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財色之間 | 上頁 下頁
一七


  「君子好逑嘛。」

  她把車門拉上,發動引擎,車子快速開走。

  我上自己的車,開回住的地方,拿出取來的指紋,用放大鏡觀看。試著記下它的特徵。然後我把所有拓下的指紋包在一個郵包裡,貼上郵票,寄到一流的愛奇蒙大旅社去,指名由我自己親收。第六章

  柯白莎滿臉的笑容。

  「夥伴,恭禧你了。」她說。

  「喜從何來?」我問。

  「當然是圓滿達成任務了。」

  「任務既未完成,而且也不圓滿。」我告訴她。

  她臉上掛不住,她說:「你在說什麼呀。」

  我說:「這一類的工作,不可能那樣就算了事的。」

  「亂講。」她說:「一切順順利利。」

  「你怎麼知道?」

  「我們雇主來過電話。」

  「他怎麼知道的?」

  「貝夏濃告訴他的。」

  「貝夏濃怎麼會知道他的聯絡方法的?」

  柯白莎研究了一下,她說:「沒錯,她應該是不知道的。一定是他打電話給她的。」

  「這時候打電話到酒廊去找小姐,未免太早了點吧。」我說:「大部份小姐工作都到深夜,出去吃晚飯,然後在汽車旅館過夜。早上九點之前去找她們,是找不到的。」

  「喔!也不必自以為是。」白莎說:「那傢伙告訴我他付過她一千元錢。給一個酒廊女侍應生一千元,你愛什麼時候給她電話,就可以什麼時候給她電話。」

  「他說什麼?」我問。

  「他說每件事情已經順利完成。他會在一小時之後到我們這裡來,給我們一些小獎金。他說要不是給了那女孩一千元,他會更慷慨一點的。這種錢對你言來賺得太輕鬆了。」

  「輕鬆?」

  「不輕鬆嗎?老天!」白莎提高聲音地說,「你帶一個漂亮女人去汽車旅館,在那裡住一個晚上,我們公司拿進兩仟元。你還想什麼?嫌她不好看嗎?」

  「好看。」我說。

  「曲線怎麼樣?」

  「曲線優美,腿部秀美,眼睛美極了。」

  「你這渾蛋真幸運。」

  「一點也不,白莎。這是一件謀殺案。」

  「又如何?」

  「千萬別小看了警察。」

  「嘿!我又做錯什麼了?」

  我說:「我只是告訴你,別小看了警察。」

  「好吧,我不小看警察。這又如何?」

  「你的朋友,宓善樓,」我說:「他——」

  「他來了。」善樓像曹操一樣在門口接嘴道。

  白莎從椅子上抬頭望他,她說:「你怎麼可以不經過通報,自己闖進來?」

  「是我告訴你的總機不可以通報的。」宓善樓說道。

  「你太喧賓奪主了。」白莎說:「那個總機小姐是我雇的!」

  「這次她非聽我不可。」

  善樓站在我們房門口,露著牙齒在笑,寬肩擋住了整個房門,他的確是個能幹的警官,目前他一直在愉快地欣賞白莎的窘態。

  「你來幹什麼?」白莎問。

  「我要你們攤牌。」

  「攤什麼牌?」

  「唐諾昨晚在玩什麼把戲?」

  「把戲?」

  「其實我們也知道他在玩什麼把戲,不必裝傻。」

  「那你問唐諾自己,」白莎說:「我倒不知道,這個地方已經給警方肅清到如此程度了。小夥子隨便約個漂亮妞去開房間,還要向警方備案呀?」

  「本來明文規定這是違紀的。不過這件事情不同,你沒有通知警方不打緊。整個警方還是會沖著你們來的。」

  善樓走向一把椅子,自己坐下來,自口袋中摸出一支雪茄,塞進嘴去,但是並沒有點火。他自我的臉上看到白莎臉上,又還過來看到我的臉上。

  「好吧,」他說:「有什麼說什麼吧。」

  我說:「我把這馬子帶去汽車旅館。誰知道馬子上星期六晚上和另外一個男人也在那裡住過店。那男的付過兩三天的房租,也許他認為這是一個長期抗戰的派對。又正好上個星期六是龍飛孝被發現被謀殺的一個晚上。他就死在那旅館的游泳池裡。」

  「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善樓問。

  「我被人吵得無法入睡。」我說。

  「太糟了。」善樓說:「據我所知,弟兄們不多久就離開,隨你們去幹任何事。」

  「這樣嗎?」

  「幾乎這樣,是不是?」

  「為什麼你說幾乎?」柯白莎問。

  善樓轉向她,同時把雪茄移到嘴唇的另外一側。他說:「這些弟兄好奇得很。你也不能怪他們,付稅的人就是要他們多多好奇。所以我們留下一個人來看我們唐諾小小的幽會發展到什麼程度。顯然的,後來並沒有什麼發展。」

  「怎麼會?」白莎問。

  「不到半個小時那女的離開了他,叫了一輛出租車,回家了。這女的好像有這個習慣。」

  白莎看向我,一雙眼皮啪啪地搧呀搧的。

  「之後,」善樓說:「這小子溜出門來,看看四周,打了電話招來了另外一個女人。」

  「另外一個女人!」白莎大叫道。

  「是的。」善樓說。

  「他媽媽的。」白莎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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