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霍桑探案集 > 兩粒珠 | 上頁 下頁


  婦人道:「伊姓周,我們都叫伊周媽。」

  霍桑已取了草帽準備出室;我也照樣跟著。他在離室以前,又立定了向姜智生安慰了一句。

  他說。「據我看,這件事如果迅速進行,大概還有珠還的希望。你姑且耐性些。我們一得消息,便會來報告。」

  姜智生肥滿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連連作揖道:「但願如此。請霍先生費些心力。如果成功,一定重謝。」

  霍桑謙遜了一句,便和王良本與我一同辭別出來。我們下樓梯的時候,該桑向王良本發問。

  「剛才你在賬房中探問什麼?」

  「我查得昨夜九點鐘時,樓下果真提到一個小竊,確曾紛亂過一會。

  霍桑不答,一直到走出了旅館門口,才重新向王良本說話。

  「你姑且先向寶祥的一條線路進行。成效如何,請通知我一聲。我料這一件案子並不怎麼難辦,不出兩天總可以解決。」

  零桑向王良本點一點頭,拉著我回身而行。我們並肩走了幾步,霍桑忽說出幾句富有吸引力的說話。

  「包朗,你若沒有事,不妨到我寓裡去吃午飯。昨天那個家伯舜的奇怪的案子已經有了一種新的發展。你若使願意聽聽,我們回寓內去細細地談。」

  三、意外波瀾

  宋伯舜的秘密符號的事情,本來盤據在我的腦海中,我正苦滿腹疑團,無從打破。這天早晨,憑空裡發生了這件失珠案子,岔了開去,我沒有機會查問。現在他說這件事已經有了新的發展,我自然願意知道。所以我和他一回到了愛文路寓所,彼此坐定,燒著了一支紙煙,我就禁不住發問。

  我道:「霍桑,你說的發展,究竟怎麼樣?」

  霍桑噴了兩口煙,答道:「這件事果真蹊蹺!那符號當然不是偶然畫在那裡的。我料有什麼人在晚上偷偷地去畫的。宋伯舜在十六晚上所瞧見的那個在他門口徘徊的人,大概就是畫符號的人。當宋伯舜瞧見他時,那第二次的符號必定已經畫就,故而那人雖倉皇逃去,符號卻依舊在昨天早上發見。但這個人所以畫這符號,究竟有什麼用意,我委實推想不出。所以只有先設法探明這畫符號的人的蹤跡,才有解決的希望。那個人已連接去了兩夜,難保不第三夜再去。我又料那符號後面的9字和10字,也許指著時間說的。因此,我昨夜裡打發了一個人,特地往山海關路來伯舜的屋外去守候。」

  「唔,你的理想很合理。結果怎麼樣?」

  「我派去的那個全福,守到十點鐘的時候,果真看見一個男子走到宋伯舜的屋前,立定了向樓窗上探望。那時候樓窗上映著一個女子的影子。那男子在門口往來了兩次,似乎沒法可施。他忽而走上階沿,僂著身子,要推門進去的樣子。正在這時,那門口的男子,忽似聽得了裡面的聲音,便回身退下階沿,仍匆匆地向來的方向回去。全福正待尾隨,忽見樓上的電燈熄滅了,樓下的前門突然開了,有一個中年人立在階上,向左右望了一望,才重新退了進去。這個人大概就是來伯舜。當時全福做做一驚,等他回身追趕,那男子已轉彎不見。」

  我驚問道:「他可是終於沒有追到?」

  霍桑皺眉道:「當時的情形,固然怪不得全福,但他究竟也欠靈敏些兒。他追到轉彎角時,看見兩三輛車子向一南一北地進行。他一時不知跟那一輛好,便錯過了這個機會。

  「唉,可惜!不是勞而無功空歡喜一場嗎?」

  「還好。據我料想,這個人既不曾知道有人守伺,大概還要來哩。這件事盡有未來的變化,你耐性些等著罷。

  我略想一想,乘勢問道:「那件失珠案子,你可有什麼見解?你想這兩件案子既然在同時發生,你可來得及分頭進行?」

  霍桑道:「今天這件案子平較得很。少停我等王良本來報告以後,便可指示他機宜;憑他一個人的力,已盡足破案、我已經說過,這案子的範圍原是很狹的。現在我所注意的,卻在宋伯舜的一案。這裡面的確有些玄秘,值得我們的注意,並且——」

  滴鈴鈴!滴鈴鈴……

  霍桑突的跳起身來,奔到電話箱前,趕忙接著聽筒。

  他說:「這裡是霍桑偵探事務所。你那裡?——宋伯舜先生?——好,好——什麼?——粒珠子?矚,你竟不知怎樣來的?怪事!——真奇怪!——好,我立刻就來。你把珠子保存著。

  我見他回身轉來的時候,他的眼睛中異光閃爍,又像得意,又像驚異。

  他大聲說:「包朗,這件事真是太不可思議!據宋伯舜說,他即刻得到一拉很大的珠子。竟不明白它的來由。你想奇怪不奇怪?」

  事情真出乎意外!剛才姜智生家失去了一粒珠子,宋伯舜卻得到了一粒。這兩件事情可是有關合的嗎?但一失一得,是不是真個關合?這裡面究竟有什麼玄妙呀?

  我們乘了汽車到山海關路時,已過十一點半鐘。車子開到那一排新造的洋房附近,便停下來。霍桑且走且瞧那洋房的門牌,他走到一宅門前,才立停了說話。

  「這就是挨哀(互)第七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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