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池畔殺機 | 上頁 下頁 | |
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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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的時候要乘勝追擊,」她說。「手風不順就收手。」 「這就是贏錢之道?」 「就是這樣,沒別的了,問題是賭客做不到。輸了不死心,想轉手氣,贏了卻不敢放手下注。你現在手氣正順,儘管下吧。」 梅森看著她在桌上四處押注。 她大贏了兩次。 梅森也有樣學樣,在不同的地方下注,不時有更多的籌碼被推到他面前。他倆的手氣引來不少閒雜人等駐足觀看。有一陣子,梅森幾乎每三把就贏一次,但後來他一連五把毫無斬獲。 律師突然把剩下的籌碼盡數掃進口袋。 「來,」他對珍妮弗說。「我想休息一下,喝點東西,我好渴。」 「你可以叫人送飲料來啊。」她故意大聲說,好讓莊家聽見。 「我想坐下來輕鬆地喝一杯,我可不可以拿這些籌碼付款?」 「噢,當然可以,」她說。「不然你可以先拿到出納去兌現,等會再回來買籌碼。」 梅森跟著她走到出納窗口,交出籌碼,經過仔細點算梅森得到五百八十元現金。律師挽住珍妮弗,偷偷在她掌心裡塞了張百元大鈔。「你可以接受嗎?」 「當然可以。」她沒看鈔票的面額便說。 她領他穿越酒吧,走到一排隔間,就座之後,她綻開豐潤的紅唇向律師微笑,露出貝齒。 「你是個賭徒。」她說。 「現在是了,」梅森告訴她。「我經過高人指點開竅了。賭博真的這麼容易嗎?」 「手氣好的時候是很容易。」 「手氣背的時候呢?」 「手氣背的時候,你會發瘋。你會越賭越大,覺得賭場欠你錢,然後你會紅著眼睛看我,覺得可能是我帶給你楣運。那時我就會偷偷對別的女孩使眼色,她會過來做出興致勃勃的樣子,然後靠在你身上下注,笑一笑,跟你說對不起。等你跟她搭上話,我就退後溶入人群,如果你不再找我,我就走開,把你留給新的女招待。」 「她會拿小費嗎?」 「別傻了,」她說。「哪有輸錢的人還給小費的?不過,贏錢的人出手都很大方。」 一名侍者停在桌旁。 梅森詢問地抬起眉毛,珍妮弗說:「麻煩你,蘇格蘭威士忌加蘇打。」 梅森說:「雙份琴東尼。」 珍妮弗低頭整裝,猛地又抬頭,一臉驚訝。「你給我的是一百塊。」她說。 「是啊。」 「嗯……祝福你,還有,謝謝。」 「我最好先告訴你,這錢不是白給的。」梅森說。 「沒有人會白白給錢的,」她微笑道。「希望你想得到的,是我能給你而且不太費事的東西。」 她誘惑似地靠向他,笑著說:「噢,還是算了吧,說真的,你想要什麼?佩利·梅森。」 他說:「我想知道你認不認識娜汀·包爾。」 「包爾……包爾……娜汀·包爾。」她沉思地瞇著眼睛,微微皺眉,努力回想。 她緩緩搖頭。「這名字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不過我見到她或許認得,我認得很多人的臉,但不記得名字。她是本地人嗎?」 「她住在洛杉磯。」 珍妮弗再次搖頭。 「你是否認識洛林·卡生?」梅森問。 她驀地抬眸端詳他,貝齒消失在紅唇後。 「我認識洛林·卡生。」她說。 「最近有沒有見過他?」 她皺眉。「那要看你說的最近是指何時,我想想看,他上星期來過……我想有一星期沒見到他了。」 「他死了。」梅森說。 「他……他怎麼了?」 「他死了,」梅森說。「他今天被人殺死了。」 「洛林·卡生死了?是誰殺了他?」 「我不知道。」 她垂下眼睛,有十秒鐘,她臉上毫無表情,最後她歎了一口氣,抬眼直視梅森。「他死了,就這樣去了。」 「你和他是朋友嗎?」梅森問。 「這樣說好了,他……他跟我很熟。」 「你知道他跟老婆之間有問題嗎?」 「所有的男人遲早都會跟老婆有問題,我遇見過的男人都是。」 「他是不是很好賭?」梅森問。 「我們不公開談論客人,不過他確實愛賭。」 「他贏錢嗎?」 「他是賭場高手。」 「怎麼說?」 「他遵守我剛才告訴你的原則,手風順的時候大膽下注,手氣背的時候,他……就和你現在一樣。」 「怎麼說?」 「請我出來喝酒。」 「賭場當局准嗎?」 「梅森先生,我老實告訴你,賭場可不是靠賣酒賺錢的,他們甚至還把食宿和其它娛樂的價錢儘量壓低,另一方面,賭場納的稅是內華達州政府的一大財源,而這些豪華排場也全是靠不會賭的賭徒花錢維持的。」 「不會賭的人輸錢,那有人贏錢嗎?」梅森問。 「有。」 「一直贏嗎?」 「一直贏。」 「我想,你是要讓我明白,只要那客人上桌賭大錢,賭場當局就不反對你在他身上耗點時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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