先開始。」

  透納·迦菲先做好各項準備:他傳喚一名測量員,並拿出港口的地圖、港灣與俱樂部的空中鳥瞰圖和一張全郡地圖,上面標明各點之間的距離。

  「請盤問。」迦菲對梅森說。

  梅森問測量員:「你帶來了不少地圖,不過我注意到你少拿了一種。」

  「哪一種?」

  「港口海岸的測地圖。」

  「我覺得沒有必要。我帶的這些圖都很精確,空中鳥瞰圖已能顯示出海岸線和港口的範圍。你說的測地圖,用很多數字標明水深幾呎或幾噚,我怕反而容易搞混。」

  「為什麼?」

  「因為上面很多數字和本案或海岸線的彎曲程度都無關,我想只會讓人困擾。」

  「那麼你到底有沒有帶來呢?」

  「沒有。」

  「那我拿一張讓你看,看你熟不熟好嗎?」梅森說。

  「好,沒問題。」

  「這是由政府製作的官方地圖嗎?」

  「是的。」

  「是航海用的沒錯吧?應該很精確囉?」

  「我想是的。」

  「我要採用為被告的第一證物。」梅森說。

  「毫無異議,」透納·迦菲說。「被告在本案中可採用任何統計資料。」

  第二位證人是洛杉磯郡警長。

  迦菲說:「警長,這張照片是原告證物,照片上的屍體已被指認是金娜莎號遊艇上被槍殺身亡的男子,你認得這張照片嗎?」

  「認得。」

  「你見過照片上的人嗎?」

  「見過幾次。」

  「生前或死後呢?」

  「都有。」

  「這個人活著時你見過嗎?」

  「見過幾次。」

  「死後你也見過嗎?」

  「是,我到這裡的停屍間去看過。」

  「你是否曾試圖進一步指認此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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