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上帝的拳頭 | 上頁 下頁 | |
一五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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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雅德並不是接收到這次劈啪聲電報的唯一地方。在巴格達郊外,另一架不間斷地掃射著甚高頻波段的衛星天線也接受到了一部分信號。這次信息太長了,即使濃縮以後也占了四秒鐘時間。伊拉克監聽人捕捉到了最後兩秒並把它鎖定了。 一發完電報,馬丁就把設備收起來放進了地磚下面的洞穴裡。剛收拾好,他就聽到門口的礫石上傳來了腳步聲。是那位俄羅斯管家,穿過院子慷慨地遞給他一支巴爾幹香煙。馬丁感激涕零地接過香煙,邊鞠躬邊連聲說「謝謝」。 那俄羅斯人完成施捨後走回去了。「可憐的傢伙,」他想到,「生活得真艱苦。」 只剩下一個人時,那可憐的傢伙開始在他平時放在錢包裡的一張航空信紙上用阿拉伯語書寫起來。這時候,那個叫澤伊德少校的無線電天才俯身在一張大比例的巴格達城市地圖上,特別注視著曼蘇爾區。當他完成計算後,他覆核了一遍,然後打電話給在安全機關總部辦公的哈桑·拉曼尼準將。他的會見時間被定在四點鐘。 在利雅德,奇普·巴伯正在郊外那座別墅的主客廳裡踱來踱去,手裡拿著一張計算機印表紙,口裡說著自從三十年前從海軍陸戰隊退伍後一直沒說過的罵人話。 「他到底認為他是在幹什麼?」他大聲質問房間裡與他在一起的那兩名英國情報官。 「冷靜點,奇普。」萊恩說,「他已經潛伏良久。他的心理壓力很重。壞蛋們正在向他包圍。我們的情報經驗告訴我們,我們應該把他從那里弄出來——現在。」 「是啊,我知道,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但他沒有權力這麼幹。付費人是我們,還記得嗎?」 「我們當然記得,」巴克斯曼說,「但他是我們的人,他在敵人心臟戰鬥。如果他選擇留下來,那是為了完成工作,為了你們也為了我們。」 巴伯鎮靜下來了。 「三百萬美元哪!我怎麼去告訴蘭利他已經答應另給耶利哥三百萬綠鈔票以換取這次準確情報?那伊拉克笨蛋在第一次時就應該把情報搞准。對我們來說,他也許是故意在吊我們的胃口,想騙取更多的金錢。」 「奇普,」萊恩說,「我們在這裡討論的是核打擊問題。」 「也許是吧,」巴伯的說話聲又大了起來,「也許我們是在討論核打擊。也許薩達姆及時獲得了足夠的鈾,也許他及時把它拼湊起來了。我們手裡全部所掌握的也只不過是一些科學家的計算和薩達姆的聲稱——如果他確實這麼聲稱過了的話。該死的,耶利哥是一個雇傭兵,他有可能在說謊。科學家有可能出錯。薩達姆說謊已習以為常。這麼多錢我們到底是花在什麼地方?」 「那你想冒險嗎?」萊恩問道。 巴伯往椅子裡一坐。 「不,」他最後說,「不,我不想。好吧,我會向華盛頓報告的。然後我們告訴將軍們。他們必須知道這件事。可我告訴你們一點:有一天我要會見這個耶利哥。如果他在愚弄我們,我要擰下他的胳膊當棍子打死他。」 *** 那天下午四點鐘,澤伊德少校帶著他的地圖和計算結果走進了哈桑·拉曼尼局長的辦公室。他小心地解釋說他在那天已經確定了第三個三角形,並把該地方縮成地圖上所示的曼蘇爾區的那塊菱形地區。拉曼尼半信半疑地盯著那塊地區。 「這有一百碼乘一百碼。」他說,「我還以為現代的技術可把發報的源頭確定在一平方碼之內呢。」 「如果我能捕捉到一次長時間的發報,那麼我就可以做到那樣。」澤伊德少校耐心地解釋說,「我可以從截聽接收機那裡得到不超過一碼寬的光束。把它與另一個不同地點的截聽相交,就能得到你所要求的一平方碼了。但現在這種發報時間極為短暫,只在空中停留了兩秒鐘。經我的努力所得到的是一個很窄的錐形,其尖頭在發報機上,朝郊區發射出去,寬度逐漸加大。在羅盤上也許只有二分之一度。但兩英哩以外,寬度成了一百碼。看,它就在這個小區域裡。」 拉曼尼凝視著地圖。在做上了標記的菱形區域裡有四棟建築物。 「我們去那裡踏勘一下。」他提議。 兩個人帶上地圖漫遊到了曼蘇爾,直至他們到達了該區域。那是一個富人的住宅區。四座住宅都是獨門獨院的,四周有圍牆,建在自己的地皮上。當他們結束踏勘時,天正在黑下來,「明天上午來搜查!」拉曼尼說,「我派部隊把這個地段封起來,悄悄地。你知道你要找的是什麼東西。你帶著專家進去把四座房子搜它個天翻地覆。你們找到那件設備,我們抓住那個間諜。」 「有一個問題,」少校說,「看見那裡的一塊銅牌了嗎?那是蘇聯大使館的住宅。」 拉曼尼想了一會兒。如果他去觸發一次國際性的事件,那麼沒人會來表揚他的。 「先對付其它三座房子。」他命令道,「如果沒查到,我會與外交部長商量對付蘇聯的房子。」 當他們在說話時,那座蘇聯人別墅中的一名職員正在三英哩之外。花匠馬哈默德·阿爾科裡即麥克·馬丁正在那個破舊的英國人墓地,把一個薄信封放進那塊長久無人照料的墓碑旁邊的一隻石罐裡。後來,他在記者協會大樓的牆上做了一個粉筆記號。晚上又去了那個區段遊覽,快到午夜時他注意到那個粉筆記號已被擦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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