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初出茅廬破大案 | 上頁 下頁 | |
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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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鼓勵,」我說:「其實甘苦只有自知,言詞所補不多。」 「你去求職的時候想像中這是個什麼樣的工作呢?」 「根本沒有去想像。」 「你會不會想像私家偵探的工作是充滿冒險及羅曼史?」 「我只想到一日兩餐及免於露宿的可能性。我應徵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這職位是幹啥的,幹啥對我關係不大。」 她用手輕握我前臂說道:「不要自苦太深,事實上這差事也不太壞。姓侯的女人是淘金拿手。莫根死活與她無干,她只是拼命搜括他。」 「我知道。」我說:「我只是不喜歡她對私家偵探的看法,我也不責怪她,只是不喜歡這件事。」 「但是你做了。」 「還可能很有效果。」我說。 她高興地笑,從內心的興奮:「你這樣說已經有很大進步,你對人生開始有正確概念,我最佩服。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而且盡可能撞得比別人響。告訴我,你以前受過什麼打擊?」 「老天!我真的落魄到那麼明顯?」 「有一點。」 「今天開始我要力爭上游。」 「太好了,」她說:「你一定受過大的打擊。」 「差不多。」我說:「你努力許多年,克服很多困難,好不容易達到目的,只因為另外一個人打你一下,一切要從頭開始。」 「為了女人?」她問。 「不是女人。」 「願不願意告訴我?」 「不願意。」 她靜默地坐著。兩眼望穿擋風玻璃。手指玩著我的衣袖。 「派來個沒有經驗的偵探,你一定很失望。」 「你看出我失望?」 「是的,但是不知道你為什麼失望。」 「你怎麼看出我失望呢?」 我把身體側遠一點,使我可以見到她側面,說道:「你失望因為最近有人想扼死你。你要有人保護你。」 我見到她上身不安地動了一下,眼睛睜大直瞪,手不自禁地握住頭頸好像要隔離我的視線。 「艾瑪,什麼人想扼死你?」 嘴唇發抖,眼角有淚,她手指抓我上臂更緊,我用手圍住她肩頭輕輕拉近過來。她把頭靠在我左肩開始飲泣,終至出聲。我把左手移至她頸部抬起她的下領,用右手去探察她襯衫的高領。 「不要,不要。」她哭著用兩隻手握住我的手腕。 我下視她懼怕,充滿眼淚的眼。她抖顫的雙唇上仰——微啟半開。 很自然半點沒有勉強我開始吻她。鹹味的淚來沾到我的唇上。她放下我手腕把我拉近她。半側她的上身使我們更親近。 不久我們吻完,我用右手解開她領後的鈕扣,露出她受傷的粉頸。 她靠在我的臂彎中,沒有反抗,但已經不再哭泣。 「事情發生在什麼時候?艾瑪。」我問。 「昨天夜裡。」她說。 「怎麼發生的,是什麼人?」 她靠著我,我覺得到她的抖顫。 「可憐的孩子。」我說,又輕吻著她。 我們坐在車裡一再地吻著,她擁得我那麼近,身體上的溫熱不斷的傳過來解除我自己近月的苦難與緊張。憎世的感覺也沒有了。世界又恢復和平美滿,和她接吻不是一般的接吻,我不會形容,這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 她已不再哭泣,也不再吻我。打開手提包拿方手絹擦乾她的淚水。 「看我多傻。」她說。一面用手提包裡面的鏡子看自己的臉:「侯雪莉跑掉了沒有?」 她的問題使我嚇了一跳也回到了現實。我從車前玻璃看出去看到那公寓房子。安靜無事。想想剛才的情況,一打侯雪莉大模大樣出來我也不會看到。真是汗顏。 「會不會跑掉了?」她又問。 「我不知道、」我說:「希望沒有。」 「我也希望沒有。」她說:「我現在好一點了——我喜歡你那樣吻我。」 我思索著應該說些什麼,有史以來第一次找不知說什麼才好。前面的女孩我好像以前沒見過,以後也怕失去她。雖然數小時之內我們都在一起,但現在我才注意到她。我的注意力也全在她身上,其他一切都已不重要。她的熱力從靠得很緊的大腿上傳到我全身。 她已回復自我的控制,也補好妝,用小指指尖在擦塗口紅,我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說不出來,只好把注意力轉向公寓大門,看有沒有雪莉的人影。 我希望有方法獲知她還在不在公寓裡。我甚至想到走回去再按一次門鈴試試,但是這樣會打草驚蛇,她會知道我還在附近跟蹤她,也許她不會那麼聰明,但也許—— 艾瑪舉起手臂在扣回領子的鈕扣。 我問:「你還不願意告訴我這件事嗎?」 「不。」她說。過了一下又補充說:「唐諾,我很怕,我想我是嚇壞了。」 「你到底怕什麼?」 「我自己也不知道。」 「仙蒂哥哥的介入,會不會使事情有變化?」 「不會,我看來不會,但我真的不清楚。」 「艾瑪,你對他有什麼看法。」我問。 「不多。仙蒂每次提到他就說彼此處得很差,又說他很傑出,獨來獨往,對仙蒂照應不多。」 「但是仙蒂要他幫忙的時候,他肯從東岸來。」 「我不知道,」艾瑪說:「我想是她哥哥主動來找她的。我想她哥哥用長途電話與她聯絡。我不能確定,我以為——唐諾,你想她哥哥會不會和莫根本是夥伴串通的?」 「你指那方面?吃角子老虎?」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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