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見不得人的隱私 | 上頁 下頁 | |
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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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暈陶陶後,我決心給他酒精度比混合水果酒高一點的香檳。因為我寧願他吐了,然後在我沙發上睡一晚,也不願意第二天去告訴康京生,我在他臉上摑了一巴掌。」 「你會摑他耳光?」 「你見過你的客戶嗎?」她問。 「當然。我見過費先生。」 「你是女人會怎麼樣?」她問:「肯睡在床上聽他把指關節弄得啪答啪答響嗎?」 我大笑。 「OK,」她說:「你對我很公平。我對你也不錯。扯平。」 「那裡找得到賈道德?」我問。 「你去找呀,我不認為你有辦法找到他。我打賭你找不到他,我也不會讓你找到他。」 「你不知道他寫過一封信給費巴侖?」 「絕對不知道。」 「你會不會告訴他,你知道這件事了?」 「不一定。」 「怎麼說?」 「很多情況會改變我的決定。」 「你能不能告訴他,我來過這裡?」我說:「我說過,只要他有亂寫一封信給費先生或任何人,只要他對這件事有任何動作,他會遺憾終身,死了還不知如何死法?」 「你自己去對他說。」 「我見不到他,又如何可以自己對他說?」 「就是如此說呀!」 「既然你可以偷偷告訴他我來過,你當然可以代我轉告這話給他。」 「唐諾,」她說:「這絕對不是一個想得到贊助開一個服飾店的好辦法,對嗎?現在,你假如肯做個好孩子,你滾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讓我自己來補補破網,你要相信我,我做的工作,最後一定會對你的客戶有利的。」 「我這就走人。」我告訴她。她送我到門口。 「再見了,」我說:「要做個好女孩子。」 她做個鬼臉:「這句話,你讓給道德來告訴我好了。這反正也是他的專長。不過我告訴你,我會很小心很小心,以後不再犯錯了。」 §第三章 我開始在賈道德身上下功夫。苗露薏已領先我一手。 找到賈道德的公寓,不是什麼難事。我到達之前一小時,他已經離開了。看公寓的說賈先生打電話進來,表示他有要事要離開幾天,要把他的信件收妥在安全的地方,不可以任意留在信箱裡。他有輛跑車,我問出了車子牌子、顏色和車號。 假如賈道德決心要躲起來,不讓我找到,想起來用一般的方法是找不到他了。這一點,露薏是說對了。 我開始在電話上下功夫。我找畫商、畫家俱樂部,我打電話給模特兒介紹所。我終於找到一位畫商說他認識裘豪西,他有受託銷售幾張裘豪西的畫。 我問了一些問題,最後我說,這不是我所要的姓裘的,把電話掛了。我來到那家畫廊,隨便晃晃看看。 這家畫廊主要銷售的都是現代派和立體派的畫,在我看來都是豈有此理的作品。我找到了一張寫明是裘豪西所畫的亂七八糟的「畫」。 畫的標題是「撒哈拉的太陽」,價格是五十七元。看起來畫的是一隻荷包蛋,不過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底色也很特別,像是褲子臀部的補丁。 我退後兩步再看看它。我把頭斜向一側看了很久。又側向另一側花了點時間。我用右手食指和拇指圈成一個圈放在右眼上看,把左眼閉起來。我把手指圈成的圓圈向前移,向後移。 假如那畫商沒有看到我這些古怪動作,他一定是瞎子。 「喜歡這幅畫嗎?」他走過來道。 「這張畫有什麼揮之不去的地方。」我說。 「是嗎?」 「它很耀眼。」 「說對了。」 「我覺得畫框配得不合適。」 「不見得,我們配過各色各樣的框子,這個框子最使它突出。」 「也許各有各見。」我說:「我倒想看看這張畫如果配上一個鮮豔紫色的畫框,會有什麼效果。」 「紫色的畫框?我聽都沒有聽過!」 我說:「大自然本來就有微帶紫色的意味。當人的眼睛暴露在日光下過久,有點疲乏的時候,他看出來的東西就帶紫色,表示視神經自己在休息。這也是在豔陽高照的時候,為什麼陰影看起來如此的寧靜、安逸。這也是為什麼人們走出加州烈日,進入老式西班牙泥磚房時,覺到全身舒坦的原因。」 那傢伙不願向我提反對的意見。任何一位有經驗的商人都絕不會向可能的買主提反對意見,何況這賣品是要賣五十七元——什麼裘豪西的什麼鬼地方的太陽。我本來想再加一句,說我有證據證明月亮是瑞士起司造成的,而瑞士起司的坑洞都是隕石造成的,相信這傢伙也會點頭。不過這似是過份了一點。 「看來你是真懂的,」他含糊地說。 「那還用說。」我說:「你試試像我一樣,用手指圈成一個圈,從圈子中你再看看這玩意——我是說這張畫。」 他試著照做。「是的,是的。」他說。說得很熱心,很小心。 「不同吧?」 「不同,」他同意。他怕我問他有什麼不同。 「用一個圓形的紫色畫框,」我說:「紫色在外,鑲金在內圈。」 「圓的畫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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