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寶石蝴蝶 | 上頁 下頁 | |
二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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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寶貝,」他說,「不要抬手去碰膠布,只要你一碰,就得挨敲,不要去抓方向盤,不要耍任何鬼花樣。要是你去夠門把手的話,不知道有什麼會敲上你的頭。好的,我們走。」他嫺熟地用左手開著車,右手放在座位的後面,那根包皮金屬棍棒放在那兒。他的眼光告訴佩吉,在執行任務時他確實鎮定自若,正如他剛才所說。 斯利姆把車子一直開到了一座公寓前的路沿邊,這座公寓距離亞當斯路和埃爾莫爾路一個街區。 「坐好了,別動。」斯利姆警告說。 另一輛車子停在了他們的後面。佩吉看見布徹押著比爾·埃弗裡特,比爾在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而布徹卻心不在焉。 第三個男子上來簡單地和斯利姆說了幾句。「我先過去,看看是否安全,」他說,「等我的信號。」 「好的。」斯利姆說。 比爾和布徹走進公寓,燈光從一樓的一個窗戶裡透了出來,窗簾被迅速地拉上了,阻止了光線的外射。 幾秒鐘後,一束手電筒的光線閃了兩下。 「好啦,寶貝,」斯利姆說。「我們走。」 他從她身邊探過身子,打開車門,用力把她推了出去。她絕望地尋視著無人的街道。 斯利姆的手熟練地順著她的胳膊抓住了她的手腕,擰到背後,疼得使她向前跨了一步,以減輕疼痛。 斯利姆緊推著她往前走,疼痛依舊。 佩吉試圖叫喊,但從緊貼的膠布後面只發出了一些輕輕的嗚嗚聲,最後她幾乎跑了起來,企圖領先斯利姆一些距離,以減輕腕部的疼痛。 她匆忙地走在一條黑漆漆的走廊裡。那第三個男人猛地拽開了一扇門,很明顯他就是駕駛另一輛車的那個人。佩吉被推了進去。 斯利姆把她的錢包拋給了布徹。「接著。」他說。 布徹打開她的錢包,仔細察看了她的駕駛證和身份證。 「老實說,布徹,」比爾說,「我不認識她,她約我——」 布徹正在看佩吉的駕駛證,他抬起頭來:「讓他閉嘴,斯利姆。」 「好的。」斯利姆說著,走上前來。 比爾說:「別,別,我是清白無辜的。她——」 他熟練地揮起了那根金屬棒子,那奇異的鏗鏘聲聽起來如同一隻張開的手掌拍在熟透的西瓜上。比爾頓時目光呆滯,頭耷拉了下來,跌坐在椅子上,眼裡透著恐懼,奄奄一息。 「不,不要,」他叫喊道,「你們不可以這麼對我。」 那種奇異的鏗鏘聲又一次響起來了。 布徹甚至都不屑瞥比爾一眼,他看著佩吉說,「這麼說來,你是那家為加里森珠寶提供25萬美元保險的保險公司的人。」 佩吉指著蒙在嘴上的膠布。 「你點頭就行了,不用去掉膠布。」布徹說,眼神冷冷的。 她仍然挺著脖子,拒不屈服。布徹甩了一下頭,斯利姆走到她的身邊。 「我提問時,」布徹說,「我希望你回答。斯利姆很粗暴的,他不怎麼同情女人,就像對蛇一樣。嗯,就我所知,你為那家保險公司工作,而比爾正和你做一筆交易歸還那些珠寶,你將使他免於被起訴,並付給他大約3萬或4萬美元。是這樣嗎?」 她搖搖頭。 「給她松松筋骨,斯利姆,」布徹說,「她在說謊。」 斯利姆用那根金屬棍棒敲了一下她的後頸,雖然只是輕輕的一下,但是一陣劇痛襲進了佩吉的腦袋裡,她眼冒金星,感到一陣麻木,隨後逐漸是劇烈的疼痛。 「我在等著你回答。」布徹說。 她深深吸了口氣,強忍住令人噁心的頭痛,然後堅定地搖了搖頭。 斯利姆掄起了手腕,然後看到布徹做了個手勢就停住了,布徹有些迷惑的眼裡透出一絲敬佩。「活見鬼,」他說,「這小妞還真不怕死!」 布徹轉過身來看著昏迷的比爾,然後說:「當他醒了之後,我們要問他一些問題。有人直接告訴我說,比爾在出賣我們,而且——他媽的,這一定沒錯。」 「要我把膠布取掉嗎?」斯利姆問。 「還沒到時候,」布徹說,「還有一整個晚上呢。我們——」 公寓的門外傳來一陣奇特的聲音,就像衣服蹭在門上發出的沙沙聲。 布徹看見斯利姆湊到門邊,他的右手迅速地插向大衣的左翻領,但是系在腕部的那根棒子妨礙了他的動作。「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反彈在牆上。 弗雷德·納爾遜偵探手持一把0.38口徑的手槍對著他們,估計了一下形勢。「好啦,你們這幫壞蛋,」他說,「你們完啦。」 他看著佩吉坐在那兒,嘴上貼著膠布。「我想這次你是對的,」他說,「你發了脾氣,不願告訴我比爾·埃弗裡特住哪兒,但是碰巧有人對他做過例行檢查,因為他有前科。 「你們靠牆排隊站好,舉起手來。今晚你們是在牢房還是在大理石板上過一夜,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 佩吉坐在弗雷德·納爾遜偵探的辦公室裡。法韋爾警長坐在大桌子的一端,他的眼裡毫不掩飾對佩吉的崇敬。唐·金伯利坐在另一端,納爾遜開始提問。 佩吉感到自己像是一個走繩索的人,為他們一步一步地推導出結論,使金伯利擺脫了謀殺的指控,但是她必須掩飾自己和金伯利曾經隱瞞的一些線索,並少提那些納爾遜曾忽略了的線索,因為沒有必要讓納爾遜在上司面前丟臉。 「女人,」佩吉解釋說,「往往可以見男人之所不見。」 「哪些方面?」納爾遜問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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