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給她點毒藥吃 | 上頁 下頁
一〇


  我說:「你的故事也真怪。妲芬要毒害她親夫。不是有怨恨有磨擦的丈夫,她願意冒一級謀殺罪來除掉他?倒底為什麼呢?再看包啟樂,很漂亮的傢伙,好看的鬈髮,好萊塢式的短鬍子。有個穿套頭毛衣短裙的女秘書——」

  「老天,」她叫道,「你以為她有什麼關連?給你這麼一說,有可能。你認為華素素是——」

  我只坐著看著她。

  「怎麼樣?」她問。

  我說:「我認為你有點表演過火,很吃驚的樣子,又突然瞭解。表演得不錯,只是過火了一點。」

  她生氣地怒目看我,然後突然目光軟下來,笑出聲來。

  「怎麼啦。」

  「算你贏了。唐諾。」她說,「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是華素素,我不知道包太太知不知道。」

  「這才像話,」我說,「我要辦事,一定要清楚內情。」

  「我現在想要支煙。」她說。

  我遞支煙給她,也為她點著了。她深吸一口,用快而自然的動作把自己身軀移動一下,把她左大腿移上了汽車坐墊。

  「腿很好看。」我又說一遍。

  她說:「不要老想到這個。」意思意思地把裙子拉了一拉。

  「講吧,」我說,「你正在說華素素。」

  她說:「我不喜歡背後說人,我什麼也不知道,只是臆測而已。」

  「好,你臆測到什麼?」

  她說:「包先生受華素素魅力的迷惑——我相信只是迷惑。他本來就是很會玩的。妲芬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在他前面她決不提華素素。」

  我說:「看來是處理事情很理智的辦法。」

  「為什麼?」

  「坐在幕後,等著有力證據的出現。把他每一毛錢都用法律方法來擠幹。這種方法每天都有女人在使用。用毒的方法不合理。妲芬是聰明人。」

  「我也說她聰明,聰明而且殘忍。」

  「有多少財產。」

  「我不知道會有多少。我只知道二、三年之前包先生涉及一件生意糾紛,可能面對一筆巨大的債務或是須要付出大筆的錢,他把所有的財產都轉入他太太包妲芬的名下。當時據知有一份文件證明這些財產轉入她名下純因方便之原因,所以他隨時都可以取回。但是——」

  「他是不是現在想要回來了?」

  「我想是的。」

  「她不肯?」

  「她認為她需要點保障。」

  「我仍見不到下毒的原因。」

  她說:「我已把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我看還沒有。偉蒙是怎麼回事?」

  「司機?」

  「也是管家。」

  「他只是個男孩子,很好的男孩子。」

  「你的朋友?」

  「你怎麼會這樣想?」

  「是不是?」

  「不是。」

  「何必拖延時間來說不呢?」

  「倒也沒有故意。」

  「是不是妲芬的男朋友?」

  「別傻了。」

  「是不是?」

  「不是。」

  「你想假如他願意,她會不會喜歡?」

  「會。」

  「這才像話。」

  「也只不過是猜測,依據一點小小的資料——」

  「據偉蒙告訴你的數據。」

  「是的。」

  我說:「好,依據我的預測,在這些照片還沒有刊出之前,她會做個好太太的。雖然只是個猜測,但是我至少盡了我的力了。我還會抱定我要照相的說法。同時再收集點數據研究如何繼續進行。」

  「照相的事可以拖多少時間?」

  「看情況,看她反應,看我們得到什麼數據。一、二個星期沒問題,甚至三、四個星期。」

  「我看——我對你估計錯誤了。你是有點腦筋的。」

  「不要傻。這只是常規工作。我不能進屋子去監視她。我只好用心理手銬去把她下毒的企圖銬住。現在,我想知道他小舅子,蔡凱爾。」

  「蔡凱爾!」

  「是的,告訴我他的一切。」

  「他是包麗泰的弟弟,麗泰是包先生第一個太太。她三年前死了。」

  「我想包先生守了一年喪,又再結婚了。」

  「六個月。」

  「蔡凱爾如何?」

  「對他我知道不多。據我知道有一度做得很成功。而後他對賽馬有了癮——此外他還是個間歇酒鬼。他會一度好好工作,一度又脫底。脫底時他會去找包先生,但他從不來大房子。妲芬不喜歡他。」

  「他有沒有啟樂的什麼把柄?」

  「我不知道,我也懷疑過。」

  「啟樂每次都滿足他?」

  「我想是的。」

  「華素素不喜歡他?」

  「我想是的。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滿多。」

  「你問得滿多。」

  「蔡凱爾對妲芬怎樣?」

  「恨她。」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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