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黃金的秘密 | 上頁 下頁 | |
四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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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囉嗦,」他說:「開門,讓我們進來。」 「好吧,你們等一下,我會讓你們進來。」 我們等,我點上一支煙。柯白莎不安,又疑慮地看向我。律師自己把自己裝成生蛋母雞院子裡的一隻公雞一樣重要。兩個警官局促不安互相對望。 柳依絲把房門打開。她身上穿的是昨晚曾穿過的那件棉制黑絲絨的家居長服,拉鍊在側面,一直拉到上面、她眼睛還有睡意。她說:「我想你們是警察,可以進來,沒關係——」她看到我,自己站出走廊來,把門在身後關上,她說;「你們要什麼?」 地檢處的人用大拇指向我一指,「見過這傢伙嗎?」他問。 律師嚴肅地修正他的問題道:「有沒有見過這些人當中的任何那一位嗎?」頓一下他又說:「這樣問才對,你至少要心裡存公正——」 柳依絲以毫無表情的臉色看向我,又看向律師。她伸出手指指向律師,問警官道:「你是指這個人?是這個人嗎?」 地檢處的人用手按在我肩上,把我推向前。「不是,是這一個。這個人是謀殺發生當晚,在旅社裡,你見到的人嗎?」 我看向柳依絲,臉上肌肉一動也不動。她看向我,然後,她說:「嗯,他是有點像那個人。」 她又眯眼,斜斜地看向我,然後她慢慢地搖頭。「喔,」她對警官說:「別上別人當了。他只是有點像而且。」 「你真能確定他不是那個人嗎?」 「你聽著,」她說:「那一個人,我一生從來沒有在以前見過他。但是不騙你,他真的有點像現在你們帶來的他。假如你想要一個好的描述,你可以用這個人做模特兒,那個人和他差不多一樣高,重量也差不多。那個人比這一位肩頭要寬一點。眼睛也差不多顏色,嘴型不太一樣,耳朵的形狀有很多差別。我常注意別人耳朵,那是我的癮好。那個在旅社裡出現的人根本沒有耳垂。」 「這一點十分有用。」警官道:「你以前為什麼沒說這一點呢?」 「沒有想起呀。」她說:「看到了這個男人才想起來了。」她問我道:「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姓賴,」我說:「賴唐諾。」 「嘿,」她說:「你還真像那個來旅社的人。自遠處看來,真的有人會弄錯的。」 「但是,你是絕對清楚的是嗎?」警官問。 「當然,當然我絕對知道。老天,我和那個人面對面講過話。他湊在櫃檯上問我問題。這兩個人嘴和耳朵都不一樣。他的體重也沒那個人重。兩個人高度相同——賴先生,你是在哪裡工作的?」 「我是一個私家偵探。這位是柯白莎。我替她工作。柯氏私家偵探社。」 「那你最好離開那個住在旅社4 樓的老太太遠一點,她告訴我,不戴眼鏡她看什麼都是白呼呼一大團。不過她知道那門口站的是個年輕小夥子——」 「這不關你事,少說兩句。」警官打斷她說話。 柳依絲不在意地說:「馬華竇,那個夜班職員,事實上也沒有仔細看過那個人。他今天早上還特地向我來打聽,這個人的發包和眼珠的顏色,以便向警方交代。我看我是全世界唯一真知道那個人長相的人了。」 地檢處來的人說:「好了,這裡的事完了。」 「我怎樣回到我在工作的地方去?」 他聳聳肩道:「長途公車。」 「什麼人付錢?」 「你自己。」 我說:「這是不對的。」 柳依絲說:「我已經犧牲睡眠太多了。」她自口袋拿出鑰匙,打開門上的彈簧鎖,走過去,我們聽到裡面門閂上。 大家都自樓梯下樓,柯白莎在最後。到了人行道,我說:「你們聽著,我被你們捉住的時候是在幾百里之外。我趕回去要花鈔票的。」 警官們把警車門打開。地檢處來的人首先進入,其他人員紛紛依次進入。車門砰然關上,車子平穩地自路旁滑出,柯白莎、律師和我像3個傻瓜似地被留在那裡。 柯白莎看向我,兩眼突出,嘴巴張開著,「他奶奶的。「她輕聲地對自己說。 §第十二節 我們走去柯白莎的偵探社。柯白莎把律師遺走。我們進入柯白莎私人辦公室,坐定。柯白莎自她辦公桌最低下的抽屜,拿出一瓶威士忌。「老天,」她說:「這一招真險,唐諾。」 我點頭同意。 「那短命的律師,根本不值那麼多錢。遞兩份公文,然後手足無措,不知要做什麼才好——像是低級牌手,A都在手上,不知怎麼叫牌。」 「你怎麼會找上他的?」我問。 「我沒有找上他。老天,你至少要對我有點信心!我會找上這種笨伯?」 「姓薄的找的?」我問。 她倒出兩杯威士忌,把瓶子的軟木塞塞回,開始要把它放開,然後她說:「天!我有你兩倍重,我需要你兩倍的力量來維持。」她又在自己杯子裡加了兩指寬的酒。「這才說得過去。」她說。 我點點頭,我們喝酒。 「那好薄的傢伙不是個壞人。」她說:「那些警官一把你裝進汽車,他立即打電話給我。他估計他們會有一架飛機在等著。他告訴我,叫我和這律師聯絡,告訴他發生什麼事了,叫我們去機場時要把一切必要的公事先辦好帶到。可以應付各種場合。」 「你又怎麼知道去哪個機場等呢?」我問, 「老天,你以為我是吃什麼長大的?我先找到他們包的是哪家公司的包機,這架飛機是從哪個機場起飛的,我打電話到北方的機場,打聽那包機什麼時候飛回的,於是我找到那律師,我們一起來到——看來你已經把那金頭髮的小妞弄到在手心裡了,是嗎?老天!唐諾,這些個女人怎麼一個個對你——真是——」 「別傻了,白莎。」我說:「她沒有對我發生什麼感情。」 「你還在那裡傻傻的。我是個女人。我看進她的眼睛裡面,我看得出她在想些什麼。」 我用大拇指翹一下翹向電話。我說:「你想,我到這裡來是準備幹什麼的?」 「喝酒,壓壓驚。輕鬆一下。」她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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