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逼出來的真相 | 上頁 下頁
二二


  他坐在那裡,電話沒有拿開耳旁。我可以聽到電話裡傳來的撥號聲,那是他秘書在給他接加利西哥警察局。

  過了一下鈕律師說:「哈囉,局長。厄爾申特羅的鈕律師——你好吧——好嗯?——你那裡有我的一個當事人,叫顧梅東的——怎麼樣——原來如此——好,謝了,我在這裡等他好了——。」

  他停了一下,搖搖頭說:「無可奉告,不過非常謝謝你告訴我的一切。」

  他把電話掛上,轉向我說:「那傢伙一小時之前送出到這裡來了。現在可能已經在這裡監獄了。我看我最好立即過去。」

  「那好極了。」我說。

  「你是一個職業性有執照的私家偵探?」

  「沒錯。」

  「我能從你那裡得到多少支持?」

  我說:「我會去調查這件案子的實況。但是我要用我自己的方法。」

  「我希望你能聽我話工作。」

  「也許你有這種想法。但對這種事我有很多經驗,我要用我的經驗。」

  「我也有很多經驗的。」

  「沒問題,我知道你有。我相信這案子結束時你會有更多的經驗。」

  「你已經對這案子下了點功夫了?」

  「是的。」

  「能告訴我結果嗎?」

  「顧先生會告訴你的。」

  「但是你還會和我聯絡的?」

  「我會和你聯絡的。」

  「得到什麼調查結果會告訴我的?」

  「你必須知道的事,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他體味著我這句話,問我道:「他們對付顧梅東,有些什麼證據呢?」

  「我相信謀殺凶槍是顧梅東的東西。一支點三八史密斯華生轉輪。

  「死者昨晚自邊界過來,開的是福特小貨車,拖一個平底船宅——架在拖車上。那平底船架子設計得很聰明。一塊蓋板打開,裡面可以塞好多好多大麻煙葉。這玩意兒就這樣進來的。

  「他經過邊界沒出問題。之後他把車停在路邊。你們這裡的驗屍官怎麼樣?好不好?」

  「相當不錯。」

  「你會需要一個真正本事的法醫學專家。」

  「為什麼?」

  「我感覺得到,死亡時間可能是本案中最重要的一環。」

  「怎麼會?」

  我說:「各種證據證明姓舒的最晚是十點一刻通過邊界。他選了一個很好的停車位置,離路泊車,他需要一輛先導車替他望風,那輛車也許在那裡等他,也許後來參加他。反正那輛望風車在前面看到了路障,駕駛用車用無線電通知姓舒的不要跟來,在原地等。姓舒的開了那麼久的泥濘的路累了,從小貨車出來,打開船宅的門,進去休息一下。

  「那是一個小的船宅,但顯然設計良好,有個瓦斯爐,可做咖啡,一張桌子、一隻椅子、一張床,也有水槽。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你見到過?」

  「見過。」

  「什麼時候?」

  「正在過邊界的時候。」

  「你有沒有見到那姓舒的——在他開那小貨車的時候?」

  「我在他開車經過邊界的時候看到他。而且在此之前十到十五分鐘我還見過他。」

  「在哪裡?」

  「墨西加利一家餐廳裡。」

  鈕律師看著我,思慮地說:「你知道,你自己和這件案子也脫不了關係。」

  我問:「你是不是想拖我下水?」

  鈕律師很小心地選擇他的說詞。「我只代表我的當事人顧梅東先生,」他說:「假如——我只是說假如——有什麼證明可以把你送給別人,而減低對顧先生的壓力,我絕不會猶豫半秒鐘的。」

  「謝謝你告訴我。」我說。

  鈕律師在思慮的時候,有一個猛眨眼睛的習慣。我看他對整件事情思慮很多。

  「我越是想,」他慢慢地說道:「越覺得你對這件事要負很多的責任。出事的時間你在哪裡。」

  「也許在加利西哥楓葉汽車旅館七號房子。」

  「離開兇殺現場有多遠?」

  「不遠。」

  「你在墨西加利一家餐廳見到過小貨車駕駛?」

  「是的。」

  「和他說話了?」

  「沒有。」

  「以前見過他嗎?」

  「沒有。」

  「知道他是誰嗎?」

  「不知道。」

  「餐廳見過後,再見面是在什麼情況下呢?」

  「我正在用走路走過邊界。福特小貨車,拖車和上面的船宅,在車隊裡等候過境。」

  「看起來你只比他早一點點時間過境?」

  「差不多。」

  「有人可以證明你的故事嗎?」他問。

  「我一個人睡了一晚。」我告訴他。

  鈕律師搖搖頭:「賴,這可能是一個最不幸的習慣。」

  他把椅子向後移一下說:「我現在去看我的當事人。要找你的時候,哪裡可以找到你呢?」

  「在加利西哥,楓葉汽車旅館。至少暫時不會搬。」

  「你要換地址的時候,請你通知我一下。」

  我搖搖頭:「有的時候可能沒時間來通知你。」

  他說:「你為什麼認為謀殺的時間因素那麼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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