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霍桑探案集 > 珠項圈 | 上頁 下頁
一〇


  霍桑道:「這又何用奇怪?你想他自己正在幹著什麼勾當,邱奎又口口聲聲罵他騙子,在這種形式之下,邱奎來勢既猛,倉卒間他又不知道邱奎是什麼樣人,他那裡還有倔強的膽力?」

  我點了點頭,覺得俗諺所說的「做賊心虛」。此刻果真已得了證驗。

  霍桑又說道:「你不是覺得他被他打得可憐嗎?其實我們這一次的計劃,並不是單為著私怨的報復。他平素的行徑,和蹂躪婦女的罪惡,種瓜得瓜,也應當受些相當的警戒。這一次的教訓,也許還有造於他呢。」

  我又點了點頭,默念這車時本實在是一個採花浪蝶,即使我們沒有這一次的計劃,他的作為遲早也會有報酬的。如果他因著這一次的刺激,便改悔自新,那當真有道於他呢。

  過了一回,我又問道:「那末,這個人你怎樣調查出來的?我還沒有明白哩。」

  霍桑道:「這問題起初果然有些困難,後來我借著他的那塊包項圈的白巾,做了一個引線,便迎刃而解。第一步,我本想借重那條賽珍珠的項圈,可是這賽珍珠飾品的發賣所,全上海共有二十一家之多,我磨了半天的刀青,終於沒有結果。後來我幸虧從那塊包項圈的白巾上面,得到了一條線路。你總瞧見那白巾是四面拆邊的,我在這折邊一角的夾層裡面,發現了一個號碼。

  他隨手取出鉛筆,在日記簿上寫了一個l.72號碼。

  他又接續道:「我瞧那白巾非但很新,而且漿燙得挺硬,顯見是洗衣作裡洗燙的成績。這號碼大概是洗衣作裡寫著做識別的。」

  我不覺點頭贊同道:「你好細心啊。不過上海的洗衣作也不知多少,比較出賣賽珍珠的店鋪,要加上幾倍,你又用什麼方法,調查出來的?」霍桑道:「這線路果真比較難些,幸虧我還有另一條鋪助的線路。」

  我驚異道:「還有線路?」

  霍桑點頭道:「是啊,你不記得他使用調虎離山之計的當兒,曾叫我到大統路七零七號浙紹山莊去過嗎?這大統路的地點很僻,那浙紹山莊的門牌號數,他如果不時常瞧見,怎麼會記付這樣清楚?」

  「因此我料他一定就住在大統路上,或者至少也時常在那裡經過,故而那山莊的門牌,他記得很年。倉卒間他想不起別的地點,便把他那這寄樞的山莊,故意戲弄我一下。因著這層,我就往大統路附近的幾家洗衣作去仔細調查。我查問了九家,便告成功。那洗衣作喚做陸鴻記,那個l就是陸字拼音的編寫,七十二號便是他們主顧的號數。

  「我才知道這人叫做車時傑,住在大統路西面橫路的民權路十一號裡。接著我又費了些功夫,查明了這人的歷史和現狀,我又在他家門口當面瞧見他依次,才確信這個人完全沒有錯誤。

  「後來我特地派了兩個人……一個就是金聲,守在青雲路溫律師事務所外面,另一個是我向張寶寶借用的,名叫徐虎,守在車時傑的寓所門外,叫他們隨時把車時傑的蹤跡報告我,直到今天晚上,那金聲打電話通知我,車時傑同了一個女子進卡洛頓去了。」

  「我認為時機已到,便把我早先頸備的計劃實施出來。你想我們這一次的遭遇,如此結束。可也滿意了嗎?」

  我不禁拍著霍桑肩膀,笑道:「老友,我真十二分佩服你。不過這一次舉動,那車時傑因著項圈的歸還,當然會知道出於我們的報復。那末。他如果來找尋我們……」霍桑忽阻止我道:「你放心,我原是要他知道才這樣幹的,我們同樣不負去律上的責任。你不用憂得,唉!這不是你的寓所了嗎?你快下車罷,請代我向尊夫人問候一聲。如果你怕那車時傑再來報復,你有什麼準備對付的方法,那是另一問題。你明天到我離所裡來,我讓你儘量地發揮便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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