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給她點毒藥吃 | 上頁 下頁 | |
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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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包啟樂太太呢?」 「不見了,」白莎說,「溜了!」 「什麼時候?」 「算起來是在韓佳洛電話報警說包啟樂被人下毒的時候。也許她知道罩不住了,就溜出屋去了。」 「警察有沒有找她?」 「我相信是有的,他們也可能會在她冷霜罐裡找到一噸毒藥。但這不是我們的事。我們是被雇來防範這件事發生的,而我們所做的反而使它發生了。我們甚至提供了鯷魚醬——你倒試試能不能報公賬開支?」 「當然,這一定要報公賬。」 白莎歎息地說:「這就是你的毛病。為什麼不只買一管鯷魚醬送去,而偏要買整個一箱,足足二十四管。老天,只要想到可以報公賬,你就恨不得把全世界都買下來。你把鈔票喂小鳥,你把鈔票住溝裡拋,你在燒我們的鈔票!」 我說:「你不知道的還多呢。我們公司車出了點車禍。」 「謝天謝地,好在是保了險的。」 我說:「我撞到她車的女人不想索賠,所以我從公款中給了她五十元。」 白莎的椅子,因為她突然直坐的原因,發出了尖而超負荷的吱嘎聲。「你說什麼?」 「我從公款中給了她五十元。」 「你為什麼這樣做?」 「因為我是故意撞她一下的。我以為她知道這件案子的詳情,她可以提供我們所要的消息,用這個方法認識她不致使她起疑。我故意使車撞上她,把她的車子撞壞到不能使用,而我——」 「天啊!」白莎怪叫。把手中香煙屁股用力一拋,拋過房間。她別出心裁的挖苦道:「你這個人不但用一貫浪費的方法辦事,而且在有車保險的情況下反倒要從自己口袋掏五十元出來喂小鳥。我問你,你除了用車撞上去之外,你還有沒有比較省點錢的方法去認識一個女人?上帝,請你睜開眼睛上街看一下,每天晚上,有那麼多男人在釣女人。你沒有女人的話,跑到風化區或者特種營業場所,十秒鐘之內就會有人送上門來。用你的車開到有野雞的地方,按按喇叭,可以裝一卡車。再說,武的可以強暴,文的可以舉舉帽子滿臉微笑地請問百老匯路在哪裡,世界上不下幾百萬種方法可以認識一個女孩子,而你只會用車去撞。還認為自成一格——可能,你這種腦子只能去跑馬。好!你想到了一些鬼主意,你用車去撞,撞掉了五十元,你還花什麼錢了?」 「我請了兩個偵探跟蹤包太太。」 「喔,你請人了。要不要花錢呀?兩個人?」 「是的,一個白天,一個晚上。」 「我還是要感謝你,要不是你的努力使下毒這件事加快發生,我們公司可能會給你弄破產。要是包太太遲一天下手的話,至少你把二百五十元花完了,讓我白莎一個人來研究用什麼付房租。」 「那個管家馬偉蒙怎樣了?」我問。 「他怎樣?」白莎問。 「是不是他把小點心拿出來侍候的?」 「我不知道,也許。管家本來就是做這個的。」 「韓佳洛感覺如何?」 白莎說:「她感覺如何!算你運氣,你不在這裡,未能看到她感覺如何。你該聽到一些她說你的話。她說你坐在汽車裡裝大牌,批評她的腿美不美。她說你癡人說夢話,什麼心理手銬銬住了兇手的手,這樣在十幾二十天之內可以沒有事。她說你,用她的錢,做她不要你做的事。想起來你也真是不象話,你呀——老天,這時候會是——」 外辦公室門上有人使勁砰砰地敲門。 白莎說:「我想這是韓佳洛又回來了。我去開門,也讓你聽聽她的想法。我已厭倦再擋在你前面,試著告訴佳洛因為她第一次沒有告訴我們真相,所以我們才疏忽了這案子的某一個角度。」 「你就是這樣說的,是嗎?」我問。 外面門上仍在敲著。 白莎說:「我當然這樣說。我生你的氣,但是絕不會讓這小妮子把我們偵探社的鼻子牽來牽去。我給了她點顏色看。我告訴她只要客戶把每件事和我們坦然相告,經過你設計出來的計劃從來沒有失敗過。只因為她一定還有隱情,而且一上來就騙了我們,才會把事情弄槽。我把她放在被告的位置——好人,你去看看什麼人那麼猴急。」 我說:「聽起來非常像警察。」 「警察?警察也不能像這樣要把門拆下來呀!」 我經過接待室把門打開一條縫說:「怎麼回事?」 偵探警官宓善樓用他的身體把門向裡一擠,說道:「好呀,這不是我朋友唐諾嗎?唐諾,你好嗎?」 我伸出手忍痛讓他握了一下。 「白莎呢?」 「在裡面。」 「真不錯,好久沒有見你們了,你們好嗎?」 「還可以,請進,我猜你無事不登三寶殿,公事吧?」 宓善樓把他帽子向後腦一推,眯了眼看看我:「這算什麼待客之道,老朋友好久沒見,來找你們聊聊,你怎麼來這一手。」 「唐諾。是什麼人?」白莎在她自己辦公室隔了門問。 我對善樓說:「你告訴她好了。」 宓善樓走過接待室把門一推:「哈囉,白莎。」 「呀!難得,難得。」白莎喊著,忙著把牙齒露出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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