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躲在暗處的女人 | 上頁 下頁
二六


  她走過去,把手按在機器上。我趕快把我手放到差不多上次放上去的位置說:「馬達轉了很久,還是燙的。下午你下班的時候忘了關吧?」

  「瞎說。」她說:「有人來過,用過這台打字機。」

  她轉身,直沖賀卡德私人辦公室門口,伸手握住門把,停住,正經地敲敲門,打開門走進去。

  我緊跟在她後面。

  「喔,老天!」她說。

  我們站在門口觀看一團糟的裡面。我說:「這裡有一個打破的粉盒——這是什麼,噢,是掉出來的粉餅。」

  我撿起破碎粉餅的一小塊。

  「是的,是粉盒掉出來的粉餅。」

  她拿起我放在手裡的碎片,看了一下,思索著說道:「可能是個金髮碧睛的。」

  我移向高跟鞋:「這裡有只女人鞋子,怎麼只有一隻?」

  我把鞋子撿起來,交給她看。

  「可能是什麼女人想找件臨時武器。」她說:「這武器對女人正稱手。」

  「強暴?」我問。

  「不可能是賀卡德。」

  「會不會是麥奇裡?」

  「你對麥奇裡知道多少?」

  「你呢?」

  「我不知道他的習慣,假如你是指這件事。」

  我說:「一切證明這裡曾經發生一場大戰,一定是有人從窗裡進來。」

  「為什麼從窗裡進來?」

  「窗開著。」

  「為什麼不可以是窗裡出去的呢?」

  「當然,我沒有想到。」我說:「我們來看一下。」

  我坐在窗檻上,轉身,把雙腳跳落窗外地下,等在外面,等到她彎身看地上散落著的文件。

  我笨手笨腳地爬進來說:「真可能有人從這裡出去。但是為什麼呢?」

  「我去問誰?」洛璘說:「我只希望知道這裡出了什麼事?賀先生哪裡去了?」

  「還有那個女人。」我說。

  「假如她被打敗了,」洛璘說:「結果當然猜得出來。無論如何,她反正已經不在這裡了。」

  「掉了什麼文件嗎?」我問。

  「我就在看哪。」她說:「我特別在找一件東西。」

  「是什麼?」我問,走向洗手問。

  她不說話,不斷在地上文件裡找,找到一個黃色馬尼拉封套,那種背面有兩個白圓紙圈,一根白繩可以把封套封起來的那一種。

  她打開封蓋,向裡面看著,把封套交給我。「你看看。」她說。

  「但是,裡面是空的呀!」我告訴她。

  「看看封套外面。」

  我看封套外面,女性的筆跡寫著:「賴唐諾自白——有關賀先生車禍證詞。」

  「就是這個不見了。」她說。

  洛璘走向電話。

  「等一下。」我說。

  她停住看我。

  「你要做什麼?」我問。

  「報警。」

  「為什麼?」我說。

  「為什麼!」她叫道:「上帝,看看被破壞得成什麼樣了!」

  「好,」我說:「掉了什麼?」

  「我告訴你了,你的自白。」

  「我可以再給你一份。」

  「你是什麼意思?」

  我說:「就你所知,目前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被拿走。這地方被人弄亂了,椅子被摔破了,所有文件被拋地上了。你一報警,他們來一大批人查指紋,新聞記者來了,又是不少宣傳。你是替賀麥公司工作的。你認為他們要這樣的宣傳嗎?」

  「我不知道。」

  「我們先弄弄清楚,再決定該怎麼做。」

  她想了想說:「唐諾,你可能分析得很對。還有什麼建議嗎?」

  我說:「我們先研究一下,什麼人那麼急於想要那張自白書,不惜把這里弄成這樣?另外是什麼人在這裡打架?」

  「我不知道。」

  我說:「只有賀先生的辦公室,有打鬥。」

  她說:「很明顯如此。」

  我說:「打鬥的定義是兩個人有不同的意見,為了堅持自己的立場,發生了暴力的結果。」

  「說下去。」她說。

  「相當容易推理的,打鬥的兩個人中,有一個一定是賀卡德本人。這裡是他的私人辦公室。外來的人進來的時候,他在裡面。再不然,外來的人在找東西,他進來了。賀卡德自己認為報警不太合適。所以,我們不應該報警。」

  「這件事你已經說過,我現在同意了。」

  我說:「我想找出來他們為什麼打架,我的自白又有什麼重要值得偷竊。」

  她說:「唐諾,我告訴你一件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的事。但是我先要問你一個問題,而且我希望你坦白回答。」

  「好吧,你問好了。」

  「唐諾,這件車禍,你真是那樣確定嗎?」

  「當然,怎麼啦?」我說:「八月十三日。」

  「什麼時間?」

  「大概是下午三點三十分,上下不差幾分鐘。」

  「時間不會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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