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粗心愛神 | 上頁 下頁
三六


  梅森看著德拉·斯特裡特微笑:「伯格說他已經向報界發表了聲明。」

  「報上還沒有登載。」

  梅森對她說:「將在下午版刊出。」

  電話鈴聲又響起。德拉說:「是,格蒂。」然後轉向梅森,「喬治·芬德利在外間辦公室。他好像非常生氣,要求見你。」

  梅森問:「要求?」

  「格蒂就是那麼說的,『要求』。」

  梅森說:「咱們務必答應他這個要求。叫他馬上進來。」

  德拉·斯特裡特感到擔心:「頭兒,他在生氣。你是不是最好請保羅·德雷克來這裡並且……」

  梅森說:「他若對我有什麼非禮的舉動,我就擰斷他那討厭的脖子。」

  德拉·斯特裡特猶豫片刻,然後服從命令走向外間辦公室,打開門說道:

  「你可以進來,芬德利先生。」

  喬治·芬德利——一個精力旺盛、肩膀寬闊、年約30歲的人——橫衝直撞地走進辦公室,向梅森發問:「你究竟要幹什麼?」

  梅森以沉著靜觀的態度凝視這個人。他說:「我在設法看清楚你的意圖是什麼。我通常不會見未經預約的人,但是你這一回,我破例接見,因為你似乎心煩意亂。啊,你要幹什麼?」

  芬德利說:「別人的家務事,你攙和進去了。」

  梅森讓他坐下:「坐下,你說說我為什麼不應該參與別人的家務事。你要曉得,律師常常做這類事情。」

  芬德利說:「這次情況不同。這個女人是個詭計多端的女騙子。她是已經害死一個丈夫的女人,她若一把抓住德萊恩叔叔,她的的確確又要謀害他,叔叔活不過兩年。」

  梅森問:「你準備證明這一切?」

  「你算對了,我已準備好證明它。」

  梅森說:「那你就不該浪費時間對我說了。你最好去找地方檢察官。」

  芬德利說:「正是為了這個,我才來見你。」

  梅森說:「真是的!你來這兒,那就說下去吧,對我說說你有什麼心事。」

  芬德利說:「你是塞爾瑪·安森的代表,而我與她無關。只要她縮回毒手,遠離叔叔,她就是再謀殺20個丈夫,我也毫不在乎。叔叔是一位和藹可親的人,他一點也不懂得世界上的人有各種不同的類型,尤其不瞭解塞爾瑪·安森這一類型的人。他輕信所有的人,也輕信她。

  「我已經給過塞爾瑪·安森一次機會,讓她取消一切打算。我知道她接受了,可是後來你插手攪亂了一切。」

  「我怎麼攪亂了。」

  「用那該死的測謊器測試。」

  梅森微笑,說道:「那不是你說的什麼該死的測謊器測試,那是實話測定器測試。我要求證實我的當事人說實話這一行為。」

  芬德利說:「我不知道你那是要達到什麼目的,我也根本不在乎。那個測謊器提供的證據在法庭上不能接受。」

  梅森說:「勞駕了,聽我說,我重複一遍,那不是測謊器測試。我叫我的當事人接受專家詢問,那位專家使用多種波動描記器,正像醫生可以使用聽診器一樣。」

  「可是你知道這種測試結果在法庭上不可能接受。」

  梅森說:「我並不試圖讓法庭接受。我的當事人也不是在法庭受審。」

  「可她將要受審。」

  「你這話什麼意思?」

  芬德利說:「梅森,我過去設法和你的當事人合作過。現在我要對你攤牌,可是如果你要就這次會見來盤向我或者就我說的話來盤問我,那麼我可要發誓說你是個說謊的人。現在叫你的秘書離開這個房間,我們做一次男人對男人的談話。」

  梅森搖頭:「男人對男人的談話,你可隨意進行,不過我的秘書要留在這裡。你若想說什麼不願意記錄在案的事情,你最好在開口之前先走人。」

  芬德利說:「等一下,照這個談法,那是行不通的。」

  梅森問:「我們需要達到比較滿意的境界嗎?」

  「我認為需要。」

  「為什麼?」

  「因為我可以幫助你的當事人。」

  「用什麼方式?」

  芬德利說:「在我知道你手裡掌握著什麼之前,我是不會正面朝上攤牌的。」

  梅森說:「我的立場態度很簡單。我代表塞爾瑪·安森。出現了一些暗示,就是說塞爾瑪·安森對她丈夫的死亡知情而且一直加以隱瞞,還有些暗示的內容是她可能對她丈夫下毒。這些暗示及含沙射影的攻擊,是造謠中傷而且構成了誹謗人格罪或說破壞名譽罪。等我查明是誰說出的、在什麼地點、什麼時間、向什麼人說的,我打算對此採取行動。」

  「你不要用威脅嚇唬我。」

  「我不是威脅,我是陳述。」

  「我認為這就是威脅。」

  「我不能控制你的思想,而且我也不想控制。」

  「你要保護你的當事人的利益,對嗎?」

  「我要保護我的當事人的利益。」

  「在這方面,我可能大有價值。」

  「你說的『價值』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我並不是追求金錢。」

  「你想要什麼?」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