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黃金的秘密 | 上頁 下頁
二五


  「參加還是反對?」她問。

  「假如是勒索,我反對。我不幹這種行業。」

  「嘿!」她說:「我就要你從一開始就加入,不久我們兩個一定可以弄一批錢來花花。」

  「到底對那一位薄雅泰,你有了什麼把柄?」

  她開口,正要說話,我突然用手對住她嘴巴,我說:「不要說出來,我不要聽。」

  她奇怪地問:「又怎麼啦,什麼事不對?」

  「我可能和你不是一條陣線的。」我說。

  「什麼意思?」

  「寶貝,你給我聽著,我不會幹的。我不至於無聊到那種程度。你才是一直在騙我。這件事你自始至終都是有一份的。金見田自薄雅泰那里弄支票。他交給你,你帶來這裡交給亞特娛樂公司。你給這裡的人抽掉一點,自己也撈上些。其他的交回現鈔給金見田,金見田交上去給上面的人,或是交下去給下面的人,隨你怎麼說法。現在我來告訴你一些事。你完了,你沒得再幹了,也不能再幹了。你只要動上動對付薄雅泰,你就可能從牢裡往外看了。」

  她突然坐起,重新對我看著。「嘿,見他個大頭鬼。」她說。

  「反正,妹子確可告訴過你了。」

  「你是他媽告訴過我了,你這個狗屎。」

  我說:「能再給我一支煙嗎?」

  她把煙盒交給我,她說:「好吧,我老實說,假如我猜錯,算我是傻瓜。我看你走進旅社,警方在追查依。我撞見到你。我拋掉我的朋友,帶你到這裡,在沒有追問你是什麼人之前把真話都吐了出來……我認為你是一個私家偵探,替薄雅泰在工作——不對,你更像是受雇于她的老頭子的。」

  我點上一支香煙。

  「但是,你為什麼那麼毒,你?你讓我什麼都說出來,假裝可以替我工作,作出我所有的想法,然後收縮你的線。」

  我看向她,我說:「小姐,我要是事先知道的話,你可以咒我。」事實上,這也是事實。

  她說:「照目前一切看來,你仍舊可能是幹掉金見田的人。」

  「我的確有機會。」

  「憑這一點,我就有能力叫你很難堪。」

  「你這樣恨嗎?」

  「我這樣知道。」

  我說:「電話就在那裡。」

  她的眼睛變窄了。她說:「我一打電話,你就也把我拖下水去。你會說我告密的動機不是單純的。喔,有什麼用。」

  「我們下一步做什麼?」我問。

  「我們來一點烈酒。我再想一想看。哪些是你本來可以用來對付我,而你沒有做的。奇怪,我就是想不透你。你不是笨。你聰明也許透頂。你知道我要玩什麼,你跟進,我反而進了你的陷阱。活一天學一天,學到老學不了。怎麼樣?威士忌要加水,還是蘇打?」

  「有蘇格蘭的嗎?」

  「一點。」

  我說:「我有公款可以開支。」

  「好呀,這才過癮。」

  「有熟人家,這時候還肯送貨嗎?」

  「當然有。」

  「好極了。」我說:「找他,告訴他送半箱蘇格蘭威士忌來。」

  「不是騙人嗎?」

  我搖搖頭,打開皮夾,拿出一張50元鈔票,不在意地放上桌上。「這在我老闆言來,叫做不必要的奢侈開支。」

  她叫了酒,掛上電話。她說:「幹坐著等他送來,不如先喝完我本來有的。」她把烈酒拿出來,紙箱裡有蘇打水。她說:「台生,不要讓我喝醉了。」

  「為什麼不?」

  「喝醉了我會哭。已經很久沒有人可以利用我而沒有利用。使我更想哭的是,你放過我不是因為我是我,而因為你是你。你是好人,你就是不肯趁人之稱你——吻我。」

  我吻了她一下。

  「不是這樣,」她說:「要好好吻我。」

  我好好吻她。過了一下,商店送酒來。

  我回薄家已是清晨2點, 我仍不能釋懷于那女郎的發色,每次當光線自一特殊角度照上她金色美髮時,我總覺得像是一條松了股的吊人麻繩。

  §第七節

  早餐時,我問薄太太有沒有汞合煉熔方面的知識。我說我有一個朋友,姓費的,他在普門大樓有一個辦公室,才自遺產得來一大筆錢,但在找機構投資,據說他對礦產有興趣,所以想投資這一種行業賭賭運氣。問我有沒有什麼好的礦股。

  洛白開口了,他說:「為什麼不挑自己人呢?」

  我用驚奇眼光看向他。「倒沒有想到。」我說。

  「他什麼地址?」

  「普門大樓622。」

  「我會派一個銷售員去拜訪他一下。」

  「派吧。」我說。

  薄好利問洛白,有沒有自警方知道更多金見田案的消息。洛白說警方查了金見田的底,得到的結論是,這件案子是因賭結仇引起,目前正在清查所有金見田的賭友,看那一個人會符合案發後自金見田房裡出來那年輕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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