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逼出來的真相 | 上頁 下頁 | |
一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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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直接給我們客戶聯絡好了。」白莎說:「他踱來踱去連地毯都快踱穿了。」 「好,我打電話就是了。」我向她保證:「我不要他參加進來搗蛋。」 「不要忘了立即打電話。」白莎說:「我答應他午夜之前假如知道你在哪裡,會通知他的。你有電話號碼了?六七六二三〇二。你小心點,要他高興,我們還要他付錢。」 我告訴她不要耽心。我會照他意思辦。就掛斷電話。 我試白莎給我的電話號碼。 顧先生的聲音,刺耳地自電話線傳過來。「哈囉!什麼人?」 「賴唐諾。」 「噢,我看也差不多時候了。」他叫道。 「什麼差不多時候了?」 「差不多時候,你該有報告了。」 「你請我們不是做報告的,」我說:「你要我們找到某人。」 「找到了嗎?」 「沒有。」 「你在哪裡?」 「現在在墨西哥。」 「墨西哥!」 「是的。」 「你在墨西哥幹什麼?」 「找你要我們找的人。」 「你不可能在墨西哥找到他呀!」 「你能確定?」 他猶豫著,我趁機又說:「我只是追著可能的線索走。」 「是怎麼樣的線索?」 「他的女朋友。」我說。 「他的什麼?」 「他的女朋友。」 「什麼人?」 「電話裡我不願意說別人姓名。不過她以前住的地方,和你要找的男人住得很近。她也是在差不多的時候搬——」 「你找到他女朋友了?」 「我找到了。」 「那太好了。」 「怎麼啦?」我問:「這有關係嗎?」 「當然,當然,賴。」他的語音突然友善起來,他說:「你用的線索對極了。她在不在你現在的附近?」 「是的。」 「什麼地方?」 「我現在是在公共電話亭打的電話。」我說:「在國界的南面,我不想仔細形容。」 「該死!賴。」他說,他的聲音受到刺激,變得又尖又高:「一切由我來負責,我是你的雇主。告訴我她在哪裡?」 我說:「她在兩國國界美國那一邊。加利西哥。」 「加利西哥哪裡?」 「一個汽車旅館裡。」 「汽車旅館名字叫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楓葉。她在十二號房子。但是我們要的人不會在那裡和她見面,見面的地點是在邊界南面。」 「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我現在不知道。我找她找得很困難。她想辦法把一切後路都遮起來了。而且她一路用的假名。」 「什麼名字?」他問。 我硬性地說:「我不願在這個電話裡告訴你。你為什麼對這女孩那麼有興趣?你要我們找的不是她。」 「我對你用我的錢在做些什麼有興趣。我既然花了錢,我想知道得到了什麼。」 我說:「什麼——總機、總機——怎麼切斷了——總機。」 我把話機輕輕放回。回去享受我的晚餐。 晚餐美妙極了。加州,拜耶來的甜肉大龍蝦,加上特製的辣醬。不是洛杉磯墨西哥店裡的辣豆瓣醬,而是相當大量的瘦肉,在紅紅的辣油裡,即使沒有龍蝦,用這辣醬吃通心粉,仍是一絕。 我吃了不少玉蜀黍脆餅和菜豆。 就在我快要吃完晚餐的時候,一個男人走向付錢櫃檯前的經理,正好在我坐位置的後方。 「我說好和一個人在這裡見面,」他說:「但是我一路耽誤了。有沒有留什麼信或話給我?」 「你姓什麼?」 「舒。」 「沒有,」經理搖搖頭:「西牛舒。」 男人無助地在餐廳再度環視著。 經理說:「有一個西牛拉(注:西班牙語『女士』),是個美國西牛拉,在這裡等了又等,最後吃了晚餐,叫出租車走了。」 「沒有留消息?」他問。 「對不起,西牛。沒有消息,西牛。」 那男人走出去。 我拿起賬單,拿了足夠的錢,向櫃檯一放,也不等結帳,趕快走向門口。我可能跑得太匆忙了,我的侍者一把把我抓住。「付錢,西牛!你還沒有付錢。」 「付了。」我告訴他:「錢和賬單在櫃檯上。」 「沒有發票,不算付錢,西牛。」 在墨西哥說不通就是說不通。就這樣寶貴的時機消失了。 在我最後證明沒有問題時,我也不管他「西牛,西牛」的道歉,快步來到街上。已經沒有那男人的蹤跡了。他一定轉過街角了。但那一個街角呢?我選了東面,但選得不對。現在才知道在吃飯的時候外面下雨了。 黃昏的時候,確曾烏雲四布。沙漠裡下雨的機會太少了,所以我想多半是有雲不會有雨。現在看來雨不斷地在下,還沒有想停的意思呢。 這帝皇流域一帶,逢到下雨是件極麻煩的大事。 這裡肥沃土地上的收成,全靠人工灌溉得來的水分。這裡的農場也不須要水分。這裡的泥土全是史前時期科羅拉多河沉積下來的,像油漆一樣黏人。汽車輪胎把它濺到人行道和路面上,人車在路上走有如在冰上滑行。 我走回餐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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