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逼出來的真相 | 上頁 下頁
三三


  我和顧梅東握手。「記住我告訴你的。」我說。

  我隨了他離開。他是這裡副警長。

  副警長給我辦好訪客離開的手續。看我一下說:「宓警官向我們提起過你。」

  「真的啊,」我問:「要不要我向宓警官提一提你?」

  他向我露露牙齒。「那倒不必。」他說。

  走出監獄,我買了一份厄爾申特羅的晚報。坐在公司車裡看報上說的顧梅東。顯然他在洛杉磯是個大人物。另外一則新聞引起我的注意。新聞標題這樣列著。

  公路臨檢發揮效力

  四十二車不合規定

  捕獲脫逃嫌犯一名

  內容說到昨晚公路巡邏隊在勃勞來附近設路障臨檢。有四十二輛車有燈的缺點被糾正。又說到:利普代,一位退出拳壇的過氣拳師,也被公路巡邏隊當場捉住。昨晚十點四十五分,一位機敏的警官發現利普代停車在路障的一側,用軍用無線電在和不知名人士通話。經盤查發現利普代是在洛杉磯因走私毒品判刑,假釋期中脫逃的通緝犯。目前利普代已交警方處理。

  我把這報導撕下來,折起來,放進皮夾裡。這個人可能就是阿國說的「布袋」。我猶豫是不是該立即讓鈕律師知道,最後決定明天開庭後再說。

  我開車回露西娜旅社。發現洪國本服裝整齊,和南施一起坐在游泳池旁聊天。南施只穿泳裝。

  「怎麼回事,」我問:「不想游泳?」

  他搖搖頭:「想想身上就痛得要命,不要說真運動了。」

  「其實游泳是最好的治療方式。在水中所有肌肉都可以放鬆。減低皮肉外傷引起的疼痛再也沒有比躺臥在游泳池裡好的了。」

  「我想你是對的,」他說:「但是,即使是穿衣脫衣對我還是一件負擔。我洗了一個熱水浴,差點昏了過去。我想我要再等兩天才開始下水。」

  我說:「我有一份小小的公文要給你。」

  「是什麼?」

  我把開庭傳票交給他。

  「老天,這是明天早上十點呀!」他說。

  「是的。」

  「要去厄爾申特羅?」

  「也是的。」

  「假如一定要去,就一定去。」

  我說:「我也有一份和這個一樣的。」

  「我呢?」南施說。

  我搖著頭道:「目前情況下你沒有什麼可以出力的。」

  我不等別人說話,又特地眼看著洪國本,但是對南施說道:「我也知道,沒有人會提起你的名字,把你拖進去的——現在看起來不早了。我請兩位喝點酒去。」

  洪國本輕鬆地自椅中站起來。

  「我要衝個涼,換件衣服,」南施說:「幾分鐘就好了。」

  「你可以到雞尾酒廊來找我們。」我說。

  國本開始蹣跚,困難地走向雞尾酒廊。我說:「喔,等一下,我忘了一件事情。」

  我走回來,南施正準備自坐椅中站起來。

  「把你東西都整理起來,」我告訴她:「你一定要離開這裡。」

  「為什麼?」

  「使你的名字不上報。」

  「但是我怎麼走法?」

  「我帶你走。」

  「去哪裡呢?」

  「去一個誰也想不到來找你的地方。你先別吭氣。到酒廊來和我們喝杯酒,找個藉口回房去。我會來按鈴。」

  我又回到國本身旁。兩個人進了雞尾酒廊。要了墨西哥很出名的瑪格麗塔雞尾酒,酒杯的杯口上灑了霧狀的食鹽,裡面是有香料的烈酒。冰得涼涼的,十分夠味。

  南施進來,我們又一起再來了一杯。

  洪國本還不肯離開,有再來一杯的意思。我說我還有事,站起來先走了。

  南施趁機說她飯前從來不喝兩杯以上的酒。我們兩個就讓國本一個人坐在那裡,離開了他。

  一切進行十分順利。南施已經把所有東西裝進一隻箱子和一隻手提袋。她真是個快手快腳的女人。

  我付小帳請僕役把行李拿下去。我們上路的時候,國本還在雞尾酒廊裡坐著。

  南施問:「我們去哪裡?」

  我說:「你要去一個原始的地方。」

  「哪裡?」

  「有沒有聽到過聖塔克拉拉的厄爾高爾福?」我問。

  她搖搖頭。

  我說:「這是海灣在蘇諾拉那一側的一個地方。乾淨,沒有污染,古怪有趣,有獨特的風格。那邊的汽車旅館住起來十分舒服。餐廳很多,喜歡海鮮的可大飽口福。那邊的蝦最有名。每只都像小的龍蝦一樣大。」

  「只有一件事你要習慣一下。」

  「是什麼?」她問。

  「蓮蓬頭裡出來的淋浴水,」我說:「永遠是他們稱為室溫的。」

  「室溫是多少呢?」

  「早上淋浴准叫你吃不消的冷。」

  「我要在那裡耽多久呢?」

  「直到我來找你。」

  「能用電話嗎?」

  我搖搖頭。「我告訴你,」我說:「我帶你去一個隔絕的世界。沒有記者會到那裡找你的。沒有任何人會找你找到那裡去的。連宓善樓警官也不會——他很可能會想到找你的。」

  我們前面有長長的路要開車。我心裡在想,有人能找到她在聖塔克拉拉的厄爾高爾福,我就服了。他一定會發財,他可以到大海去撈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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