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都是勾搭惹的禍 | 上頁 下頁
六二


  宓善樓蹙眉,猶豫,內心躊躇了一秒鐘,追上我先跨出的一條腿,並肩跟著我。

  「不要耍花樣。」他警告我。我們一聲不吭走到溫契斯特大旅社。

  「你不會以為他們住在這裡吧?」善樓問。

  我說:「先看看背景,她們兩個女人知道有人會追捕她們,她們絕望,一心只想逃亡。再說鄧默斯遷出的時候,也是這種心情,他匆匆忙忙,一心要逃亡。他和他的一大堆行李竟然會失蹤。好像阿裡巴巴一樣說不見就不見了。善樓,我們是在和一批有組織的勒索集團鬥法。他們有消息收集人,接觸人,收款人。絕不是偶然發現一件秘密的外行客串案件。」

  「少推理,快說你想的結果。」善樓說。

  我說:「來,這裡來。」

  我把雞尾酒廊的門打開。

  經理站在房間的中央。他既可看到酒廊通旅社大廳的門,也可以看到開向大街的門。

  他向我們走過來,鞠躬。首先看看善樓,看他用手帕包紮的右手。再看向我,他記起了我是什麼人。

  我說:「我想你還認得我,是嗎?」

  他做了個完全空白的表情。

  我說:「你用水加橄欖收了我雞尾酒的錢。」

  他說:「證據在那裡?」

  「沖下水溝去了。」我說。

  他說:「少自以為聰明。」兩隻眼睛看定在善樓受傷的手上。

  我說:「好,我們幾個要喝酒,希望酒能比上次的好一些。」

  我走向一個卡座。我們四個人坐下來,善樓一心的不願意。

  經理離開。

  我很輕聲地說:「可蘭,快,跟他去。要是他打電話,試試能不能弄到電話號碼。」

  可蘭自卡座的桌後溜出身來,看起來是個文靜、高雅的女士,要找洗手間用一下。一點不起眼的盯著經理,跟了下去。

  「你認為他也是一份子?」善樓懷疑地問。

  我說:「我在找鄧默斯的時候,在這附近有問題。再說傅東佛和盛蜜妮在他們去汽車旅館之前,曾在這裡喝過酒。」

  「這兩件事,也能稱為線索嗎?」善樓生氣地說。

  我說:「把你警車弄回來,也是靠這兩個線索呀。」

  善樓不吭氣。

  我說:「我對車子,早就想到,不在這裡,就一定在卡巴尼塔夜總會。我先試這個地方,因為這裡近一點,也容易把警車處理一點。但是我還不能確定,人會在這裡,還是會在卡巴尼塔。」

  善樓扭了一下嘴角,忍受下手上突發的疼痛。爆炸引起的麻木,已經過去了。破碎的骨頭,每次他動一下上肢,都會引起很大的刺痛。

  白莎同情地說:「你先來他一大口,會好一點的。」

  善樓說:「你說得有理,我們快叫酒保來。」

  「我去找他,」我說:「你要什麼?」

  「白蘭地,雙份。」他說,把頭靠向卡座椅背上。他的臉有點蒼白,眼睛閉起。嘴角泛起痛苦的表情。

  我從卡座走出來,向前走了六步。善樓突然把眼張開來,直直看看我:「嗨!」他說:「你不要去,讓白莎走一次。你回來。」

  什麼地方有女人喊叫的聲音。

  是有人嘴巴被摀住叫出來的聲音。來自吧台的後方。

  我向吧台沖過去。酒保說:「裡面你不能去。」

  我看到一扇開著的窄門,門裡只有樓梯。我向裡沖。酒保伸手一把攫住我上裝的肩部。我側腳一下重重踩在他膝蓋上,掙脫他的糾纏,自樓梯向下跑去。酒保警覺性很高,反手把窄門關上,門裡不論發生什麼聲音,上面的顧客就聽不見了。

  我到了地下的儲藏室。全是儲酒的架子。沒有許可蘭的影子。

  酒廊經理正在把自己的身體通過另一扇,開在儲酒庫底下的小門。他看到我的出現,怒火自眼中冒出。

  「你來幹什麼?」

  「那個叫救命的女人,哪裡去了?」

  「我不知道,她上樓了。這裡是不准別人進來的,請你出去。」

  「你去哪裡?」我問。

  聽到樓梯頂端發生了騷動,他急急說:「你是來搶東西,我一定要自衛了。」

  他把右手伸進上衣裡面。

  我抓起一隻酒瓶,向他頭上擲過去。

  酒瓶沒有打到他頭,但擊上了水泥牆。香檳從破碎的瓶子四散出來,漲到他臉上。他用左手上臂向上抬起,順便弄幹眼睛附近的酒沫。他的右手仍在上衣衣襟裡。

  我用全力向他沖過去。

  在我身後,我聽到有人一腳把小門踢破,打開。很多重重的腳步聲自樓梯上下來。

  酒廊經理突然知道情況對他不利。把手自衣襟中拿出。

  宓警官和柯白莎從樓梯來到地下室。

  「你為什麼想逃跑?」善樓問我,臉色蒼白得像張紙。

  「那女人哪裡去了?」我問經理。

  「她回到樓梯上去了。」他回答。

  許可蘭從角落裡一排蛛網滿布的酒架後,一手擋在臉前,伸出一個頭來說道:「笨蛋。他看到我之後,我嚇得叫了出來,馬上向上逃。他以為我不會再下來,就向後面走去,我偏又走回來躲在這裡。我要看他想幹什麼。」

  「你們搞什麼?」經理生氣地道:「我要找律師告你們。幸好我沒有開槍,我以為是搶劫。我正準備自衛呢。警官,我要你負全部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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