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溫迪·霍恩斯比 > 真相難白 | 上頁 下頁
三九


  「我沒看見,我沒到那裡!」

  「誰開的槍?」

  「我不在那裡。」

  「到底是誰開的槍?」

  「我沒看見。」香農焦躁不安起來,滿頭大汗,汗珠滴在他剛剛換過的衣服上,使那件橘黃色的衣服顯得有點暗淡。「他們在學校時,我不在場。我最後看到的只有佩恩和那支槍。」

  「誰把佩德羅放在手推車上的?」

  「他們所有的人都有份。澤瑪把他裝進洗衣袋裡。」

  「應該有人幫助她吧?」

  「是的。我說這袋子太小了,而她說能放三四堆衣服呢。」

  「你一定對她說,要幫助她把佩德羅塞進去了?」

  「每個人都這麼說。」

  「你知道他們把他運到哪兒了嗎?」

  「我不在那裡。」

  「誰開的槍?」

  「門邊站著三個人,佩恩,斯努普,還有一個人我不認識,我站在街的另一邊。」

  「你聽見幾聲槍響?」

  「三聲。」

  「但你卻不在那裡。」

  「是的,警官,我發誓,我不在那。」

  「在槍聲響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全體人員都去參加一個聚會,就在澤瑪家的街對面。」

  「在這次聚會上有人談到發生在佩德羅身上的事嗎?」

  「沒有。」

  麥克把筆擱在桌上,握著拳頭壓在桌面的報告上。

  「香農,你的故事講得真不錯。可能其中一部分是真的,但絕大部分是假的。」他雙眼直視著香農,「很不幸,蒂娜和其他的人都被拘留了。他們每個人都把發生的事告訴了我,而且他們對你的供詞完全一致。他們並不是為了自保而撒謊,因為他們把自己所做的事也都招認了。」

  「想讓我相信你的故事,這故事起碼得和他們所說的非常接近才行。你所做的要比打佩德羅兩頓都多得多。我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我知道你們每個人幹的一切。」麥克向他靠得更近些,「因為他們全都告訴我了。蒂娜在佩德羅身上刻下了她姓名的頭一個字母,斯努普用刮鏟燙烙佩德羅,佩恩則去拿來了他祖母的槍,澤瑪把佩德羅放進了洗衣袋。現在你再把它說一遍,告訴我你都幹了些什麼。」

  「我會告訴你的。」香農看起來老實了許多,「我幹的要比我說的多多了。我打他,燙烙他,千方百計地折磨他,但我沒有殺死他。」

  「那是誰幹的?」

  「我不知道。」

  「你甭想這樣就算了。香農,那天你一共花了九個小時折磨佩德羅。也就在那天,你和那夥人在一起聚會,事後你又在那幢屋子裡待了兩天,你們會不談論這件事?騙鬼去吧!他們會對鄰居們談論,會彼此交換意見,而且他們每個人都說是你扣動手槍扳機的。」

  「我沒幹過。」香農的聲音高了起來。但很快他又鎮定下來,「他們不可能把這件事全部推到我頭上。我也不是出賣同夥的人。」

  「我並沒叫你出賣朋友,因為他們都已經把自己幹的事告訴我了。如果不是你殺佩德羅的,那麼,是佩恩幹的嗎?」

  「這我不能說。」

  「佩恩猛地推了手推車一把,這是他告訴我的,之後你就朝佩德羅開了三槍,然後回到了那幢屋子裡。蒂娜說,正是因為這,你才在手推車上留下了指紋。為了不留下痕跡,你又回到現場。」麥克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像是教堂裡的竊竊私語,「佩德羅那時還活著,不是嗎?他雖然身中三槍,但他還在掙扎著。」

  「啊!」

  「於是,你把他從車裡倒了出來,把車拉回澤瑪的家裡。」

  「是佩恩把他從車裡倒出來的。在那傢伙被槍殺後,我和佩恩在那兒逗留了一會兒,有幾個好管閒事的朋友經過。斯努普四處嘮叨,還帶人到現場觀看。」

  「你是否對佩恩說過,那傢伙還未死,還記得嗎?」

  「我那時早已被嚇得六神無主了,我從沒見過一個人被槍擊後還能這麼長時間不死。我的尿都快給嚇出來了。」

  「你是否認為他真有可能活下去,並向警方報案呢?」

  「我心裡曾閃過這個念頭,蒂娜叫我回去砍斷他的喉嚨,佩恩叫我向他的喉嚨開上一槍。」

  「於是你向他的喉嚨補了一槍。」

  「我沒向他開槍。是佩恩叫我這麼幹的,可是我沒答應。我不想冒這個險。如果警察來了,我就徹底完蛋了。」香農開始哭了起來,「我並沒向那傢伙開槍,我並不想因為這事而進局子,他們想把一切都推到我頭上,他們有足夠的時間把一切都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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