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躲在暗處的女人 | 上頁 下頁 | |
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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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沒有人睡過,裡面沒有人——當然,經理在的時候,我不會進臥室。賀先生有個非常好的三房公寓。」 「東西都沒有亂嗎?有沒有被搜索過的樣子?」 「沒有,每件東西都不亂。」 「洛璘。」我說:「昨天我送你回家之後,你是不是馬上上床睡了?」 「為什麼問?」 「我想知道呀!」 「為什麼想知道?」 「因為我要決定給你什麼建議。你問過我要不要報警,萬一你報了警,你老闆突然回來了,會有點窘。」 「好,唐諾。我老實告訴你。昨晚上什麼地方都看過之後,實際上還可能有一個地方,他可能去,是一個公寓。」 「於是你去敲門,把女人叫起床——」 「別傻了。我只要看看車在不在附近。他要是在那裡,車子會停在公寓附近。我到那附近仔細看過,車子不在。」 「之後呢?」 「我整晚二、三次給他公寓打電話。沒有人接,我真擔心。」 我說:「去公司看他來不來上班,等到他約好見客戶的時候,萬一再見不到他,我建議你報警。」 「但是——」她躊躇地說:「第一個約會要到十點鐘。我真不願再等那麼久。不過——我想你的建議是對的,是最好的辦法。唐諾,你今天會一直在這裡嗎?」 「進進出出會在這裡,而且我會和你聯絡。你在辦公室是嗎?」 「九點之後,是的。」 「我假如不能到公司看你,就會給你電話。」我說。 我掛上電話,等到八點二十分,開車去米拉瑪公寓。我沒花什麼力氣就找到停車的位置。八點三十分,我敲厲桃麗的公寓門。 厲桃麗身上只穿了一襲晨褸,開門的時候,門裡的光線照著透明的衣服。把曲線都黑白強烈對照表現了出來。 「唐諾!」她說:「你來早了。」 「八點半。」我說。 「真的?」她叫道:「我鬧鐘才響,我定在七點三刻的。」 我看看床邊的鬧鐘,現在指著八點過二分。 我說:「昨晚,你怎麼定時間的?」 「鬧鐘?我定在七點三刻。」 「不是,你在開發條的時候,用什麼對時的?」 「用電視。我在看一個節目——」 「你定晚了正好半個小時。」 「不可能!我看你手錶。」 她走過來站我邊上,我把手伸出來給她看表。 她把我手腕拿在她手上,把我拉近她的晨褸,說道:「老天,我可真該穿衣服了。小廚房裡咖啡正在煮。你看一眼好嗎?我要穿衣服了,我躲在衣櫃裡穿好了。」 她快步走向壁櫃,一面走一面脫下晨褸,晨褸脫掉,人也進了壁櫃,晨褸留在櫃外。我有幾分之一秒鐘看到她只穿內褲和胸罩。過不多久,她出來時已穿好了上街服裝。連鞋也穿上了。 我給她一個色狼式的口哨。 「唐諾,」她說:「我們還有事要做,把意志集中起來。」 我說:「有點困難——這雙鞋真漂亮。什麼皮,是鱷魚?」 「是的,我喜歡鱷魚皮,特別愛好,尤其配淺咖啡襪。」 她把裙子拉起一點,抬頭看我,微笑道:「如何?」 「我也喜歡。」 她說:「我餓極了。我本來只想喝杯咖啡就走的,現在想要點吐司和醃肉了。你認為時間來得及嗎?」 「當然,時間還早。」我說:「事實上我們改在這裡吃早餐也可以。」 「不要,我喜歡在機場一面吃早餐一面等,這裡只是填一下餓而已。」 她匆匆去小廚房。 我走向她剛才穿衣服的壁櫃,掛的都是女用外衣,有一個抽屜裡面都是內衣。 我在壁櫃角上看到一整架子的鞋,快快地抓起一隻鱷魚皮鞋,看看是哪裡制的。 是伊利諾伊州,芝加哥市。 我放下,又抓起一隻,是鹽湖城,和昨天我在賀卡德辦公室找到那只鞋,同一家鞋廠製造的。 「唐諾,你在哪裡?」她問。 我快快離開壁櫃。 「來了。」我說。 「幫我烤吐司,我來炸醃肉,我有個自動炸醃肉機,應該做出好醃肉來。用這烤麵包機,你來給我烤吐司。」 我把吐司麵包從麵包匣裡拿出來,放兩片進烤麵包機,把麵包推下。 電動的炸醃肉機發揮造用。一時早餐桌上充滿了醃肉和咖啡的芳香。 「唐諾,」她說:「鐸的事,我真抱歉。」 「沒關係。」 「他——他占了你便宜。我本來不准他的——我知道,他非要你說,你見到那車禍了。」 「告訴你件奇怪事,桃麗。」我說。 「什麼。」 「我真的曾經看到這件車禍。」 她差點把手裡的淺盤掉落地上,「你。什麼!」她喊道。 「我看到這件車禍。」我說:「聽起來誰也不會相信,一百萬年也不會發生的巧事。我看到的時候不認識你,所以根本不會知道你對這事有興趣,或什麼人會關心這件事,但是——反正就如此,我看到了,如此而已。」 她猶豫一下,使自己定定神,把醃肉放淺盤裡,用喉頭的聲音大笑。 「唐諾,」她說:「你古靈精怪。但是你不必騙我。你要知道,我們去接的戴薇薇,就是車禍裡的女人——反正她也許會來問你的。」 「是因為這樣你才要我去接她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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