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財色之間 | 上頁 下頁


  「和你,我願意。我絕不願意和任何一個人去玩這把戲。和你,我願意。」

  「為什麼我可以?」

  「一個禮拜之一前,我見過你。你和一位年輕女士在我的地方喝過雞尾酒。」

  「那個時候你知道我是什麼人?」

  「有人指著叫我看你,說你是偵探賴唐諾。」

  「那可不太好。」

  「為什麼不好?」

  「偵探要沒有人認識,偵探不該突出,不要別人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他應該躲在幕後。」

  「唐諾,」她說:「這一點你沒有做到,我不自禁地一直在看你。」

  「為什麼?」

  「因為你表現得非常紳士。」

  「那一點?」

  「那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深愛著你。你是一個紳士。你沒有——喔,我弄不懂。你照顧她,你——很不錯。你沒借機占她便宜——你本來可以要怎樣便怎樣的。

  「所以當別人問我肯不肯和一位私家偵探合演一齣戲的時候,我就脫口而出,世界上只有一個私家偵探我肯和他合演——那就是你。所以唐諾,我們兩個不要弄錯了,我們只是工作,純賺錢,完全沒別的,知道嗎?」

  「知道。」我說。

  「那汽車旅館裡有兩隻床。兩隻床都會被佔用——你要乖乖地睡自己的床,再做一次紳士。」

  「勉力而為。」

  「才乖。你要不要到我這裡來,再談一談?」

  「談什麼?」

  「遊戲規則。」

  「說一兩條聽聽。」

  「聽著,唐諾,我不願意坐著相對無話一個晚上,我也不願意兩個人吵一個晚上。一切活動,在我說停的時候就停,就如此——你懂嗎?」

  「我試著遵守。」我說。

  「一個人來!」她說。

  「我們等一下見。」我告訴她。

  我掛上電話,看向任加同。

  我說:「給我們兩千元,另加一切開支,我就代理你。開支會相當高的。你的目的是——你不是謀殺案發生那晚出現在親親旅館的浦加同——如此而已。我怎麼做到,不是你的事。對不對?」

  「完全正確。」

  「我們白紙黑字寫下來。」我說。轉向白莎,我又說:「叫打字小姐進來,把這句話打下來,叫他簽字。」

  「你要去那裡?」白莎問。

  「出去。」

  我走向房門,一面說:「白莎,兩仟元要收現鈔。」

  我想像得出白莎雖是滿臉生氣,但這一點錯不了。第二章

  我的秘書卜愛茜說:「早上白莎吃錯什麼藥了?」

  我笑笑道:「一個男人在她辦公室裡,是個蛇蠍白馬王子。他用十七國語言在自怨自艾,包括阿比西尼亞文。」

  「你要幫忙他從困難中脫出?」

  「有可能。」

  「是不是有危險性,唐諾?」

  「沒准,」我說:「這件事和上週六夜裡龍飛孝的死亡案有關,我還可能一定要和一位漂亮妞,一起在汽車旅館的一間房子裡耽上一晚。你把龍飛孝那一案的剪報拿來我看看。」

  她臉變青起來:「唐諾!」

  「事實上這件好差使是你挑成的。」

  「怎麼會?」

  「記得我們兩個去薊花酒廊嗎?」

  「是的,什麼不對?」

  「有人在那裡見到我們,認為我們是很理想的一對。」

  一陣紅雲泛上她顏面。

  「而且認為我是標準紳士。」

  「憑什麼,唐諾?」

  「想來是因為我並沒有毛手毛腳。」

  「在酒廊裡?你會毛手毛腳?」

  「可能有的男人會的。不過很明顯的,我連毛手毛腳的念頭也沒有。那個女人對這一點很敏感。」

  「所有女人都這樣的。」

  「什麼叫毛手毛腳?」

  「兩隻手不安份。」

  「你是說男人帶女人出去的時候,兩隻手應該都放在口袋裡的?」

  「那倒不,當然不是如此說的。不過——」

  「不過什麼?」我問。

  「完全依男方來說,」她說:「到底是毛手毛腳,或者——」

  「或者什麼?」

  「或者漠不關心。」她說,突然,她正經起來:「我去給你把龍飛孝案子剪報拿來。」

  「好,」我說:「我們來看它一著。」

  當我在觀看愛茜拿給我一大包龍飛孝案子的剪報時,我瞭解警方面對的是一件完全沒有線索的無頭案,但是這是一件非破不可的重案。

  龍飛孝是一位年輕的助理地方檢察官。他在不少重大疑案中有過很多的表現,已經為自己建立了不少聲譽。

  在他猝死的時候,他正在起訴葛史旦和寇瑪蓮,說他倆謀殺了葛史旦的太太。葛史旦聲稱殺死他太太完全是意外;他說他和他太太吵架,他太太威脅地揮舞一支點三八的左輪鎗,向他瞄準說要殺死他;他想把鎗自她手中拿走;她射出一鎗,正好擊中他手臂;他抓住手鎗,試著自她手中扭下來,手鎗不幸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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