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上帝的拳頭 | 上頁 下頁 | |
一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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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馬丁於二月七日發現了粉筆記號並在當天晚上從死信箱裡取到了那份薄薄的信件。剛過午夜,他架起衛星天線,使其朝向他的棚屋的門口,把只有一頁的阿拉伯語手稿直接讀入了錄音機。讀完阿拉伯語後,他加上自己的英語翻譯,于淩晨零點十六分時,即進入他的時限後一分鐘把信息發送出去了。 當那聲劈啪聲音傳過來,利雅德的衛星天線捕捉到之後,值班的無線電報務員喊了起來:「是他來電。黑熊來電啦。」隔壁房間的四個人睡眼惺忪地跑了進來。靠牆的那台大錄音機放慢速度把信息譯解出來了。當無線電技術人員按下播放按鈕後,房間裡充滿了馬丁說阿拉伯語的聲音。阿拉伯語水平最好的巴克斯曼才聽了一半就噬噬響著指了出來:「他找到它了。耶利哥說他找到它了。」 「安靜,西蒙。」 阿拉伯語聲音停止,英語譯文開始了。當那聲音停止並且最終結束時,巴伯激動得捏緊一隻拳頭砸進了他的另一隻手的手掌。 「朋友們,他完成了這項任務。能給我一份錄音稿嗎,現在?」 技術人員把磁帶倒回去,戴上耳機,轉向他的文字處理器,開始了打字。 巴伯去客廳裡打電話,是打給設在地下室裡的空軍總部。他只需要與在那裡的一個人講話就可以了。 *** 查爾斯·霍納將軍顯然只需要很少時間用於睡眠。這段時間裡,在沙烏地國防部大樓地下室裡的盟軍指揮機關裡和在老機場路沙烏地空軍大樓底下的空軍總部裡,大家都睡得很少,但霍納將軍似乎比大多數人睡得更少。 也許由於他所鍾愛的空軍官兵頻頻升空,飛行在敵人的領空上時使他難以入睡。由於現在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在飛行,那就使他的睡眠時間更少了。 他習慣於半夜裡去巡視空軍總部各辦公室,從黑洞的作戰分析員那裡信步走到戰術空軍控制中心。如果碰巧電話響起來而旁邊沒人的話,他就去接聽。有幾位在沙漠裡的不明就裡的空軍軍官來電話是想澄清一個問題或提出一個詢問,希望能得到答覆,結果發現他們是在與將軍本人通話。 這是一種講究民主的習慣,但有時候也會帶來驚奇。有一次,一位中隊長,他的名字就不提了,來電抱怨說他手下的飛行員們在夜間去奔襲目標時遭到了A三角火力網的交叉射擊。難道不能派遣重型轟炸機,即大胖醜八怪去把伊拉克的高炮炸啞嗎? 霍納將軍告訴這位中校中隊長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大胖醜八怪們的任務都排滿了。在沙漠裡的這位中隊長提出了抗議,但得到的答覆仍維持不變。嗯,中隊長說,那樣的話,除非你來舔我的屁股。 很少有軍官能對一位將軍說了這種話而逃脫懲罰的。但傳聞說查克·霍納是如此地喜歡他部下的空軍官兵,以致兩星期以後那位直言直語的中隊長由中校晉升為上校。 *** 那天夜晚快一點鐘時,奇普·巴伯就是在那裡找到他的。四十分鐘之後,他們在位於地下室裡的將軍辦公室裡會面了。 將軍陰鬱地閱讀著來自利雅德的那份英文稿紙。巴伯已經用文字處理器修改了一部分內容,使它看上去不像是無線電報的文體了。 「這是你們會見了歐洲商人後的又一個推理嗎?」他譏諷地問道。 「我們相信這份情報是準確的,將軍。」 霍納咕噥了一聲。與大多數軍人一樣,他對諜報人員,也就是人們稱之為密探的那些人知之不多。也許一直不大知道。其理由相當簡單,軍界奉獻于追求樂觀主義——也許是謹慎的樂觀,但畢竟是樂觀,要不然沒人會參軍了。情報界奉獻於推測悲觀主義。這兩種理念大相徑庭,而且即使在戰爭的這個階段,對於中情局再三提醒的實際摧毀的目標要比聲稱的少,美國空軍感到越來越惱火了。 「那麼這個假定的目標是與我心中所想的有連系的了?」將軍問。 「我們只是相信它是非常重要的,先生。」 「好吧,巴伯先生,首先我們要去好好看它一看。」 這一次是由從塔易夫起飛的一架TR-1偵察機去執行這項光榮的任務的。作為老式U-2偵察機的改進型,這架TR-1正被用於多重任務的情報收集,它能夠無聲無息地飛臨伊拉克上空,帶著雷達和監聽設備深入對方防區。但它還帶著照相機,不是用於拍攝大範圍的照片而是用於執行單項的特定任務。這次要拍照的是一個叫庫拜的地點。 使用TR-1偵察機還有第二個理由:它能夠及時傳送圖片。用不著等待任務結束回來,卸下戰術空中偵察吊艙系統,沖洗膠捲,心急火燎地送往利雅德。當這架TR-1偵察機巡航在巴格達西邊、穆哈馬迪空軍基地南邊的那塊特定的沙漠上空時,它把所看到的圖像直接傳送到了沙烏地空軍司令部地下室裡的電視屏幕上。 地下室的那個房間裡有五個人,包括在控制板前操作的那位技術員。只要其它四個人說一聲,他就會指令計算機靜止圖像並打印一份以供仔細研究。 奇普·巴伯和史蒂夫·萊恩坐在那裡,穿著與軍隊氣氛不合的便裝;另兩個人是美國空軍的貝蒂上校和英國皇家空軍的喬·佩克少校,兩人都是目標分析的專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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