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給她點毒藥吃 | 上頁 下頁 | |
三五 | |
|
|
「好的,唐諾。」 我說:「立即。不要帶任何東西,懂了嗎?」 「是的。」 「那就好。」 她說:「謝謝,唐諾。我們那邊見,再見。」 她掛上電話,我仍對著空電話說:「最大困難是他有三個證人而你只有一個。是的,他有三個——他自己一個,另外兩個和他一起在車裡的——當然他會。這種十字路口的車禍案子千篇一律都這樣。路權,有的時候啥也不值。右邊的人說他有路權。另一個說他已經在交叉道中心而對面的車瘋狂地超速。你再到那地址看一下——我知道,所有證人都已經走了。但是有人就住在那附近。有的店開在那裡,他們不會走。你先去忙起來——」 我停下來,好像在聽對方講話,又說:「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事實上你沒有太多的證人——我現在太忙。再見。」 我把電話掛上,對愛茜說:「愛茜,這一類電話再也不要接過來。以後先要問清楚對方是——」 愛茜說:「對不起,我以為是那個卷款潛逃案的女人。」 「不是的,」我告訴她,「是那個十字路口車禍的討厭鬼。」 善樓顯得出奇的天真,出奇的不在意。 「唐諾,有什麼新鮮事嗎?」 我說:「沒有什麼。我不太舒服。」 「怎麼啦?」 「昨晚沒睡好。」 「罪惡感?」 我搖搖我的頭說:「牙齒痛。」 「太糟了,為什麼不去看牙醫生?」 「我馬上要去,先到辦公室來轉一轉。」 他說:「真太糟了。牙痛不是病,痛起來要人命。」 「包先生和包太太怎麼樣了。」我隨意地問道。 「最後消息包太太仍舊昏迷不醒,包先生倒好起來了。看來餅乾和鯷魚醬是毒物來源已沒有問題。奇怪的是,所有管子中的鯷魚醬都沒有毒。一定是魚醬加在餅乾上之後,有人把毒藥撒上去的。」 「你猜是什麼時候呢?」 「我們不知道,包太太親自準備的小點心。她現在仍處昏迷之中,又不能問她。女傭說廚子進來時見到太太正在準備小點心。在一個盤上大概有十幾塊小、脆、方的蘇打餅乾。廚子就接手過來把鯷魚醬擠上餅乾,上尖下大旋轉型的一撮。」 「做好了又過了多久才送出來吃呢?」 善樓說:「難處就在這裡。啟樂回家晚了一點,廚子把小點心放在配膳走道裡備用。那兒也是食物暫置及放餐具的地方。包太太告訴廚子——女的,他們要出去吃飯,所以廚子就沒再管這件事。」 「餅乾在配膳間多久?」 「少則十五分鐘,多則半個小時。」 「之後呢?」 「之後包先生回家了。管家把盤子端出來。包先生自己配雞尾酒。包太太請他嘗餅乾。他也說他很喜歡。他的情緒好像是最近幾天來最好的。」 「管家有問題嗎?」 「不必操心,我們對每一個人都仔細查過。我們也查過包太太的秘書。」 我說:「今天下午你怕要忙死了。」 「也許。你認為蔡先生如何?」 「他怎麼樣?」 「有一點玩世不恭,是嗎?」 「我不敢批評,對他瞭解不深。」我說。 「他好像有一點在壓詐包啟樂。」 「假如真有其事,」我說,「他總不至於把生金蛋的雞毒殺了吧。」 善樓說:「我們也想到了這件事。他的目標也許是包太太。」 我說:「毒藥假如在餅乾及鯷魚醬上,就不易控制。」 「何以見得?」 「沒有人能控制哪一個人會選哪一塊吃,或是吃幾塊。假如包啟樂太餓了,吃了半打,而他太太只吃了一塊。包先生會死翹翹,包太太只是肚子痛一陣而已。」 善樓說:「我們對這問題也曾一再研究。我認為你也許可以幫忙一、二。」 「怎麼會?」 善樓說:「你有不少天才腦筋,唐諾。假如你要想毒殺一個人,舉例說想毒殺一個先生而不毒到他太太,你想利用餅乾——」 我對他說:「滾你的蛋!我在牙痛。他們中了多少毒?」 「很明顯的,多到可以殺掉一匹馬。假如不是韓佳洛小姐一下說出是砷中毒,醫生可能無法救得活包啟樂。多虧提早對症下藥,才把他從鬼門關拖了回來。 「至於包太太,因為她自己把自己鎖在浴室裡,所以情況就複雜得多。她弄了一大批砒霜進肚子去。下毒的人是下足了量的。」 我說:「我也在猛想。要是有一得之愚,一定馬上奉告。現在我要去看牙齒了。」 善樓把腳自辦公桌上滑下,他說:「祝你好運,想到什麼,不要忘了告訴我。」 我向房吉明點點頭,對愛茜說:「我去看看牙醫生對我這顆牙齒怎麼說。」 §第十二章 桂醫生的辦公室是在六樓。亮著燈光的走道上兩扇門都配有磨砂玻璃。金色字體寫著:「桂喬治,牙醫師」。另有一行字在左下方:「必須預約」。 我推開門進入小房間。鴿籠一樣的小房間有一張柳條編的長椅,一張小桌,兩把直椅,一個網籃裡都是卷了角的舊畫報。一側牆上有面鏡子,鏡子邊上有扇半開著的門。 我進門的時候,內辦公室裡什麼地方響起蜂鳴聲。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進來。」 我走進開著的門來到一個小通道。通道底的房間裡有一位女士斜臥在倒下的牙科椅上,她嘴巴張得大大的。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