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戰爭猛犬 | 上頁 下頁 | |
六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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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十點十五分,香儂的房間裡響起了馬克·弗拉明克打來的電話鈴聲。 「他同意了你的約會並且準備帶上樣品。」比利時人說,「你需要我也參加嗎?」 「當然。你們到旅館後,先問一下服務臺布朗先生的房間號碼。還有一件事,你已買到我讓你買的那種大貨車了嗎?」 「買了。什麼事?」 「那位先生是否見過那輛車?」 弗拉明克停了一會兒,彷佛在回憶。 「沒有。」 「那麼不要開這輛車上布魯塞爾,另租一輛車,你自己來駕駛,在半路接上他。聽清了嗎?」 「清楚了。」弗拉明克應聲道。不過看樣子,他還沒有弄懂香儂的意圖,「都明白了。」 香儂這時還沒起床,一夜好覺使他舒服了不少。他按鈴要侍者送來早飯,然後按老習慣洗五分鐘的淋浴。四分鐘是熱水,最後六十秒用冷水沖。當他洗完澡走進寢室時,看見咖啡和香腸卷餅已經放在牆邊的桌上了。他拿起床頭的聽筒掛了兩個電話,一個是打給巴黎的本尼·朗貝爾,另一個是盧森堡的蘭-斯坦恩公司的斯坦恩先生。 「您替我弄到那份證書了嗎?」他問朗貝爾。 這個小無賴的聲音顯得有些緊張。 「是的,我昨天就到手了。真走運,我的那個熟人星期一值班,那天晚上我和他碰了面,昨天傍晚他把證書辦好給了我。你什麼時候要?」 「今天下午。」香儂答道。 「行。欠我的錢帶來了嗎?」 「別擔心,就在我身上。」 「那你下午三點上我家來。」朗貝爾說。 香儂考慮了一會兒。 「不,我就在這兒見你。」他說。然後他給了朗貝爾這家旅館的名稱,他寧願在公共場所會見這小子。但令他驚訝的是,朗貝爾不但一口答應了,而且話音中還夾有幾分興奮。看來這筆交易似乎有點什麼地方不大對勁,不過他卻吃不准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當然,他根本沒料到,這個巴黎小無賴高興的是弄到了一件日後可以賣給夏爾·魯的情報。 總機接通盧森堡後,斯坦恩先生的電話正占著線,香儂沒有等,乾脆告訴總機,他過一會兒再打。一小時後,他又要了斯坦恩先生的電話。 「蒂龍控股公司的成立會籌備得怎麼樣啦?」他開門見山地問。 「啊,是布朗先生哇,一切都安排好了。你看在什麼時候開會?」聽筒裡傳來了斯坦恩先生的聲音。 「明天下午吧!」香儂答道。兩人商定會議明天下午三點在斯坦恩先生的辦公室裡召開。香儂讓旅館替他為明天上午九點左右從巴黎開往盧森堡的快車訂張票。 *** 「坦白地說,我覺得這很奇怪,確實非常奇怪。」 鄧肯·達格利什·西尼爾先生的模樣與舉止和他這間辦公室簡直相稱極了,而他這間辦公室看上去彷佛就像當年宣讀沃爾特·司各脫爵士遺囑的地方。 他翻來覆去地仔細檢查著四份由麥卡利斯特夫人簽字、巴頓太太聯署的股票轉讓契約,並已嘖嘖地低聲歎息了好幾聲「唉!」。至於他投向對面這位比他年輕一些的倫敦人的目光,則更是顯得滿腹狐疑。顯而易見,他很少見過一家蘇黎世銀行的保付支票。他用食指和拇指捏著這些支票仔細地看來看去。當他終於開口說話時,卻又重新看起了那四份契約。 「您知道,從前就有人找到麥卡利斯特夫人,也是為了買下這些股票。她過去總認為這種事應當與鄙人的事務所商量一下,而我也總認為應當勸告她不要出售這些證券。」 索普暗中輕蔑地想到,毋須多言,鄧肯·達格利什的其它主顧,也正是根據他這種混帳建議才死抓住那些一錢不值的證券不肯出售。然而,他臉上仍保持著彬彬有禮的神態。 「達格利什先生,您一定會以讚賞的心情注意到,我所代表的那些紳士們是以近兩倍於市場行情的價格從麥卡利斯特夫人手中買下這些證券的。至於夫人,她完全是自己做主簽署了這些契約,並且授權我在呈交三萬英鎊支票的同時取走股票。我冒昧地提醒您一下,這些支票正在您手上。」 老律師又歎了口氣。 「真是太奇怪了,她事前居然沒和我商量。」他鬱鬱寡歡地說,「通常都是由我負責她所有的金融事務,我是她財務方面的全權代理人。」 「不過,達格利什先生,這可是她親筆簽署的呀!」索普堅持道。 「不錯,不錯,我的委託權當然無力約束她行使自己的權利。」 「那麼,如果您能就此交出這些股票以使我能及時趕回倫敦,鄙人將不勝感激。」 老律師緩緩站起身來。 「請稍候一下,索普先生。」他莊嚴地說。接著他便退進內室。索普揣測,律師一定是去和麥卡利斯特夫人通電話了。他心中暗暗禱求那個老太婆會因為助聽器失靈而不得不依靠巴頓太太替她傳話。半小時後,老律師才回來,手裡拿著一大迭褪盡顏色的舊股票。 「索普先生,麥卡利斯特夫人已經證實了您的話。當然,這並非因為我對您的話有所懷疑,而是覺得在轉讓一些數量如此之大的原始股票前,有義務與我的主顧親自交談一下。」 「自然,自然。」索普說著便站起身來伸出手去。達格利什忍痛把股票遞給了他,那副神情,好像這些股票是屬他的。 一小時後,索普乘上了返回倫敦的火車。車輪滾滾,疾馳在一片春意盎然的蘇格蘭大地上。 *** 在離覆蓋著石南草的蘇格蘭丘陵地帶六千英哩之外,波多諾伏住宅區一幢租來的小洋房裡,西蒙·恩丁此時正和又高又胖的博比上校坐在一起。他是上午坐飛機來到的,就住在機場飯店。飯店的猶太人經理幫他查到了這位處境窘困的前贊格羅上校的住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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