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輕柔說話的風 | 上頁 下頁 | |
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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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後他講到了平原戰爭時期。在他的身後,他已經掛上了大比例的蘇人主要首領們的照片。本·克雷格發現自己正凝視著坐牛的一張近距離照片,是在他的後期所拍攝的。這位匈克巴巴部族人的巫醫已經去過加拿大避難,但已經回來接受了美國陸軍的招安。黑板架上的這張照片是在他被謀殺之前拍攝的。 「但他們中最奇怪的首領之一是奧格拉拉首領瘋馬,」教授講解說,「由於他自己的原因,他從來沒有同意過讓白人給自己拍照。他相信照相機會帶走他的靈魂。所以,他是其中一個沒有留下照片的人。因此,我們將永遠無從知道他的長相。」 克雷格張開嘴巴但又閉上了。 在另一次講課時,教授詳細描述了導致小比格霍恩河畔戰役的那場戰鬥。這是克雷格第一次獲悉雷諾少校和他率領的三個連隊所發生的事情,以及本蒂恩上尉從荒原裡折回在那座遭圍困的山頭上與他們會師。對於大多數戰士被特裡將軍解救出來他感到由衷的高興。 在最後一堂課上,教授敘述了那些分散的蘇人和夏廷人於一八七七年被趕攏後帶回到他們的保留地去了。當約翰·英格爾斯要求學生提問時,克雷格舉起了手。 「說吧,本。」教授對於能解答他的一個從未邁進過學校門坎的學生的提問而感到很高興。 「少校,那時候是否提到過一個叫高糜的部族首領,或者一個叫走鷹的勇士?」 教授的臉紅了。在系裡,他的參考書可裝滿一輛卡車,而且絕大多數內容都已經印在了他的腦子裡。他曾經認為沒有一個簡單的問題能夠難住自己,他在腦海裡搜索了一番,不好意思地說:「沒有,我相信沒人聽說過他們,而且平原印第安人中的後來的證人也沒有提及過他們。你為什麼提這個問題?」 「我聽說的是,高糜離開大部族,躲開特裡將軍的巡邏隊,就在那裡的普萊爾嶺度過了冬天,先生。」 「哦,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如果他這麼做了,他和他的部落人肯定在春天時被發現了。你必須去萊姆迪爾打聽,那裡現在是北夏廷人的保留地中心。在達爾納夫紀念學院裡也許有人知道。」 本·克雷格記住了這個名字。到秋天時,他會找到去萊姆迪爾的路,不管它在哪裡,都會去打聽的。 § 第六章 第一批遊客團隊在週末到來了。此後,團隊差不多每天都有。他們主要是坐大客車過來的,也有一些人是坐私家小汽車來的。有些團隊由老師領隊,其它的是家庭組團。但他們都把汽車停在半英哩遠的視線之外,然後由敞篷四輪大馬車把他們拉到主門邊。這是英格爾斯教授的「逼真氣氛」戰略的一個部分。 這方法奏效了。孩子們,他們主要是孩子們,對於坐馬車欣喜萬分,這對他們來說很新奇,在接近主門的最後二百碼馬車行程時,他們想像著他們是真正的拓荒邊疆的移民。他們興高采烈地紛紛從馬車上跳下來。 克雷格被指派去加工動物毛皮,它們被繃在太陽下的那些架子上曬乾。他在毛皮上抹了鹽,並刮了一遍,以讓它們軟化成革。戰士們在操練,那位鐵匠在他的打鐵鋪子里拉動著風箱,姑娘們穿著棉布連衣長裙在大木桶裡洗衣服,英格爾斯少校在帶領團隊去一處處參觀,一邊解釋著城堡內各處的每項功能,以及在平原的生活中為什麼這些是必要的。 有兩個土著美洲人學生扮演著住在城堡裡的友好的印第安人,充當獵人和嚮導,以備萬一移民們在平原上遭到游離保護地的交戰派襲擊時的緊急狀況下去向戰士們通風報信。他們身穿棉布長褲、藍色帆布襯衫、紮著腰帶,還在煙筒式帽子下披著長長的假髮。 最吸引人的似乎是那位鐵匠和正在擺弄動物皮毛的本·克雷格。 「是你親自設陷阱捕捉動物的嗎?」來自赫勒納一所學校的一個男孩問。 「是的。」 「你有許可證嗎?」 「什麼?」 「如果你不是一個印第安人,你為什麼要在頭髮裡插著一根羽毛?」 「是那些夏廷人給我的。」 「為什麼?」 「因為打死了一隻北美大灰熊。」 「這是一個精采的故事。」陪同的那位老師說。 「不,這不是故事,」那個男孩說,「他是一名演員,如同所有其它人那樣。」 每當一輛馬車載著一群遊客抵達,克雷格就會去人群中掃視一頭披肩黑髮、一次轉臉、一雙黑色的大眼睛。但她沒來。七月轉入了八月。 克雷格請假三天返回到荒野中去。他在黎明前騎馬出行。在山區裡他發現一片櫻桃樹,取出他從鐵匠鋪借來的那把手斧,開始工作了。當他砍削成那把弓架時,他把從城堡裡帶來的那段兩股麻線裝上去了,因為他沒有動物腿筋。 那些箭是他從長得筆直的桉木幼樹砍下來削成的。從一隻呆頭呆腦的野火雞屁股上拔下來的羽毛形成了箭翼。在一條溪水邊,他發現了火石,由此他對箭頭進行了一番敲摩。夏廷人和蘇人都曾使用過火石箭頭和鐵箭頭,射入身體後箭頭能深深地嵌入肌膚內。 對於這兩種箭頭,平原人恐懼的是火石箭頭。鐵箭頭可順著箭杆的方向把它的倒鉤拔出來,但火石箭頭通常會斷落,深入肌體,導致一次無麻醉的外科手術。克雷格製成了四支火石箭頭。第三天上午,他獵得了一隻雄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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