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逼出來的真相 | 上頁 下頁 | |
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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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墨西哥式早餐,再沒有比這裡的第安薩大旅社做得好了。 雨已經停了。天上是藍的,空氣清新。我住的地方到第安薩大旅社只有四條街的距離,我決定步行。把胸挺得高高的,一路呼吸著令人興奮的沙漠空氣。 我走進第安薩的餐廳,找了一個不太明顯的桌子,坐定,把我要吃的點妥,一面享受早上第一杯咖啡的香味,一面等候我的洋蔥炸蛋湯。 侍者把湯送上。我把咖啡放下,抬起頭來看到的是我們客戶顧梅東先生吃驚的眼神,他的坐桌離開我有三張桌子的距離,但他正好是面向我坐在那裡。 他並沒有想到會見到我,臉上的表情是無奈的。 我隨便地向他揮一下手。好像在這裡見到他是世界上最自然的事,不值得大驚小怪。低下頭繼續用我的湯。眼角瞄著他一點點,那個方向有人站起來,我是一定會知道的。 他比我先用完早餐,我的眼角餘光告訴我他正向我桌子走來。 「嗨,賴先生。」他說:「你早,你早。今天早上你好嗎?」 「有點想睡,但一切都好。我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事實上,」他說:「我也沒想到會來這裡。昨晚上和你通了電話之後,我想想還是親自下來,這樣我可以——可以——親自和你談談。在電話上總是聊不清楚的。」 「是嗎?」我說。 「絕對是的。」 「你住哪裡?」我問。 「就在這旅社裡。這裡是個好地方,招待好,吃的也好。」 「你常來這裡?」我問。 「也不常來。賴,現在告訴我,你發現了點什麼?」 「除了昨天和你在電話中講的之外,也沒什麼別的。」 「但是你一定另外有點細節。昨晚上你想說又沒有說。我知道我一定要自己來才行。你電話裡沒講完。你還另外有什麼沒告訴我,是嗎?」 「是的。」 「是什麼?」 我說:「那女人在等著和什麼人見面,我相信是等姓洪的。」 「那個女人,」顧說:「你一直不肯在電話裡告訴我她叫什麼名字——這也是我自己要下來和你面談原因之一——她到底是什麼人?」 「她的名字,」我說:「是白南施。她自己在這裡登記為豪南施。南面的西施。」 「你真有辦法,憑什麼線索,你能找到她的呢?」他問。 我說:「你要我找洪國本,我自然要挖掘一切有關他的事。我發現南施是他的女朋友。我去找南施。發現她也神秘地失蹤了。兩個人失蹤的開始時間是一樣的。所以極有可能他們是一起行動的。」 「但是,你怎麼可能得知她是到這裡來了?」他說:「我簡直不能——」他突然停下來。 「不能什麼?」我問。 「不能想像。」他說。 「這些不過是偵探的常規工作。」我說:「當然十分費勁。你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早上兩點半左右。濕的路面,真不好玩。」 我說:「這案子開支超出了一點。同業規定開長途每一哩要收一毛五分。」 「這沒有關係。」他快快地說。 「所以,」我說:「目前有一個問題,在你付的定金用完之後,你要我們結束工作?還是再付錢要我們繼續下去? 「繼續工作下去。」他說。 「當然是要我們找到洪國本囉?」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支鉛筆,在手中玩弄著。他把鉛筆筆尖豎在桌上,用拇指和食指從橡皮頭上一直滑下來滑到筆尖,把鉛筆倒豎過來,又用拇指和食指捏著滑下來。他是在做決定應該怎樣對我說。 我決定直搗黃龍。「到底你為什麼要找洪國本?」我問。 他猶豫了兩三秒鐘,說道:「賴,連我都懷疑,有沒有那麼需要了。」 「告訴我,也許有點幫助。」我說。 「也可能沒有。」 我聳聳肩。「反正花錢的是你。」我說。 他把皮夾拿出來,抽出兩張五十元的鈔票。 「我要在定金裡加上一百元錢,」他說:「這樣你們可以多工作兩天。」 「出遠差不一樣。」我說。 「好吧,至少在三百五十元用完之後,可以多一天吧?」 「都沒問題,」我說:「你是老闆。四百五十元用完之後怎麼辦呢?要我打道回府?」 「到時還沒找到他,只好算了。希望你盡可能節省。」 我想要說什麼,但是當我看到門口的情況,我突然停住了。 我臉上的驚愕一定是很明顯。 顧梅東,本來是背對大門坐在我對面的,突然轉頭,去看我在看什麼。 宓善樓警官,洛杉磯警察總局兇殺組幹探,幾乎也在同時看到了我。他也驚奇了一下,但是他善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他慢慢地走向我們的桌子來。 「好呀,好呀,」他說:「看看什麼人也在這裡。」 「哈囉!警官,你好嗎?」 「你在這裡幹什麼,小不點?」他問我:「你這位朋友是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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