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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他在數英哩之外。」

  「建議他待在那裡!」

  「沒問題,而他的私人住宅,昨天晚上遭到了襲擊。」

  「有傷亡麼?」

  「我們死了四個人,我想他們死了兩個。他們還搜索了整個房屋。」

  「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我們應該知道。」

  「是格裡申的黑色衛隊!理由顯然是,為了懲罰關閉科馬羅夫宣傳廣播的那些人。」

  「他們是要付出代價的,老闆是很有勢力的人。」

  「關鍵在於商業電視公司,他們的記者應該與幾個民兵高級將軍談談。看看他們是否有意與格裡申面談有關傳播廣泛的謠言……」

  「他們最好有一些證據。」

  「那是新聞記者的工作,讓他們去調查、去發掘吧!你能與你的老闆連系上嗎?」

  「如果必須的話。」

  「為什麼不徵求他的意見呢?再見。」

  他的下一個電話,是打給了國家級的報刊《消息報》。

  「新聞室。」

  蒙克用粗暴的語調說:「我要找高級記者列平。」

  「你是哪位?」

  「告訴他陸軍尼古拉耶夫將軍有急事要找他,他會想起來的。」

  列平就是那個在伏龍芝軍官俱樂部做採訪的那個記者。他拿起了電話:「將軍,我是列平。」

  「我不是尼古拉耶夫將軍!」蒙克說,「將軍已經死了,他昨天晚上被謀殺了!」

  「什麼?你是誰?」

  「我只是一名前坦克兵。」

  「你怎麼像發瘋似的?」

  「這無關緊要。你知道他在哪裡住嗎?」

  「不知道!」

  「他在明斯克公路旁邊有一棟房子,靠近那個村莊。為什麼不帶一名攝影師去?還可以向諾維科夫檢查員打聽一些情況。」

  他放下了電話。另一家主要的新聞報刊是《真理報》,前共產黨的喉舌,它從政治的角度支持文藝復興風格的新共產黨的社會主義聯盟黨。但是,為了證明它是新興非共產主義的組織,該黨一直在追求東正教。蒙克仔細研究過他們的資料,記住了刑事案報導欄目主編的名字。

  「請給我接帕姆菲洛夫。」

  「他現在不在辦公室。」

  有可能。幾乎可以肯定他正在普羅斯佩克特,與其它新聞工作人員一起吵吵嚷嚷地,要求提供彼得羅夫斯基住宅受到襲擊的細節。

  「他有手機嗎?」

  「當然有,但是我不能把他的手機號碼給你。他能給你回電話嗎?」

  「不能!與他連系一下,對他說,他的一個民兵情報員急需與他通話。有一個重要的可以告訴的秘密,我需要他的手機號碼。五分鐘之後,我再給你打電話。」

  第二次通話後他得到了帕姆菲洛夫的手機號碼,他坐在高級警察軍官宿舍大樓外面的車裡,與蒙克通了電話。

  「是帕姆菲洛夫嗎?」

  「是的!你是誰?」

  「要得到你的電話號碼,我不得不撒謊了。我們相互不認識。但是我有事要告訴你。昨天晚上又有一次襲擊。目標是大主教的住宅,有人企圖暗殺他。」

  「你瘋了!企圖暗殺大主教?胡說!根本沒有動機。」

  「不是為了黑手黨,為什麼不去那裡看看?」

  「丹尼洛夫斯基修道院?」

  「他不住在那裡。他住在基思提佩魯洛克街五號。」

  帕姆菲洛夫坐在他的車裡聽到對方把電話掛了。他驚呆了,他工作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如果有一半是真的,那將是他經手的最大的新聞。

  當他到達那條小街時,他發現那條街道被封鎖了。一般情況下,他可以亮出記者證,步行走過警戒線,但是這次行不通了。幸好他看見了一名他認識的民兵偵探檢查員,把他叫出來了,那個人走到警戒線這邊來了。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記者問。

  「夜盜。」

  「你是謀殺部的。」

  「他們殺死了一名夜間警衛。」

  「大主教,阿列克謝二世安全嗎?」

  「你怎麼知道他住在這裡的?」

  「別問了,他安全嗎?」

  「是的,他在外面的紮戈爾斯克。你看,這是夜賊失手了,否則……」

  「我聽說,他們是來找大主教的。」

  「胡說!就是搶劫。」

  「要搶什麼?」

  那個偵探看起來很不高興了:「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這是無關緊要的事。是真的嗎?他們偷了什麼東西嗎?」

  「沒有,只是打死了衛兵,搜查了房間,然後走了。」

  「那麼說他們是在尋找某個人。但是,他不在那裡。朋友,故事編得太好了。」

  「你最好小心點,」那名偵探警告他,「根本沒有證據!」

  但是偵探開始擔心了。當一名民兵招手把他叫到他的車跟前去之後,他更擔心了。電話裡是一名常務委員會的將軍找他。剛說了幾句話,將軍就開始暗示了與那名記者同樣的話題。

  十二月二十三日,新聞媒體熱鬧起來了。在早晨第一版,各家報紙就按照蒙克給他們指出的方向,集中報導特別新聞。當記者們讀到相互的報導後,出現了許多把這四次襲擊行動申寫在一起的重複報導。上午的電視新聞播送了四次暗殺行動的綜合報導,其中有一次暗殺行動成功了。他們報導說,在其它三次行動中,目標的受害者完全是靠運氣才倖免於難。

  根本沒有人相信是盜賊們失手的說法。分析家們盡力設法指出,盜賊根本沒有理由光顧一個靠退伍費生活的將軍住宅;也不可能忽略同一棟樓的其它住戶,而唯獨看准了一名高級警察軍官;盜竊大主教住宅的理由更說不通。

  對非常富有的銀行家列昂尼德·貝爾施泰恩的住宅進行夜間盜竊,似乎還可以解釋得通,但是他的大難不死的衛兵作證說,那場襲擊完全具備了一次軍事進攻的特徵。此外,他們還彙報說,進攻者一直都在特地尋找他們的老闆。有可能是綁架,或者是謀殺。在這兩種情況下,綁架毫無根據,在涉及將軍的案件中,匪徒並沒有進行綁架。

  有兩個評論員講得更深刻,他們指出,有組織的犯罪幫派,可以有理由仇恨反土匪的GUVD的彼得羅夫斯基將軍,也可能找銀行家貝爾施泰恩算帳,但是有什麼人能對一位老將軍,一位贏得三枚獎章的英雄過不去呢?更不用說莫斯科和全體俄羅斯教民的大主教了。

  重要評論的作家們第一千次痛惜,這個國家裡令人驚訝的犯罪水平,其中有兩個人呼籲,代理總統立即採取行動,以防止在總統大選前這關鍵的時候法律和秩序徹底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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