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粗心愛神 | 上頁 下頁


  梅森問:「那麼他對此說了些什麼?」

  「他說我最好去找律師問清楚我會有什麼麻煩。他說他要對我起訴要求賠償實際損失,還有——另外某種損失賠償。」

  梅森問道:「超過實際損失的賠償費?」

  「我想是的。對,就是。他可以要求雙重損失賠償嗎?」

  梅森說:「這要看事實而定。損害補償費是由於別人的違法行為而判給人們賠償其損失。超過實際損失的賠償費,有時也稱為懲罰性賠償費,是一個人故意幹壞事或虐待以致傷害別人時被判拿出的賠償費。判罰這種賠償費是一種手段,用以懲戒做壞事的人,並且殺一儆百。」

  她問:「那得要多少錢?」

  「什麼事得要多少錢?」

  「你們談的懲罰性賠償,或者叫作超過實際損失的賠償。」

  梅森笑起來說道:「安森太太,你真的有意打他的耳光?」

  「我是真的有意打他耳光。」

  「我倒是建議你別打,起碼在我們瞭解到更多的情況之前別打。如果他確實一直跟蹤你,陪審團完全可能認為你有權打他耳光,可是……」

  「這事,我想像不到。」

  梅森看一下表,說道:「德雷克偵探所的保羅·德雷克在這棟樓的同一層有辦公室。他擔任我的大部分偵察工作。

  「我建議你去向他諮詢,讓他為這個案件派一名私人偵探去尾隨那個跟蹤你的人,查明他的情況,瞭解清楚他去哪裡,如果可能的話,再查清他是否有點發狂,是否他僅僅試圖結交朋友,或者他會不會也是個受雇於人的私人偵探,如果他是,什麼人雇用他。有人要佈置一個偵探跟蹤你是基於什麼理由?」

  「我看這毫無理由。」

  「你是寡婦?你怎樣生活?你很少與人交往?你有社交圈嗎?你……」

  「我是寡婦,我已經寡居一年。我設法過自己的生活。我常去影劇院。

  有些電視節目我喜歡,也有許多我不喜歡。我喜歡讀書。所以我去圖書館,間或整晚看書。」

  「你駕駛自己的汽車嗎?」

  「我沒有車。我到城裡各處去時乘出租汽車。我常常出城去鄉下,這時就租一輛帶司機的小轎車。」

  「總是由同一個車行租車?」

  「對。」

  「當你乘坐某些租來的車出城時,你覺得有人跟蹤你嗎?」

  「我肯定有人。」

  「是同一個跟蹤人嗎?」

  「我想是的,對。有時我看不清他,有時看得清清楚楚。」

  「他跟蹤你到這兒來了嗎?」

  「我想沒有。我沒看見他。我想今天早晨我嚇著他了。不知怎麼地,我有個印象:他是個不願成為受注意的人。」

  梅森笑開了口:「一個男人若樂意一個婦女當眾走近並打他耳光,他得有幾分好出風頭才行。」

  「那正是我想要做的事。你很忙,你的時間寶貴。你認為我應該請一個私人偵探。這個偵探的費用估計是多少?」

  「大概是一天50美元左右。你能擔負得了嗎?」

  「能。」

  「你想叫我幫你聯繫保羅·德雷克嗎?」

  「他可不可以到這兒來?」

  梅森說:「如果能找到他,就可以。」

  「我希望那樣做。希望你來參加特別安排的工作。你要我交多少費用?」

  梅森說:「可以給我100美元的律師費,我就不再收費了,除非再發生什麼意外的事。不過我將給你提建議並與保羅·德雷克保持聯繫。」

  「很公道。」她說著打開錢包。

  梅森迅速地朝德拉·斯特裡特瞥了一眼,點點頭。

  德拉·斯特裡特走過去給德雷克偵探所打電話,過一會兒說:「保羅·德雷克這就過來。」

  安森太太已經取出了支票簿和自來水筆,給佩裡·梅森開支她把支票交給他,又說:「偵探費一天50美元,要幾天?」

  梅林說:「大概不超過兩三天。你最好跟保羅·德雷克討論一下。他馬上就到。噢,他來了。」

  德雷克用暗號敲門,於是德拉·斯特裡特讓他進屋。安森太太繼續填寫支票。

  梅森給他們介紹,說:「安森太太,這是德雷克偵探所的保羅·德雷克。

  他能幹又正直。你可以就像信任律師或醫師那樣去信任他。」

  「你好,德雷克先生。」她說道。

  德雷克點頭致意,連珠炮似地咕噥道:「安森太太,很高興認識你。」

  梅森說:「我們要搶時間。我過幾分鐘有另一個約會。安森太太有個問題。有人跟蹤她大約一個多星期了。那個人跟蹤她的時間可能比這更長,可是她察覺到卻是最近一周的事。

  「今天早晨在她住的公寓式旅館餐廳,她又與她遭遇。她對他說,他若不停止跟蹤她,她就要打他耳光,而且她要不斷地打,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德雷克開口笑了。

  梅森接著說:「他威脅要對她起訴,並建議她最好去找律師,所以她來到這裡。我對她說我願意建議她請一位偵探尾隨那個跟蹤者。保羅,你可以安排一個好的偵探來做這個工作吧?」

  德雷克點頭說道:「好吧,我們盯牢那個跟蹤者,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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