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給她點毒藥吃 | 上頁 下頁 | |
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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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問:「你想我這車子修一修要花多少錢?」 「二十元或二十五元。」 「豈止!我估計要七十五元到一百元才行。」 「不會那麼貴的——我告訴你我要怎麼辦。我來付錢。」 「你付?」 「是的。」 「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可能是我的錯。」 她說:「我不知道真正是如何發生的。我一面開車,一面在生桂醫生的氣——喔!我不應該這樣。」 「不應該怎樣?」 「告訴你他的名字。」 我說:「那倒沒太大關係。我又要打電話回辦公室了。」 我又走到電話旁,撥電話,裝做焦急的樣子,為了保險起見我還真等對方響了幾次鈴聲才開始把話機掛向掛鉤,但是就在這一剎那,我聽到通話的聲音自話機傳過來,我把話機重又放回我耳朵上說:「哈囉。」 我真的不相信,這個時候,我們的辦公室怎麼會有人。但是聽到聲音也是事實。 我哈囉聲尚未說完,白莎生氣、激怒的聲音已經自電話線傳過來:「好呀!你在哪裡?」 「吃飯呀,你在辦公室幹什麼?」 白莎喊道:「我幹什麼?多妙的問題!我在幹什麼?我在辦公室辦公,使全世界不會把我們笑死。你和你這個豬腦袋。你和你這個心理手銬把包太太銬起來的臭主意。」 「你在說什麼呀?」我問。 白莎叫道:「在說什麼!在說包啟樂被下了毒了!」 「你說——」 白莎吼道:「當然,還會假得了。你以為我在辦公室好玩?韓佳洛要我退錢,還說我們是一群笨蛋,呆頭鵝。包啟樂已被人下毒了。快回辦公室!」 「是的,馬上回來。」我把電話掛上。 歐魯思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問:「賴先生,怎麼啦?」 「只是常規工作。」我告訴她。 「你聽電話的時候好像有人在你背上射了一箭。我能聽到對方和你講話的聲音,恐怕整個餐館都聽得到。那一定是柯太太吧。」 「當然是柯太太。」 「她一定是在喊叫。」 「她是在叫。」 「我免不了也聽到了幾句,她已經把電話當擴音器用了。」 我點點頭。 歐魯思的藍色眼珠打量著我。我免不了仔細回想白莎在電話中對我說了些什麼話。 「是不是包啟樂中毒了?」她問。 「你聽到了。」 「我所說的那個女人正是包啟樂的太太。」 「怎麼會?」 「是不是包啟樂中毒了?」 我說:「你明天看報紙好了。目前我要開始忙了。我現在去付帳。用最快速度送你回家。我再趕回辦公室。」 「包啟樂中毒了。」她很慢地說著。站起來,雙手還壓在桌面上。「包啟樂中毒了——」她重複地說,臉色突然間變得慘白。她雙手抓著桌布,雙膝一屈,人就軟了下去。我繞過桌子趕到她身旁時,她已倒在卡座座墊上,昏了過去。 侍者過來,看了一眼,跑進廚房,用中國話在不斷地講。十秒鐘後,一個中國女人,一位老人,一個年輕女郎和兩個年輕人圍著我們看。每個人都在說話,聲音高,都很激動。說的都是聽不懂的中國廣東話。 我要了一杯冰水,倒在餐巾上,用餐巾輕拍著她的面頰,直到她清醒為止。我一面付帳,一面給了很多的小費,幫助歐魯思站起來。我帶她上車的時候她還有點迷糊。 §第六章 公司的老爺車居然很爭氣,出了中國餐館它一直快速地在馬路上跑著。 歐魯思坐在我右側。我把車窗全部打開,讓風從車窗吹進,增加一點新鮮空氣。 過了一陣,她說:「剛才真是出盡洋相了。」 我什麼也沒有說。 「告訴我,賴先生。你為什麼對包家有興趣。」 「你只是從遠遠的地方,聽到話筒中傳來的聲音,怎麼可能對名字聽得如此清楚呢?」 「但是她說是有人中毒了。」 「但是你不可能聽清楚姓什麼叫什麼的呀!」 「但是中毒——中毒就已經夠了。」 「為什麼夠了?」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不為什麼。」 我也就不出聲地開車。 「一定有人請你們調查這件案子。」 我保持靜默。 「你是不是——我是說,你本來知不知道有個桂醫生。」 「怎麼會?」 「知不知道包太太常去他的辦公室?」 「是你一直在講一位包太太。」我說,兩眼注視路上。 「我在想,你本來是想跟蹤我。然後巴士過來時不小心我們撞上了,要不然——可能這根本是你故意的。」 我繼續做一個優良駕駛員。 「你為什麼不說話?」她攻擊性地問。 我說:「小姐,我要安全讓你回家。你像一個笨女孩在說話。」 「沒多久之前,你只怕我說少了。你的眼睛一直在鼓勵我說下去,把知道的都吐出來。你聽得耳朵都豎起來了。現在為什麼不要我開口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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