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給她點毒藥吃 | 上頁 下頁
三四


  「所以,」房吉明說,「我只好坐定在車裡等。才不過一、二分鐘女郎就出來了。她一出來,蔡凱爾馬上跟在她後面。女郎有出租車候著。她坐上出租車,我看到蔡凱爾在跟蹤她。」

  「你有沒有跟蹤他們?」

  「有。」

  「去了哪裡?」

  「聯合車站。」

  「之後呢?」

  「之後女的付了出租車費叫車走。她走進車站。蔡停了車跟進去。我冒個險,就把引擎開著人離開了車子。女郎進去,投了一毛硬幣在自動存行李的櫃子,打開櫃門,放了一件東西進去,把櫃門關上,鎖起,把鑰匙取出,走出車站,搭了部公共汽車離開了。」

  「蔡凱爾呢?」

  「蔡好像對她已沒有興趣了。開自己的車子走了。」

  房吉明打開他皮夾,拿出一張紅單子說:「我被捉住了,不熄火離開車子。可以報公賬嗎?」

  我說:「當然,不要掛在心上。由我們處理。」

  「謝謝,只希望對你有點幫助。」

  「會的,沒問題。」

  房說:「好。這傢伙頭也不回一路開回金手臂公寓。他住那裡。我查過,沒有錯,他的名字在信箱上,蔡凱爾,二三一室。」

  電話響起。

  蔔愛茜在接聽之前先對我說:「有個年輕女人找你好幾次了。不肯報名字,也不肯留電話號碼,只說會再打來。所以每過十來分鐘打電話找你一次。可能是她,要不要和她講話?」

  我說:「好,讓我來接聽。」回頭對房吉明說:「那個女郎——蔡在跟蹤的女郎,是什麼長相?」

  房說:「乾淨整齊。灰套裝,紅頭髮,她——」

  蔔愛茜一面聽著電話,一面給我做了個姿態,對電話說:「等一下,賴先生可以和你立即講話。」我指示愛茜拖延一點時間,對房吉明說:「大概五尺三,一百一十磅左右。灰套裝,深茶色長襪,藍鞋,紅發——」

  「就是她!」

  我拿起電話說:「哈囉。」

  歐魯思聽到我的聲音,好像一切都解除緊張似的說:「喔,唐諾。真高興終於找到你了。我就怕你早上不會回辦公室。我從早上輪流打電話到你公寓和辦公室。」

  「我出去了一會兒,有什麼事?」

  「我要和你說話。」

  「昨晚上你有沒有照我告訴你的辦事?」

  她說:「這就是我要和你談的。」

  「現在談。」

  「電話裡?」

  「是的。不要——」

  私人辦公室的門一下被推開。宓善樓警官沒有敲門就晃著他巨大身軀走了進來,帽子推在腦後,一支濕濕沒有點火的雪茄咬在牙齒間,臉上帶著友善、自然的微笑。

  他地動山搖地說:「不要緊,唐諾。不要因為我,打擾了你任何事。你打你的電話,白莎說你在辦公室裡。我只要問你一、二個小問題。」

  我對電話說:「只要告訴我重點,不必講太仔細,我正在忙一件事。」

  「是不是有人剛進來。唐諾?我好像聽到——」

  「是的,講呀。」

  善樓一下子坐在我辦公桌邊緣上說:「哈囉,房吉明,你今天可好?」

  「馬馬虎虎。」房吉明說。

  「請你們閉嘴。」我說:「我在和小鳥講話。」

  「你的小鳥有男朋友嗎?」善樓問。

  「我怎麼知道?不問她就不可能曉得。你們兩位要聊天的話,我一輩子也聽不到她說什麼。」

  善樓舉起一隻腿,把鞋跟放桌緣上,用兩隻手抱著小腿,笑著對房吉明說:「老套,裝著很重要。多半是銀行打電話來,問他為什麼空頭了五元二毛錢。」

  我對魯思說:「說。告訴我。」

  她說:「有關昨天我們討論的紙包。」

  「是的。」

  「我仔細回想,也許根本沒有——你知道,根本沒有被用過。而我現在還有辦公室鑰匙——我本來準備寄還給——你知道什麼人的。」

  「講下去。」

  她說:「所以。為了免得引起這麼多困擾,我又回到辦公室,拿到了紙包,把它放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我要拿回來就隨時可以拿回來。」

  我說:「你這個小笨蛋,你把自己頭正好鑽進吊人結裡去了。」

  「不會,不會,唐諾。不要誤解我。我做這件事的時候,曾經仔細地看過,這包東西絕對沒有被打開過,就像我買回來那天一樣。任何事只要一發生,我就拿出來,給他們看——證明沒有用過,根本沒有用過。我就完全沒有事了。我隨時可以出示,紙包都沒開過,從藥房出來原樣沒有動過。我覺得這是預防任何人問我任何問題,最好對付的辦法。而且我把它藏在一個絕對沒有人會知道的地方。除非我肯說出來,誰也找不到。」

  我說:「我現在不能和你討論。你聽著,昨晚上我給過你一個地址。」

  「一個地址?」

  「是的。」

  「怎麼,我不記得——」

  「我告訴你,你肯定有——」

  「是的,我記起來了。」

  「去那裡。」

  「你要我——」

  「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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