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霍桑探案集 > 紫信箋 | 上頁 下頁 | |
二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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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案情的發展,真像秋雲變幻地一般難測。五分鐘後,胡秋帆又帶了消息回來。許志公主僕二人,在昨天午後審過一次,當夜已給在市政廳裡當工程師的他的哥哥許志新保了出去。他雖有嫌疑,卻查不出有犯罪的行為,卻像是什麼人移屍圖害。因為據那僕人徐德興證明,二十二夜裡志公沒有出門,在十點半他送牛奶進去對,志公仍在書室中工作。但博樣做和那不知誰人的約會卻在九時。他分明是因著那約會而被害的,何見與許志公無關。並且從汽車的痕跡和足印上著想,更足證是外來的人幹的。此外志公所供的因著模範教養院圖樣的急迫,不得不漏夜工作,也已經證實。故而他的保釋,原已不成題。 這個消息還不算出人意外。許志公的行動既有證明,顯然也是案中的被害人之一,只有那失歡的玉芙才忍心指控他。不料胡秋帆的消息剛才說完,忽而發生一種滑稽的景象,使我們都莫名其妙。可是誰都沒有想到,案子的主線黨握在這個丑角手裡! 一個便衣警士押送一個穿短衣的黑臉男子走進來。那人手裡卻提著幾串長錠。這是舊社會中用喪的禮物。警所裡沒有死人,這人為什麼送長錠來?但姚國英一看見,似乎已經會意。他先立起來問那押送的警士。 警士報告說:「探長,昨天你吩咐我們,如果有嫌疑的人,立即拘來。今天早晨,我和嚴幅仍守在傅家門口。半點忡現這個人送錠往傅家去。那傅家的老媽子恰在門口,立即指認他就是前天下午送信給祥鱗的人。因此我就把他拘得來了。」 姚國英連連點頭,應道:「你辦得很好。但這長錠怎麼也一塊兒帶了來?」他的眉毛擰緊了。 警士髮髻地道:「我叫他把這撈什子留下來,他偏偏死也不肯放手!」 那短衣人大聲說:「我到傅家去用喪,你們為什麼把我拘來?我犯了什麼罪呀?」 霍桑喜出望外似地點點頭、他的神氣突然報作,向我丟了一個眼色,似告訴我這個人的發現實在非常重要。 他搶著向那被拘的人說:「你果真沒有犯罪。我們叫你來問幾句話罷了。你昨天不是送信給過博樣做的嗎?」 那人直認道:「是的,我給王先生送信去的。難道送錯了?」 霍桑溫婉和聲問道:「這王先生是誰?他是你的什麼人?」 「他是賽馬場裡的職員,是我們的老主顧。我是菜館裡的夥計,名叫俞阿土。我給他送信,昨天也不是第一次。」 「不錯,我們知道的。但你可知昨天的信為著什麼事?」 「那也不用瞞得。老實說罷,王先生向傅少爺借錢。」 「借多少?」 「八十元。」 「你怎麼知道得這樣詳細?」 「那是一張便條,並沒有信封,我也認得幾個字。王先生也曾親口向我說過。」 霍桑抬頭向姚國英瞧瞧,姚國英也向他回瞧了一下。我覺得他們倆的眼光一交換之間,明明暗示這個線索又岔到別的路上去了。因為這個人的說話如果實在,所送的一定是另一封信,不是我們意想中的那張紫信箋了。 霍桑繼續問道:「你當真瞧見那封信?」 俞阿土辯道:「我說過了。不是信,是一張白紙的字條。我還看見傅少爺瞧過以後立即撕碎的。」 霍桑又問:「那末,王先生向傅祥鱗借的八十塊錢,可是你當場帶回去的?」 俞阿土搖頭道,「不是。他晚上自己帶得去的。」這句話一出,室中的五個人都驚動出神。原來傅祥鱗在被害一夜的行蹤有了著落哩!霍桑的眼球,雖也閃閃地亂轉,但仍保持他的鎮靜。 他又問道,「唉,他自己帶交王先生的?前夜裡他在幾點鐘至你們那裡的?」 俞阿土道,「在晚飯以前。他在我們聚樂園裡吃夜飯的。」 霍桑乘機冒問道:「可是在賽馬場附近的聚樂園?」 胡秋帆忽插嘴道,「是的,我知道。那是一爿賣酒菜而兼賣菜的鋪子,就在鐵路的北面。」 霍桑點點頭,又向俞阿土道,「傅先生到聚樂園時,一定還在下雨以前。可不是?」 俞阿土點了點頭。 霍桑續問道:「他在幾點鐘離去的?」 「在大雨停後方才回去。幾點鐘卻記不清楚。」 「當下雨的時候,他可曾中途出去過一次?」 「沒有。」 「譬如在那夜九點鐘時,他也不曾出去過嗎?」 「也沒有。他一直在我們那裡。」 陸樵竺也似按耐不住的樣子,問道:「他既然在大雨以前到的,雨停後方才回去,這裡面有幾個鐘頭。他在幹些什麼事?」 俞阿土向他斜乜了一下,答道:「他們只談談說說罷了。」 霍桑道:「這不用問他。我知道。他們在那裡聚賭。」 那俞河上忽把空著的一隻手亂搖著,似要回辯。 霍桑又道:「你不用賴。我知道每逢星期六和星期B,傅先生總要來賭的。還有那王先生,張先生,趙先生,也都是在一起的。我還知道他們的輸贏很大,總是三千五千羅!」 俞阿土忽脫口辯道:「沒有這麼大!先生,沒有!他們至多不過幾百元上下。」 這句話是霍桑虛冒的效果,但霍桑似乎並不注意在錢的多寡問題上。 他又鄭重地問道:「阿土,你倒很老實,我問你,前晚雨停了以後,傅先生從聚樂園回家,有幾個人一同走的?」 俞阿土說:「我記得他是一個人回去的。因為他雖穿套鞋,沒有帶傘,怕再要下雨,故而雨點一停,他先自定了。」 「傅先生走了以後,別的人可也就散場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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