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寂寞的單身漢 | 上頁 下頁 | |
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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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莎,你落伍啦。」我說:「最新的消息是他們已經捉到了那個偷窺狂。他的名字叫龐路圖,他是一個電報支局的經理,是今晚捉住的。」 白莎對這消息想了一下,說:「善樓沒有告訴我——他不再認為我是可靠的了。唐諾,對這一類的事你太滑又鑽得太快了。我在想,是你設了一個陷阱把這個人推進去的。我勸你把電話掛上,立即用電話和善樓聯絡,說你要自己向他投案。」 「我會考慮的。」我告訴白莎:「現在我暫時不想再打電話,以免浪費公款太——」 「公款!」白莎大叫道:「你給我聽到,小雜種,這件事和我們偵探社毫無關係,這是你個人的困難,你自己弄進去的,你自己想辦法出來,千萬別以為我會替你付一半電話費,千萬別以為我們這個偵探社——老天,偵探社個屁。」 我輕輕的把電話掛回去,離開電話亭。 幸運航空公司有一班機飛鳳凰城。 剪報上說日泳汽車旅館裡第一位報告碰到偷窺狂的是鳳凰城的郝海倫,郝海倫開一家美容院,曾給警方一個相當滿意的形容:比較成熟的一位男性,有一個較長的鼻子,掃把眉,相當有派頭——根本不像會是有偷窺狂的人。 我知道要不了多久宓善樓會把我的照片給她看,使她相信我就是她看到的人,他會告訴她戴安妮已經絕對確認了,又說木瑪雅看到我在那裡,所以宓警官知道,我一定是她看到的人,他會要求她仔細地看我的照片,他會告訴她,那個時候她無論如何還是過份緊張了,她只匆匆看了這個人一眼,就大叫,就報警——仍是那老套,暗示的力量,但對付目擊證人,這仍是最有用的。」 我唯一的機會是搶在善樓給她看我照片之前,我先把自己給她看一看。 我查電話簿,她有一個店鋪地址,和一個公寓地址,都在鳳凰城。 我打電話過去。 過了幾分鐘,我聽到她有睡意的聲音。 「請問是郝小姐?」我問:「還是郝太太?我是一個偵探,現在在棕櫚泉,郝——小姐,還是太太?」 「我工作時的名字是郝海倫。」她說:「我自己稱郝小姐,你要什麼?為什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我說:「這是件比較重要的事,你在一個禮拜左右以前,在日泳汽車旅館見到一個偷窺的人,你當時報了警,我想假如你能再仔細形容一下,我可以捉到這個人。」 「我不可能比那一次警察來問我,我告訴他們的說得更詳細了。」她說:「假如你們都是喜歡半夜三更——」 「這件事非常重要,郝小姐,」我說:「我當然不想打擾你,但——請問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吃早餐?」 「你說你從哪裡打來的電話?」 「我在棕櫚泉。」 「我就聽你說過在棕櫚泉。」 「我可以乘飛機,假如你能答應和我一起早餐,我——」 「我是一個職業婦女。」她說:「我有一個美容院要開門,我有七個女孩子替我工作,我沒有時間來零星消費。」 「所以我要請你吃早餐,」我說:「你可以一面吃,一面談。」 「我在節食。」她說:「我的早餐主食是咖啡。」 「八點鐘好嗎?」我問。 「不行,」她說:「七點午。」 「準時來接你。」 「你是哪個警局的偵探?」 「私家偵探社的。」我說:「但是我在辦這件案子。」 「我是可以說你在辦這件案子,否則不會——我應該生你氣的,但是你聽起來還老實可靠。」 「我是老實可靠的,我也衷心希望這件案子可以偵破,我們七點半見。」 「準時才行。」她說:「過時不候。」 「我候在你公寓外面,你出來就可以,我們可以——」 「不必,你可以和我一起早餐。」她說:「假如你不在意只有咖啡和烤脆的吐司,我作東。」 「準時到,先謝了。」我告訴她。 「再見。」她說。她的聲音不再含有敵意,我可以見到已經引起她的興趣了。 假如我能把錄音機帶去,錄下她對偷窺狂的形容,可能更好一點,但是主要目的是在時間上戰勝善樓,只要她和我一起吃了一頓早餐,一點疑心也沒有我就是那個人,她就不可能在指證的時候,說我是那個人了。 當然,善樓並不真需要她的出面指證,但是我不然,我極需要她的指證——指證不是我。 有一件事,今我非常不解的是淩佩珠,用戴安妮的名字住在聖塔安納已經是非常令人起疑了,豈能再大模大樣出來指認我的照片,不怕別人指她本來就認識賴唐諾嗎?這表示她有更嚴重的困難,只能冒一下這種險了。 我要看一下孫夢四在棕欄泉去印甸的方向五哩處的土地是做什麼的,清晨一點半,當然不是看房地產的好時間,在上飛機之前反正還有時間,我開車過去。 推銷沙漠裡的土地主要是一個熱鬧,免費交通,免費早餐,工地秀,熱熱鬧鬧情況下,有人糊裡胡塗定了合約,大家就爭著以為便宜,行話稱之謂『強勁推銷』。 一旦這股勁道消失的時候,這個地方就一無可取了。 清晨這個時候,月光之下來看,孫夢四的『山艾日光沙漠小區』,是個死亡的脊地,本來應該在日光和風下飄得有聲有色的三角彩旗,現在一律下垂著一點生氣也沒有,像夜一樣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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