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霍桑探案集 > 催眠術 | 上頁 下頁 | |
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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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連點頭說:「原來如此。這是你精細過人,才能見得到這一層。」 「那也未必。我以前曾略略涉獵過一些變態心理,現在恰巧用得著它,一試就見效,那也是恰逢其會。」 「但你對國貞所說的婚約圓滿的話,諒必是從權起見,暫時謊騙伊的。是不是?」 霍桑答道:「不,不,謊騙只能暫時使伊清醒,過後還是要複病的,而且更厲害。那怎麼可以?」 「那末晉祿真個應許了?」 「是。孫晉祿所受的刺激也嚴重,我先說了不少慰藉勸解的話,又保證可以醫好他的侄女,不過先決條件他不能再反對國貞和可控的婚姻。我又用婉和的語調和晉祿陳說利害,結果總算得到了他的應許。因為李可道也是一個有志的青年,木過家境稍微貧寒些罷了。」 我不禁拍手說,「好極!你不但醫好了伊的病,還玉成了伊的好事。你不但是一個良醫,卻還是一個善於作你的良媒!」 霍桑緩緩把扇子搖著,吐出了一口煙,合著眯笑的眼縫瞧我。 「是啊,你自己也不能忘掉我啊!」 我想凡讀過《險婚姻》的讀者們一定可以瞭解這句話的含意。我笑了一笑,無話可答。他又繼續發揮他的醫學理論。 「那國貞的病,照平常醫生看起來,似乎只屬心理方面,其實卻還關係著生理。假使你只去治療伊的心,也許還不能這樣子立時見效。試想在這種鬱悶濕熱的天氣,國貞又住在偏西的樓上,絕沒有活動餘地。空氣既然蒸鬱,心中又懷著懊喪失望的痛苦,內外夾攻,伊的脆弱的神經又怎能忍受得住?剛才你單單看了一會報,就覺頭腦刺痛,豈不是一個顯明的例證?所以我在診治之前的種種佈置,在治療上也是具有輔助作用的。」 我打了一個哈哈,笑道:「霍桑,我相信不久總會有人把『著手成春』的匾送給你哩!將來如果你感到偵探工作的厭煩了,也不妨換換口味懸牌行醫了!」 霍桑忽正色說道:「包朗,別說笑話。偵探工作恰合我的探求真理的根性,我敢說我不會有厭煩的一天。現在你的頭痛如果好一些,那《孤女劫》續稿應得趕緊寫好了出版,使讀者們早些兒得到圓滿的印象,不致再惹出意外的事來。我還得忠告你一句,你以後的作品,下筆時應得有些分量,萬一再有什麼岔子,我可不願再代替你任過任怨了!」 霍桑說完了,他的眼光跟著那煙縷送到窗外,似乎在觀測天空中的陰雲是否有消散的可能,他右手中的摺扇上的那只秦吉了的翅膀也不住地在緩緩撲動。 (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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