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吠犬疑案 | 上頁 下頁 | |
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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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用,小姐,」其中一個說,「我們一直在找阿王,造幣廠也沒有那麼多錢把這樣的人留下。他是個勞工,是被別人從墨西哥偷偷帶過來的。我們立刻就要把他遣送回中國,快點,阿王,把你的東西打點好。」 梅森轉身,踮著腳小心翼翼地沿原路折回,從前門出來後下了臺階,沿人行道箭步如飛地來到北面那套房子,這就是卡特賴特的住處。沿著精心維護的草坪間那條曲曲折折的水泥路他跑上臺階,來到前門,按了按門上的按鈕。他能聽到裡面的門鈴聲,但聽不到其他動靜。他又用手敲了敲木門,裡面仍然沒有人答應。他沿著門廊來到一扇窗子前,想通過窗子往裡看,可窗簾是拉下來的。他又走到門前按響了門鈴。 屋裡傳來輕微的響動和緩慢的腳步聲,接著門中間一個圓形窗口的窗簾被拉開,露出一張消瘦、疲憊的臉,臉上那雙困倦的眼睛正毫無表情地注視著他。 過了一會兒,門閂「哢嗒」響了一聲,門開了。 站在梅森面前的是一位骨瘦如柴的老婦人,年齡有55歲,頭髮花白,目光黯淡,尖嘴猴腮,鼻子又高又挺。 「你找誰?」她用耳聾人單調的語氣問道。 「我找卡特賴特先生。」梅森大聲回答。 「我聽不見。你得大聲點。」 「我找卡特賴特先生,阿瑟·卡特賴特先生。」梅森大聲喊道。 「他不在。」 「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 梅森朝她走近一步,嘴巴對著她的耳朵說:「聽著,我是卡特賴特先生的律師,我必須馬上見到他。」 她後退一步,用她那雙疲倦的、黯然失色的眼睛審視著他。然後慢慢搖搖頭,說:「我聽他說到過你,我知道他有個律師。他昨晚給你寫了封信,然後就走了。他把信交給我讓我發出去,你收到信了嗎?」 梅森點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她問。 「佩裡·梅森。」他大聲喊叫著回答。 「這就對了,」她說,「信封上寫的就是這個名字。」 她臉上還是那樣平靜,沒有流露出絲毫表情,聲音依然是那樣單調。 梅森又一次走近她,將嘴巴靠近她的耳朵大聲喊叫道:「卡特賴特先生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昨天晚上,大約10點半。」 「之後他回來過沒有?」 「沒有。」 「他走時帶手提箱了嗎?」 「沒有。」 「他有沒有收拾他的東西?」 「沒有。他只燒了一些信。」 「他有沒有準備離開這兒到別處去的樣子?」 「我只知道他燒了信和文件。」 「他出去時說過去哪兒嗎?」 「沒有。」 「他有車嗎?」 「沒有。」 「他叫出租車了嗎?」 「沒有,他是走路出去的。」 「你沒看見他去哪兒?」 「沒有,因為天很黑。」 「我可以進來嗎?」 「你進來也沒用,卡特賴特先生不在家。」 「我進去等他回來,行嗎?」 「他一夜都沒有回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 「他給你說過他不回來了嗎?」 「沒有。」 「他付給你工錢了沒有?」 「這不管你的事。」 「我是他的律師。」 「那也不管你的事。」 「你難道不知道他昨晚讓你給我寄的那封信裡是什麼嗎?」 「不知道。因為那不關我的事。你的事我不管,我的事你也別管。」 「聽著,」梅森說,「這事很重要。我想讓你在屋裡檢查一下,看是否能找到任何線索幫助我。我必須找到阿瑟·卡特賴特,就是他出去了,我也得弄清楚他去哪兒了。你必須找到一些能提供我線索的東西。我想知道他是乘火車、汽車還是坐飛機走的。他一定訂過票或做過某些事情。」 「我不知道,」那女人說,「那不關我的事。我的事就是替他打掃房間,我是個聾子,聽不見屋裡發生的事。」 「你叫什麼名字?」 「伊麗莎白·沃克。」 「認識卡特賴特先生多久了?」 「兩個月。」 「你知道他朋友的情況嗎?知道他家的情況嗎?」 「除了料理家務,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以後還留在這兒嗎?」 「當然留這兒。因為人家給我付了錢。」 「如果卡特賴特先生不回來,你將在這兒住多久?」 「住到時間到期為止。」 「什麼時候到期?」 「這是我自己的事,律師先生,再見。」她用力地關上了門。 梅森似笑非笑地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門廊走下臺階。當他踏上人行道時,後腦勺突然有一種刺痛的感覺,他迅速轉過身往後看,正好看見克林頓·弗利屋裡的厚窗簾滑下來遮住了窗戶,但他沒能看清楚剛才在窗子上一直注視著他的那張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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