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黃金的秘密 | 上頁 下頁
二六


  早餐後洛白把我拉到一邊,問我費先生更多的情況,想知道他自遺產得了多少錢,又想知道他要拿多少出來投資。我告訴他,他運氣好、一起有兩筆遺產,他已拿到了一些小錢,在月底前拿得到10萬元左右。我也問洛白他公司是幹什麼的,業績好不好,他說:「一天天在好起來,過得去。」

  他匆匆離去,薄好利自眼鏡上面看著我,好像要說什麼;他自動停止,兩次清清喉嚨,最後他說:「唐諾,假如你還需要幾千元錢花費,告訴我就可以了。」

  「不要了。」我說。

  雅泰穿了居家服,走出來給我一個她要見我的信號。我假裝沒有懂得,告訴薄好利我要送他出去到車庫。在車庫裡,我告訴他,我不準備告訴他我要進行的一切,這一點他很高興,不過我告訴他,我要和他一起進城。

  他開車,一路注視前面的路面,保持不和我談話。我看得出他有很多話要問,但是,沒有一個問題他不會怕聽到真正的答案的。有兩次,他想起要說什麼話,吸口氣,在話出口前,又忍住,專心開他的車。

  快到商業區之前,他終於想出一個他認為安全的問題。他說:「唐諾,你要我在哪裡放你下來?」

  「喔,這附近隨便那裡。」

  他又想說什麼,立即改變了意見,把車右轉,前行了兩條街的距離,在普門大樓前靠到路邊。「這裡好嗎?」他問道。

  「這裡蠻方便的。」我說。打開車門下車。

  薄好利像逃難一樣開車跑離現場,我上樓到6樓,看一下623室的門。看起來很好。我打開門過去,蔔愛茜在打字。

  我說:「老天,你只是第一站,用不著看起來業務那麼好的。」

  她停下打字,抬頭望我。

  「要進來的人,」我說:「以為我是一個從遺產上得了一大筆錢的人。他們不以為我的錢是辛苦賺來的。所以,你不必太忙的。」

  她說:「柯白莎給了我一大堆信要我寫。說要我拿到這裡來工作——」

  「用什麼抬頭的信紙信封?」我打斷她說話,傾身向前,著向她夾在打字機裡的信紙。

  「用偵探社的信紙信封。」她說:「她告訴我——」

  我把信紙一下自打字機里拉出來,把它交給愛茜,我說:「放進抽屜裡去。千萬別給人看到,所有偵探社帶來,有名稱地址的都要收起來,你出去用飯時把這些混蛋東西帶回辦公室去。再也不可帶來,告訴白莎這是我說的。」

  卜愛茜向上看我,笑出聲來,她說:「我還記得你第一天來找工作時是什麼樣子的。」

  「什麼樣子的?」

  「我認為你最多只能替她工作48小時。我認為白莎會牽了你鼻子,使你疲於奔命。這是所有來應徵,其他偵探的必然開溜理由——但現在,你是在給她命令。」

  「這個命令是有道理的。」我說。

  「我知道有道理,這就是好玩的地方。你根本不去和白莎論理,你也不低頭妥協。你只是我行我素,白莎開始一定怨言連篇,而後喃喃訴苦,最後一定跟了你說的方法做。」

  「你只要瞭解她,白莎不失為一個好人。」

  「那是說當她瞭解你之後。想和她去建立友誼,那是等於用跑步去追火車頭。累死也沒有用。」

  「你有沒有累死過?」

  她看向我說:「有。」

  「不太像呀。」

  她說:「我和白莎已經磨練出一個制度來了。我做好她交給我的一切工作。做完工作,我離開辦公室。我不和她客套。我也不要她對我友好。我的地位像是機器上的一個零件。我做我應做的。」

  「你在打的到底都是些什麼信件。」我問。

  「她每隔一段時間,抄名單寄信給各律師招來生意。另外還有些信是有關她的各種投資。」

  「很多投資?」

  「不少。主要分兩大方向。她主要是喜歡安全的投資,有如政府公債。但是她還有另一面——一冒險投資股票。她還是相當的一個大賭徒。」

  我說:「好吧,這個辦公室是不同的,不需要太多的工作。你到樓下大廳報攤去,隨便拿幾本電影雜誌和口香糖。放一本雜誌在寫字桌第一個抽屜中,把抽屜開著,你管嚼你的口香糖看雜誌,任何人送來。把抽屜一關,但是先要讓他們看到抽屜裡開著的雜誌,再關抽屜。」

  她說:「我一直希望有一個像這樣的工作。別的女孩好像找得到,我沒這運氣。」

  「這裡的工作看來一兩天就可以結束了。但是做一天算一天。至少是你要的那一種。」

  「白莎會換人的,她會自介紹所找上個來替我,而把我替回磨房去。」

  「我不會讓她這樣的。我會告訴她我要一個能信任的。要一個打字員,洛杉磯隨地撿都是——也許給她看看,換一個人替你,她會多不方便。」

  她抬頭,看我,很久後她說:「唐諾,我一直在懷疑為什麼有不少人支持你。現在我知道因為你總是為別人優先著想。你—一」她突然不再說話,把椅子推後,很快通過辦公室,像著火一樣走出門去。

  我走進內間私人辦公室,把門關上,靠向一張搖曳的辦公椅,把腳跟放在辦公室桌了。

  當我聽到蔔愛茜回來的聲音後。我拿起電話,按通往她桌上內線電話的按鈕。

  「是的,」她說。

  「愛茜,記住幾個名字。那是蘇派克,卡伯納和丁洛白——記住了嗎?」

  「有。他們怎麼啦?」

  「假如這3 個人中任何一個來看我,就說我正忙著。而且所有上午都不會有空了。我就是不能見他們。我也不要他們等。知道了嗎?」

  「知道了。」

  「除了這3 個人之外,不論什麼人來,先試著找出他來的目的,請他們坐,叫他們等。可能的話叫他給一張名片,把名片拿過來給我。」

  「OK,」她說,我聽到她把電話掛了。

  我有很多事要想一想,我坐在那裡,抽煙,想心思,想把一切無理的片段湊起來。我倒未曾想去解破這件謀殺案,我的資料根本不足,但是我正在收集資料。我認為只要我保持頭腦清楚,不走錯一步路,我能弄清楚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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